两人刚才的事很快就惊动了校领导。
一个穿着朴素的老师满心怀疑地走来，一副护犊子的样子挡在夏锡身后。
“夏瓷，虽然说夏锡盗用了你的mo，但你说他调换你们俩的试卷，又有什么证据。”
“我没有什么证据，”盛瓷说，“但夏锡也没有理由证明他没有调换。”
那位老师问：“你想怎么办?”
“很简单。”盛瓷说，“只要夏锡再将卷子做一遍就好了。”
那位老师看着他，叹了口气，“这样吧，你既然非说夏锡入学的那份卷子是你的，那我就找些题，
你们两个人一起做，只要你的分数比夏锡高，我就相信你。”
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夏锡既然能做出那份完美的卷子，就证明他的理论知识学得很扎实，再做一份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而且，夏锡在控制系待了这么久，根本就不是只上了半年精神系的盛瓷可以比拟的。
盛瓷毫不在意，“可以。”
但夏锡却犹豫了。
他面露难色地看着那名老师，见那名老师满脸不解，又去看沈泽宜。
沈泽宜偷偷拉住他，“别担心，他一个精神系的，不会超过你的。”
夏锡犹豫了几秒，应下了考试。
在场的所有人都紧盯着他俩，自从知道“盛瓷”十四岁就制作出了mo开始，场上多了不少支持他的人。
盛瓷隐约间还听到有人给自己加油。
但支持者更多的还是夏锡。
其实他们也不是真的相信夏锡，主要是盛瓷一个精神系的，现在来做他们控制系的题，简直不存在赢的可能。
很快，学校的智能题库就生成了两人要做的题，那名老师给了盛瓷和夏锡一人一个答题平板，并开始计时。
那名老师看着他俩，心中并不紧张。
夏锡开始的那份卷子他看过，是很优秀的学生，即使夏锡由于身体原因经常请假，没有参加过考核，他也不相信夏锡会输。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平常最难熬的考试，今天却没有人离开。
所有人都等着看盛瓷的笑话。
然后，盛瓷最先停了下来。
“这是我的卷子。”
一个机器人收走了他的平板。
这一下，所有人都开始盯着夏锡一个人。
卷子的真实情况夏锡自己很清楚，况且他又没来上过几次课，这些问题对他简直就是天书。
他额头开始冒汗，从一开始假装继续答题到手指开始发抖，面前的问题越看越陌生，仿佛要变成一条恶龙，将他吞噬。
夏锡答不下去了。
他听到观众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周围全部都是带着审视的目光。
那目光似要将他扒皮抽筋，打碎他的骨头喝掉他的血，耳边开始传来遥远的轰鸣声。
他受不了了。
他再也受不了了，他要将这些人都——
不！他要躲起来。
他从来都觉得，自己是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到光，见不到掌声和欢笑。
他人生中只有一个人——沈泽宜。
耳边惊呼声传来，夏锡手脚冰凉，全身僵硬，唯有额头的汗珠依然流着。
大脑宕机了几瞬，夏锡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自己。
他的右边，是粉身碎骨的平板。
他愣住了，心中反而松了口气。
结束了。
都结束了。
然而下一秒，他刚才答得那些题，被同步在赛场的大屏幕上。
不用真人，系统自动给出了评价。
盛瓷100分。
夏锡34分。
这张卷子的满分，是100分。
夏锡失去意识前，看向了沈泽宜。
然而对方却在看……盛瓷。
.
“靠靠靠！发生了什么，满分？！怎么可能！”
“我今年要毕业了，这份卷子都做不到满分！”
“这是人能答出来的？夏瓷、哦不对盛瓷，他确定只是精神系c院的一个小透明！！”
“这叫小透明！”
“你管这叫小透明！”
“咱们的卷子原来还能有三位数字吗，我以为70是它的极限了。”
“天才果然是一直在进步的 之前那张被疯传的卷子才得了95！”
“95分很低吗，建校以来不是就出了五个。”
“……”
巨大的喧哗声之后，刚才那位老师面色复杂地站在了台上。
“夏锡贿赂考官替考，盗用别人作品参赛的事情，学校会尽快查明白的。”
说完，他便下了台。
夏锡自从凭借那张试卷进入控制系后，几乎就成了所有老师的宝贝疙瘩，他们知道夏锡身体不好，很多课程无法参与，都很包容。
以至于到现在他们才意识到，夏锡凭借着这个理由，竟然没有参加过一次考试。
盛瓷被一群老师簇拥了起来。
一位刚才还对他敌意满满的老师面色激动地说，“这件事情既然是个意外，现在学校可以重新录取你，你很优秀，夏瓷。”
“是啊，来我们班吧，学习氛围贼好，同学也热情！”
“还是来我们班吧，我们班所有设备都有，对于你这样爱学习的同学最合适了！”
“嘿，闫老师你跟我抢什么，夏同学之前的那份试卷上填写得可是我们班。”
“那你都没发现端倪，现在他早就——”
“不用了。”盛瓷打断他们道：“而且，请叫我‘盛瓷’，谢谢。”
“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你确定吗？盛瓷？”那位闫老师郑重其事地说，“你的成绩进控制系A院完全绰绰有余。”
“真的不用，谢谢您的好意，但我已经有了其他选择了。”
其他选择？那位老师咂摸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但隐约又感觉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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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夏锡被取消了参赛资格，所以最后一场比赛也取消了。
夏锡和伊藤原的小组扣了分，最后的名次是：傅临初第一，沈烛伊第二，伊藤原第三。
比赛结束后，傅临初被一群人围着欢呼，盛瓷正要离开，一转身，被一道难以忽视的目光吸引了注意力。
伊藤原站在原地，隔着厚重的镜片与他对视，盛瓷以为他是在为刚才输掉比赛的事找自己算账。
夏瓷和伊藤原没有什么交集。
虽然同是四大家族的继承人，伊藤原却从小就被自己的父亲送进了普通学校，联盟经常举行的比赛也没见他参加过。
伊藤原所站的方向正是盛瓷要经过的那条路，来到他面前，盛瓷说了句，“抱歉，害你输掉了比赛。”
伊藤原却只是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盛瓷等了好一会，正当他以为伊藤原不会回应自己的时候，伊藤原开了口，“和我说句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