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酎给盛瓷夹了个虾饺，问：“你的导师是谁？”
盛瓷眼底还有些泛红，听到斯酎的话后才想起考试的事。
考试八点开始，现在已经七点三十六了。
时间紧迫。
“……是苏璞，苏老师。”说着，盛瓷囫囵吃了几口，慌忙就要走。
“不用着急。”斯酎给他递去一杯热牛奶。
盛瓷被噎得不行，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不解道：“嗯？为什么？”
斯酎不紧不慢地说：“他会迟到。”
盛瓷：“？？？”
“你怎么知道？”盛瓷脑中浮现出前世看过的电视剧。
难道……指挥官先生还能让人把考试的时间延迟吗？
斯酎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而是说：“苏璞，是整个指挥系最爱睡懒觉的导师，经常迟到一两个小时。”
盛瓷：“？？？”
他想起苏璞那张不苟言笑的脸，有些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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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着悬浮车来到校门口。
盛瓷这次的考试有四天，想到要这么久不见，盛瓷心中竟有些不舍。
他站起身看了斯酎一眼，“指挥官先生，我走了。”
斯酎睫毛颤了颤，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嗯”了一声，“好好考试。”
“我等你。”
这句话莫名有种生离死别的感觉，盛瓷轻笑一声，“你等一下。”
斯酎闻言抬起头，盛瓷在他脸上轻轻啄了一下，“要来接我啊。”
说完不等斯酎作出反应，他就兀自跑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斯酎脸上的温度经久不散。
盛瓷坐上公共悬浮车按照校园地图来到考试的地方，果不其然，这里没有半个人影。
他用手环刷开教室的门，找了个位置坐下。
脸上的温度还未散去，盛瓷用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回忆起刚才斯酎惊愕的表情，一阵心跳加速。
他孤独习惯了，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过得如此幸福。
仅仅因为对方的一个表情，一个动作，思绪就被牵引。
盛瓷嘴角扬起一个抑制不住的弧度，不由笑起来。
他刚笑一声，门就被打开，盛瓷脸上的笑还没来得及收回，就猝不及防对上了伊藤原那双深邃的眼睛。
伊藤原今天没有戴眼镜，长长的刘海略微分开了些，盛瓷这才注意到他长得其实很好看。
他尴尬地咳嗽一声，低下头假装自己在看面前的仪器。
这间教室里总共有四张考试用的全息仪器，伊藤原坐在了盛瓷旁边的仪器上。
这让盛瓷更尴尬了，他低着头，目光在仪器和自己的手环上来回游移，恨不得直接捂住脸。
伊藤原对盛瓷这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默默靠在椅子上假寐起来。
盛瓷这才松了口气。
时针指向九点，果不其然，苏璞迈着小碎步姗姗来迟。
在苏璞进门的一瞬间，伊藤原缓缓睁开眼睛。
苏璞没有丝毫歉意地说了声“抱歉”，启动手环帮他们打开仪器。
指挥系的考试模式十分自由，除了统一的考试外，时间和场合都是导师自己决定。
今天的考试，可以说是为盛瓷专门安排的。
指挥系有一条规定，就是每当有新生入学，就要安排统一考试。
笔试部分对盛瓷来说很简单，他比伊藤原还快了一步点击提交。
第二场则是和他参加猎人考核时一样的全息考试。
来到虚拟考场的时候盛瓷本以为自己经过昨晚会很疲惫，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非但没有疲惫，他的状态反而比平时还好了不少。
考试共四天，对于能进入指挥系的两人来说，不算特别困难。
考试结束后，盛瓷打开舱门。
伊藤原多看了他两眼，“你真的是omega？”
“嗯？”盛瓷此刻饿得两眼昏花，到后面的时候，已经不是靠拼精神力了，而是看谁更能挨饿。
他在虚拟商店买了两瓶营养液，才坚持下来。
指挥系考试不看排名，他们两人也不在同一个考场。
“我当然是omega。”盛瓷表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伊藤原又多扫了他几眼，“你身上，有Alpha的信息素味。”
“呃——”
盛瓷脸色瞬间红起来，指挥官的信息素，竟然四天都没散去。
伊藤原说：“你在装omega么？”
盛瓷永远跟不上他的脑回路。
就在盛瓷思索的时候，他的目光无意中瞥见一抹亮眼的金属色泽。
伊藤原的脖颈处，有什么东西闪了他一下。
他刚要望过去，伊藤原已经将扣子重新扣好。
他平时穿得都十分严实，之前是为了方便戴测试的头盔，才减少了几件衣服。
盛瓷多看了他两眼，忽然意识到，自己居然感受不到伊藤原的性别。
明明这人的精神力很强大。
盛瓷想起傅临初，眼神微变：“你没有分化？”
伊藤原对这件事的态度并不像傅临初那么容易跳脚，他只是表情淡然地“嗯”了一声，看不出任何情绪。
“那你是怎么闻到我身上的信息素味的？”盛瓷满脸诧异。
伊藤原给不出他答案。
盛瓷总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
傅临初和伊藤原，这两个人在他印象中是没有什么交集的，但偏偏在这件事上一样。
他们两个的年龄还一样大。
对了，十九年前！
夏瓷戴着南极星的项链，傅临初是不是傅凉亲生这件事有待查证，那伊藤原呢？
十九年前，他经历了什么？
眼见盛瓷看自己的目光越来越奇怪，伊藤原皱了皱眉，习惯性去推眼镜，不过推到一半才想起来今天自己没戴。
他再抬头的时候，盛瓷已经来到了他面前，“伊藤同学，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伊藤原不习惯和别人靠太近，他毫不掩饰地向后退了一步，“不能。”
“只有一个问题，”盛瓷急切道：“你是在哪里出生的？”
伊藤原面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缓缓道：“西部联盟第二医院。”
盛瓷身体小幅度一僵。
没错了，西部联盟第二医院。
当时联盟给产妇准备的医院有三个，但林秋月口中，夏瓷出生的医院，和傅霜介口中，他偷走自己侄子的医院，
却都是西部联盟第二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