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翎几人想想还是算了,谁知道去沙漠西里会发生什么事,损伤了马匹到时就说不清楚了。
时间过得很快,远远地,就见到一个规模不大的土城,出现在众人的跟前。
阿林克肃道:“西柳镇到了。”
小镇从头到尾不过千米,路两边除了土坯房,之后还有一丛丛红柳和搭建的大帐篷,然后才是栅栏围拢的畜牧群。
传说不足两百人的小镇中,起码有数千头牛马羊群。
“好厉害!”
“好气魄!”
众女兵忍不住地夸赞。
车子直接停在了镇外,阿扎克只看了她们一眼便道:“我只能送你们来这了,西边有间东来顺旅店,有个叫王瘸子的是护林公安的人!”
说完,把阿林克肃也扔下了,开着大卡车直接掉头,往回狂奔而去,就好像有人要追过去似的。
众人又把头转了过来。
看向这个西柳镇,却全是地道的少数民族,在见到一群陌生女孩过来这时,全都投来了探究的眼神。
到此,阿林克肃才低声地道:“快走,咱们先去东来顺!”
一众人既不想惹事,也不愿意被人当猴子一样围观,因此快速地走到街区的尽头。
只见前方插着一面灰暗大旗的门店。
上面写着几个陈旧的大字,‘东来顺旅店’!
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旅店,还是个二层土坯的小楼房,看上去灰扑扑。
没想到里面的屋子还挺大,正面的大厅堂摆放着五六张,没擦干净黑乎乎的大方桌。
小窗口用一张毛毡挂着,即使是大白天屋里也显得暗黑阴沉。
其中一张桌上,坐着两个头上戴着毡帽的糙汉子,正低着头,吃着面前一个大海碗的面片子。
在他们进来时只抬头看了一眼,又面无表情地低头吃饭。
厅堂内四通八达的,就像是一面漏风的墙,一条通厨房,一条通后院,还有一条通但楼上。
而大厅的柜台处,正站着一个横眉冷眼的大胡子,在看到他们一行人时,扯着大嗓门用撒拉语问道:“打尖还是住宿?”
阿林克肃立刻憨厚地回答,“三间房,打尖也住宿!”
大胡子从身后拿出一长串的钥匙,一脸凶恶地踱步出来,到此,几人才发现他走路一瘸一拐地。
难道他就是所谓的王瘸子,这么凶悍他的旅店还有人来,真是奇怪,
大胡子不动声,只带头就往楼上走去。
打开第一间屋子,甚小,屋子只搭一张单人小木床,上面铺着当地特色的花纹大布单,看上去依旧黑乎乎的。
他直接取下钥匙,粗鲁地扔在了阿林克肃的身上。
阿林克肃也不恼,只默默地收起了钥匙。
第二间屋与第三间屋子是相连在一起的,每间依旧是一个大大的通铺炕床,大约能塞上四五个人,看上去也不是太干净。
大胡子依旧解下两把钥匙,扔在了房门口的柜子上,说话粗声粗气的,确是蹩脚的汉语,“一会下来吃饭!”
然后转身就走。
女兵知道来出任务,也没太多的讲究。
就像是在阿拉尔城似的,五人一间分配好房间后,便坐在了一起,商量起接下来的行程。
魏柏青作为队长,出门前自然收到了上头的一些指定,她低声地道:“看来刚刚这人就是王瘸子了,那咱们有什么行动,要先知会他一声么!”
顾青翎首先提出了反对意见,“还没了解事情的全部,咱们先静观其变。”
“这人好凶,不太像什么好人!”
“还有,李队长他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进展。”
一众人,全都把目光看向了本地人阿林克肃。
只见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前面负责他们的是王连长,也深入到沙漠西里了,我第一次出任务,还没和他们直接联系!”
林夏忍不住地问道:“那你的任务是什么?”
“带你们安全走进沙漠西里。”
然后见机行事,其余的阿扎克只提点了一句,这些女兵很厉害,让他先管住自己的小命再说。
最好就是在外围随便转转,然后再把人完完整整地带回来。
沙漠西里的大偷猎者,是上百年前就遗留下来的问题,这么几十年都无法解决。
在当地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势力。
无论当地武装和守林公安怎么围剿,他们都是神出鬼没。
好像在数量上也没有减少,差不多在牧区形成了一害。
但沙漠西里的土地太过辽阔,再加上一些凶兽,让当地武装也是束手无策,只默默地守护当地的牧民,不受影响就不错了。
要不是近期因为牧民也遭受损失,阿扎克都不会上报。
魏柏青低声地道:“那我们接下来的任务是什么?”
还没等她们说出个一二三来,外面又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林夏的耳朵动了一动,那脚步一深一浅,一听就是之前的王瘸子。
不一会儿,那脚步便停留在了她们的门口,随即一脚,就把破木门给踹开了。
正当众人惊讶的时候,只见大胡子已经用一口外表黢黑的大铝汤锅,端了满满地一锅面片走了进来。
随后就把锅,放在了门口的柜子上。
大胡子毫不客气地指着阿林克肃道:“小子,你去下面的厨房取点碗筷上来!”
“哎!”知道大胡子可能有话要说,阿林克肃点头答应着,便快速地往楼下去了。
大胡子在见到十个面容沉静的女孩,一言不发时,他也不急,只随手在身上的破布口袋中。
摸了一支自己裹好的纸烟点上了,眼睛半眯不眯的。
长久才深吐出一口烟圈。
淡淡地道:“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别以为你们上次来的十个女娃子可以,你们也行,现在沙漠西里留下的,全是些穷凶极恶之辈!”
一席话,说得魏柏青几人面容都凝重了起来。
大胡子也不管那么多,继续说道:“你们的男娃子今早有两个腿被打瘸了,喏,像我似的!”
说完,他毫无顾忌地卷起了裤腿。
只见他左腿的膝盖骨之下,小腿骨那处有道深深的狰狞凹痕,就像是被人用刀活生生挖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