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玥紧紧跟随着李宏业，两人来到了省政府门口。
李宏业背对着省政府，站在门口的一棵树下，动作迅速又隐蔽地从包里掏出一块小巧的镜子。
他微微调整角度，镜子反射出的光线直直地照在收发室的桌子上，有节奏地晃了三下。
不一会儿，收发室的窗口便悄然摆放上了一本红色笔记本。
李宏业抬眼确认后，神色平静，转身便离开了。
这一切都被江玥看在眼里，她依旧默默地跟在李宏业身后。
离开省政府，李宏业脚步匆匆，径直朝着黑市走去。
一路上，李宏业一直在想着，自己最近一切正常，博物馆老头那边也没什么异常，看来只能是冯秋华了。
这个华国人，还真是不靠谱，二十几箱文物丢了都不汇报，还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更可恶的是，枪支和资金都弄丢了，本来都打算明天一起转移走的，现在可好，啥都没有了，转念一想，难道是他自己监守自盗，还假装是二把手是内鬼。
他那里的文物丢了就丢了，先把老头那里的文物转移走，不然就亏大了。
要不是当初无人可用，我才不会策反这个笨蛋。
现在我就暂时先稳住他，等今夜过后，抓了他好好审审，华国人一向狡猾。
这么想着，越发觉得是冯秋华的问题。
刚踏入黑市小院，冯秋华就迫不及待地将李宏业迎进书房，一关上书房门，便急切地问道：“老鬼那边怎么说？”
李宏业神色稍显放松，语气沉稳地回应：“老鬼给的信号，政府那边有行动，你可能暴露了。”
冯秋华满脸愁容：“难道二把手是条子？不过你放心，他开不了口了。不会暴露我们的，更何况，他们不知道我是特务，所以你是安全的。”
李宏业摆了摆手：“叫你的人赶紧停下，把人都叫回来。当务之急是赶紧叫上几个你绝对信得过的人，今晚半夜跟我一起去搬货。”
冯秋华眼睛一亮，追问道：“搬什么货？东西都找到了？”
李宏业眉头微皱，无奈地回应：“搬下一批货，你之前丢的那些，我怎么可能找得到？”
冯秋华尴尬的咧咧嘴！
李宏业继续说: “现在时间紧迫，形势可不等人，能搬多少是多少，先把这批货安全转移才是最重要的。今夜过后，你就走，不要留在苏省了。”
心想，你暴露就等于我暴露，要不是现在没人手，我现在就嘎了你，算啦！等货装完，再抓你审一审，然后杀了也是一样，再留你半日。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最后敲定半夜两点在博物馆见面。
趁着冯秋华送李宏业出门，江玥又偷偷潜进书房，从书房博古架上的一个窄口花瓶里取出上次放在里面的录音笔。然后翻墙离开黑市。
冯秋华可真是个大聪明，每次李宏业过来黑市找冯秋华，冯秋华都会屏退身边所有人。也间接的让江玥有机会偷偷潜进书房取东西。
江玥再次回到空间时，空气中已经弥漫着饭菜的香气。王凯系着围裙，正将最后一盘菜端上桌。
两人围坐在餐桌边，江玥一边吃着饭，一边把跟踪李宏业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王凯，包括省政府门口发生的一切。
说完，她放下碗筷，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小巧的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李宏业和冯秋华在书房的对话，清晰地回荡在空间里。
王凯夹了一块鲜嫩的鱼肉，轻轻放进江玥的碗里，微微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说：“照这么看来，收发室的那个人很可能就是他们口中的‘老鬼’。”
江玥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判断的。而且，那个副省长还和他们暗中勾结，狼狈为奸。难怪他们能藏的那么深。”
王凯放下筷子，神色认真地看着江玥：“既然‘老鬼’已经确定，我们要不要收网？”
江玥嘴里还嚼着饭菜，含糊地应了一声，咽下最后一口饭后，把碗递给王凯，笑着说：“好，不过等我先吃完饭，饿死我了。”
王凯无奈地笑了笑，接过碗去添饭，看着江玥狼吞虎咽的样子，这都第四碗饭了，灵泉水也喝不少。
心中隐隐有些担忧：“玥儿，等事情结束，咱们去医院看看吧。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江玥以为王凯说的是他自己身体不舒服，不假思索地应道：“好呀，等忙完这阵儿，我陪你去。可别是累出什么毛病了。”
王凯见江玥答应去看医生，笑着说: “好，等吃完饭，我们去找姜局长，尽快把这件事了结。”
......
省政府收发室门口。
上厕所回来的杨泽林看着窗口摆放了一本红色的书: “小张，你动我书了？”
保安小张满不在乎地抬起头，解释：“哦！有光照进来太刺眼，我就抽了本书挡挡。”
杨泽林神色一凛，往前凑了一步，急切问道：“什么光？”
保安小张挠了挠头，满脸疑惑，摆了摆手说：“不清楚啊，突然就照进来了，还闪了我三次，怪莫名其妙的。”
杨泽林眉头紧皱，盯着那本书，追问：“这里不是有绿色的书吗？你怎么不拿绿的？”
保安小张一脸茫然，挠挠头说：“我随手拿的，哪还顾得上分什么颜色呀！”
杨泽林情绪有些激动，提高音量：“总之，你怎么能随便乱动我东西呢？”
保安小张一听这话，心里有些不爽，反驳道：“老杨，我好心帮你替班，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数落起我来，至于吗？”
杨泽林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赶忙堆起笑脸，解释道：“不是，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我这人有点强迫症，东西位置一乱，心里就不得劲。改日，改日我请你喝酒赔罪，行不？”
小张这才消了气，起身离开收发室，还不忘回头叮嘱：“行，那你可记着请我喝酒哦！”
看着小张离去的背影，杨泽林长舒一口气，暗自懊恼：没想到上个厕所，还耽误事了！这个小张，真是坏我大事，怎么偏偏拿了红色本子？
红色代表危险，绿色才代表安全啊。最近政府没什么大动作，一切都挺顺利的，怎么能发危险信号，看来，我还得亲自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