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何大清心里暗自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时,只见门口人影晃动,聋老太和易大妈两人缓缓地走进了房间。何大清抬眼望去,看到聋老太那颤颤巍巍、步履蹒跚的身影,连忙挤出一丝笑容,迎上前去说道:“老太太,您好啊!真没想到您会来这儿。”
聋老太听到何大清的问候,抬起头,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看到他嘴角牵强的笑容后,自己的嘴角也微微动了动,回应道:“小何啊,你可算是回来了。回到咱这四九城,咋都不到四合院去瞅瞅呢?咋还住在这招待所里啦?家里明明有房子空着呢,住这儿多费钱呐!还有啊,傻柱那孩子呢?我可有好些日子没瞧见我的大孙子喽,听旁人讲他还请了假,也不知道跑哪儿疯玩去了。”
何大清耐着性子听完聋老太一连串的问话,心中不禁有些无奈,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微笑,并未直接回答聋老太的问题。他转过头,将视线投向站在一旁的易大妈,开口问道:“这么晚了,你们二位特意来找我们究竟所为何事啊?麻烦您快些直说吧,我赶明儿一大早就得赶回保定去呢,这次也就请了短短几天假而已。”
易大妈一听何大清说明天就要离开,顿时面露焦急之色,她赶忙扭过头,用眼神向聋老太示意,似乎在催促对方赶紧切入正题。
聋老太看到何大清如此这般的态度后,心里便已然明了对方究竟是作何想法了。只见聋老太毫不拐弯抹角地直言道:“小何呀!咱们此番前来呢,其实就是专门为了那中海的事。我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这事儿确实是中海做得太不地道啦!他怎么能私自扣押你从外地寄回来的那些个生活费呢?更过分的是,居然还把你特意留给傻柱的那份工作都给变卖喽!不过嘛,中海现在可是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啦,这不,我特地领着他来,就是想让他当面给你磕个头、敬杯茶,好好地向你赔个不是。你看成不成呐?这样一来,这事就算翻篇儿了,行不?”
听完聋老太这番话,何大清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乐呵呵地回应道:“哎哟喂,老太太哟,您这话可真是说得太严重咯!咱大家伙儿都做了这么多年的老街坊、老邻居啦,哪用得着搞什么磕头倒茶赔罪这套啊!我压根儿就没生过中海的气呢!虽说孩子们少了我寄回去的那笔生活费,但不也照样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长大成人了嘛!而且啊,我之前也跟派出所里的警察同志们都说好了,只要中海能把原本属于我的那份留给傻柱的工作归还给我,然后再额外补偿我另一份工作,这事儿也就算过去啦!您瞧瞧,我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呢!”说着,何大清随意地摆了摆手,摆出一副完全不在乎此事的模样来。
看起来似乎他已然宽恕了易中海,仿佛易中海所行之事仅仅只是微不足道的琐事罢了,他对此竟然毫无挂怀之意。“老太太呀,请您尽管放宽心好了,其实我很早之前便已原谅了老易啦!毕竟咱们大家伙儿都同在这一个院子里居住生活嘛。平日里呢,老易对待咱如同亲兄妹一般,多有照拂关怀之处,这份情谊我心里自然是明明白白的。实不相瞒呐,我所提出的要求着实算不得有多过分哟,而且我之所以会这般要求,那也是因为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觉得以老易的能力完全可以做到的缘故呀!只要等到老易将那份工作交给我,那么这件事情也就算是彻底翻篇过去了,我这个人向来都是通情达理的,您说说看是不是这么个道理呢?”
然而,当聋老太与易大妈听完何大清所说之话后,险些气得当场吐出一口鲜血来。只见易大妈心急如焚地想要往前迈上一步,苦苦哀求一番,但却被身旁的聋老太眼疾手快地一把死死揪住了衣角。聋老太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勉力扯动了一下自己的嘴角,缓缓开口对着何大清说道:“小何啊,想必你应该也是心知肚明的,现如今想要谋求一份工作那可真是难上加难呐!所以关于工作的事儿,要不就这样算了吧……”
岂料,就在聋老太的话语尚未完全落下之时,原本一直显得无精打采、那对三角眼也始终耷拉着的何大清,突然间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般,整个人猛地一震。只见他那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眼,此刻却如同燃烧起来的火焰一般,瞬间瞪得浑圆,大得简直犹如铜铃一般。
与此同时,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从他心中喷涌而出,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他用高八度的嗓音怒不可遏地高声反驳道:“老太太,您这番话可就讲得太没有道理啦!遥想当年,为了给何雨柱谋取那份正儿八经的正式工作,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啊!那段日子里,我四处奔波,求爷爷告奶奶,几乎把所有能想到的亲朋好友都拜托遍了。不知道跑断了多少条腿,磨破了多少张嘴皮子,这其中的艰辛和酸楚又有谁能够知晓?好不容易,历经重重困难,我才终于为何雨柱争取到了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
“可老易呢!居然说卖就给卖掉了,而且还害得傻柱和雨水吃了那么多苦头。可即便如此,我都未曾与他过多地计较。现今,我唯一所求不过是让他归还属于我的那份工作罢了,难道这样的要求也算过分吗?要知道,现如今的老易早已成为了轧钢厂的八级工,那可是轧钢厂里出类拔萃、数一数二的顶尖人才呐!只要他动动心思,想要几份工作岂会得不到手?而我仅仅只需要一份工作而已,以此来弥补这些年来傻柱兄妹所遭受的苦难。只要能达成这个条件,关于此事便可以就此作罢。
此时,一旁的聋老太太静静地聆听着何大清云淡风轻般述说着自己愿意放过易中海的条件——只需将他原本的工作归还,并额外补偿一份工作即可,仿佛这一切都是轻而易举就能实现的小事儿一般。聋老太太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情绪,重重地叹息一声后缓缓开口道:“小何呀,并非咱们不愿帮忙,实在是如今这工作着实难以寻觅啊!你也是心知肚明的,中海他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工人罢了,又能从何处弄到两份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