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厉开的不算快,可禄爻还是紧紧的抓着把手,
大路平坦而宽阔,只不过安静的过于诡异。
“果然是神算子。”贺厉瞥了眼后头跟上来的车,油门一踩到底;
因为惯性,禄爻的背瞬间贴紧靠背,
“你真是大德祥改祥,”禄爻紧盯后视镜里的四辆黑色面包,在后面有序整齐的跟着,一看就是早就计划好的样子。
“嗯?”贺厉倒是很淡定,毕竟看他不顺眼的人太多了。
“缺了大德。”
她就说分开走,恶犬非要拉着自己一起走,
这条恶犬是真的狗!
眼见面包车越追越近,禄爻叹口气,带着玉珠的手抬至半空,拇指飞快的轻点食指间、中指间…
贺厉熟练的躲避着面包车的夹击,还抽空用余光瞥了一眼,少女手指白皙纤细,好像上好的柔润羊脂玉。
小神算子倒是敬业,
贺厉重新将注意力拉回,嘴角噙着盈盈笑意。
禄爻嗔了一眼贺厉,心中暗骂,你命硬倒是不怕死,
但凡老娘今天出点什么事,一定要让师叔给你配个套餐!
“抓紧。”一声枪响炸开,贺厉下意识的抬手护住禄爻的头,
“前面100米走山路。”禄爻手下不停掐算,
山路年久失修,已经没什么车走这条路了,
贺厉一边躲闪着后面的枪击,一面挂挡轻松开进山路,
跟在后面最紧的车,躲闪不及直接侧翻,冒起滚滚浓烟。
“走西南。”禄爻停止了掐算,
西南方的路在地图上是一片内陆湖,所以没有人会往那边开。
贺厉对禄爻的话是无条件服从,
不过后面剩余三辆车内的无线电倒开始疑惑了,
\"豹哥,他们正在往湖里开!\"
“他们不会自寻死路,咬死!”
跟在最后面的车因为一时犹豫,没有注意到枯木的拦截,等到发现时已经撞上了。
“你不减速么?”禄爻看着不远处的粼粼波光,虽说自己是卦师,但是贺厉未免也太信任自己了吧。
“需要么?”贺厉保持着高速行驶,完全遵循禄爻的口令,
禄爻轻笑出声,“不需要。”
贺厉似乎就在等这句话,直接开进泛光的湖里,
“一直开。”禄爻刚才看了眼地形,又加上占卦,这条湖里应该藏着一条很窄的路,贺厉的越野完全可以安全通过。
“卧槽!豹哥他们开进去了!”面包车里的蒙面男一脚刹车,急停在湖边,
“给我追!”豹哥直接开了一枪,催促着前面。
前面的人深知豹哥的凶狠,大骂了一声,咬紧牙开进湖里,
他们没有禄爻指路,再想倒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冰冷漆黑的湖水将车淹没。
“他妈的!”豹哥看着已经不见踪影的贺厉,一脚踢在了车门上,
直到确定不再有人追上了,贺厉才放慢了速度,
把手机扔给禄爻,“给林蒙打过去。”
电话几乎是被秒接起来的,禄爻点开了免提,举到贺厉跟前,
“二爷!你没事吧!”林蒙听起来很着急,“是张豹!”
他们一直跟在贺厉后面,不过中途被一组迎亲车队挡住了去路,
等迎亲车队过去了之后,哪还有贺厉的车子。
“让蒋宇动手。”贺厉眼眸森然,阴沉沉的声音带着冰冷。
“是!”林蒙挂断电话,立刻通知蒋宇。
禄爻知道贺厉的手段,但这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他杀伐果断、不计后果的样子。
有点煞神的模样了。
“我做的对么,禄爻。”贺厉看着窗外倒退的树影,不想也不敢去看禄爻的表情。
他怕,怕禄爻害怕他的心狠手辣、怕禄爻嫌弃他的肃杀无情,
他觉得自己双手沾满鲜血,不该攀附那朵高居庙堂的玫瑰。
——爱意满盈的副作用就是无时无刻的自卑。
“佛说:狗咬你一口,”
禄爻将手指按到车窗上,用手隔着玻璃描绘外面斑驳的光影,
“你就给狗一个嘴巴子”
“这是佛说的?”
“众生皆佛。”
偶有风吹来,玫瑰的馨香抚过贺厉,
贺厉回眸看向注视着窗外的禄爻。
“真是小蜜蜂摸电门了。”禄爻活动着酸疼的腰,还有颠得发麻的屁股,
山路不比大路,又不平整还绕远,这一路下来她的小胳膊小腿可是遭了不少罪。
“给你揉揉?”贺厉手比嘴快的搭上禄爻的蜂腰;
腰间带着暖意的手,力度正好的按摩着,
禄爻舒服的瘫在椅子上,长时间的酸疼让她轻叫出声,
“回家再叫。”贺厉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禄爻腰下,
再任由她这么叫下去,他可不能保证会不会做出什么事。
“怎么?哥哥不喜欢听?”禄爻撑着下巴,眼睛冲着贺厉眨巴眨巴的。
“多叫两声。”贺厉凑近,手下依旧尽忠职守的给禄爻按着腰,
他真的太喜欢禄爻骄里娇气的叫哥哥了,
“小叔?”贺言辞远远看到停在门口的黑色越野,帝都唯一的限量款,是贺厉的车,
“小叔和侄媳妇的故事要开始了~”禄爻抓住后腰上的大手,另只手搭上车门,留下一个魅惑众生的笑容,
“禄爻?”贺言辞疑惑的盯着从副驾下来的人,
“言辞哥哥。”禄爻恢复乖顺的模样,垂着头。
“你怎么会从小叔的车上下来!”贺言辞压低声音,小声质问禄爻,
“半路遇上小侄媳,我捎他一段。”越野的车窗落下,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车里传来,
贺言辞弯腰看向车内,急忙点头哈腰,“谢谢小叔,给您添麻烦了。”
“不算麻烦。”贺厉长腿迈出来,把车钥匙丢给一旁的管家,直接就走了。
禄爻看了一眼贺言辞,暗戳戳的退后两步,
这小子最近玩的太花了,她有点怕沾上晦气。
“爻爻,昨晚发生了点意外。”贺言辞看见了禄爻的动作,只当她是因为昨晚的事生气了。“但是我可以解释,你相信我。”
“言辞哥哥,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禄爻瞥到向这边走来的粉色身影,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是因为姜好珍么?”因为角度问题,贺言辞并没有看到姜好珍,
经过昨天的事,他彻底放弃了姜好珍,
姜好珍太没有脑子,而且对自己没有任何助力,
最关键的是,姜好珍好像私生活很混乱。
“我和姜好珍只是逢场作戏。”
听听这每个渣男的通用语录,按照这么说,
那她是不是也可以和别的哥哥逢场作戏啊;
\"可是你和妹妹不是都…\"禄爻欲言又止,
“是她用些龌龊手段逼我就范!她都被那个当小三的妈教坏了!”为了增加可靠性,贺言辞特意提高了音量,
“言辞哥哥,你说什么?!”姜好珍不可置信的愣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