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都怪我,要不是我得不到陛下的宠爱,你也不用日日去摇香菇了。”
相比起海兰的愧疚,大如倒是看得开,摇着摇着她也就习惯了。
笑着安慰:“傻海兰,这有什么好怪你的,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君心即断肠,我与陛下,终究是回不去了。”
海兰咬着嘴唇,眼中满是心疼:“可是姐姐,你的手腕都摇伤了,皇上对你也太过绝了。”
大如轻轻摇头:“不可胡说,他是陛下,无论做什么,也不是我们能非议的。”
“姐姐,我只是心疼你。”
这时,蕊心走进来禀告。
“娘娘,仪贵人的孩子,没了。”
“什么?没了?”大如和海兰皆是一惊。
大如忙问道:“是怎么回事?”
蕊心回道:“听说是仪贵人房中出现了蛇,仪贵人收到惊吓,腹痛不止,孩子就没了,皇后娘娘已经派人彻查此事了。”
海兰皱起眉头,“这其中怕有蹊跷。”
大如沉思片刻,“后宫之中,为了争宠夺势,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仪贵人有孕本就是众人眼中钉,如今出了这等事,背后怕是有人在作祟。”
与此同时,咸福宫里,高曦月听到这个消息,嘴角微微上扬。
嘉贵人在一旁轻声道:“贵妃娘娘,这仪贵人也真是倒霉,遇到这种事,孩子稀里糊涂就没了,你说,这到底是不是意外呢?”
高曦月冷哼一声,“哼,本宫怎么知道,你少在这阴阳怪气的,怕是她自己没这个福气,留不住孩子。”
嘉贵人只是淡笑不语,看破不说破。
这时,宫女又来报:“娘娘,玫贵人听闻仪贵人之事,吓得茶饭不思,胎像也有些不稳了。”
高曦月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呵,这个小浪蹄子,她倒是胆小。”
嘉贵人凑近,低声道:“娘娘,你说这玫贵人的孩子,会不会也出点什么意外呢?到时候这宫里可就精彩了呢。”
高曦月轻哼一声,没有说话。
后宫之中暗潮涌动,清沫却安安稳稳,躺在养心殿里嗑瓜子。
至于奏折,不是有绝二嘛?他也就这点作用了,不然你以为清沫提溜他出来干嘛?
她有乾隆的记忆,对于一些朝事,她自然知道如何处理,就是这上朝,真不是人干的,这都是什么规定?
天还没亮就起来上朝,一个个的,是活不到下午了嘛?
起得来她就去晃悠一下,起不来就让绝一去。
反正一群老梆菜,成天也没个正事,整天文臣武将吵得不可开交,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瞎嚷嚷个啥。
“陛下,太后听闻仪贵人之事,大发雷霆,召您即刻前往慈宁宫。”李玉匆匆来报。
清沫心中暗叹,这老妖婆可真是闲得慌,放下瓜子,整理好衣装便前往慈宁宫。
到了慈宁宫,太后板着脸道:“后宫如此多事,你身为皇帝,可要好好整治整治,皇嗣事关重大。”
清沫笑道:“皇额娘,这事您比儿子擅长,不如您亲自把关,也省得儿子麻烦。”
太后冷哼一声:“哼,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说哀家不该插手后宫之事?”
要说这甄嬛,不愧是上一届的宫斗冠军,长得就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不过终究是老了,再想掌控皇帝,未免太晚了。
“插不插手,皇额娘不是都已经插手了?再说这后宫之事,您应该找皇后啊,儿子一天天的忙着前朝事,哪有空管这些女人家的事。”
甄嬛听了这话,脸色有点不好看,不过并未翻脸。
毕竟,皇帝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需要她庇护的孩子了。
“罢了,罢了,哀家也只是提醒你,后宫安稳,前朝才能太平。”
“你自己多上点心,莫要让后宫闹得不像话,特别是玫贵人肚子里的孩子,切记不能再出差错。”
清沫恭敬道:“皇额娘教训得是,儿子记下了。”
一出慈宁宫,清沫脸色就黑了下来。
老不死的,还跟她说起教来了,她都万人之上了,怎么的,还得被这个老妖婆压着?
不能够啊。
甄嬛这边,等清沫走后,她就感觉心里毛毛的,不知怎么的,一种不安的感觉环绕在她心头。
“福珈,你说哀家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眼皮直跳,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福珈姑姑连忙安慰道:“太后娘娘,许是您近日劳神,才会有这错觉,放宽心便是。”
甄嬛虽点头,可心中的不安却未消散,反而更加紧迫。
她直觉不妙,她现在已经是太后了,已经是站在权力的巅峰了,如今能对她产生威胁的,除了她的好儿子,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可是为什么?没道理啊。
她对弘历说不上多疼爱,却也从不曾亏待他,自己扶持他上位,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没理由现在对自己动手。
说到底,自己终究是他的皇额娘,她也没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
想不通便不想了,只是甄嬛仍然觉得头疼欲裂,寝食难安。
夜幕降临,甄嬛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那股不安感越来越浓烈。
“福珈。”
“福珈,你在哪?人呢?”
“来人,来人,哀家不舒服。”
甄嬛猛地从床榻上爬起来,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就连平日里贴身伺候的福珈,也不见踪影,外面守夜的宫女太监,也无一人回应她。
巨大的恐惧萦绕,她心中一紧,刚要大声呼喊,就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
不甄嬛瞪大了眼睛,只见清沫身着一身龙袍,不紧不慢从屏风后走出。
“皇额娘,您这么晚了还没睡,是睡不着吗?”清沫似笑非笑地看着甄嬛。
甄嬛吓了一跳,却强装镇定,“皇儿,你这深更半夜,来哀家这儿作甚?福珈呢?怎么不见人?”
清沫缓缓走到床边,“皇额娘,您说您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爱说教呢?儿子可是最讨厌别人站在我头上了”
说罢,她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子,“皇额娘,这是儿子给您特制的药,喝了之后,您就再也不必操心后宫之事了,您也可以下去陪先帝了。”
甄嬛从床上爬起,惊恐地往后退,“你……你要做什么?弘历,我是你的母亲,我是太后,你这样做想过后果吗?你这是弑母!”
清沫冷笑,“皇额娘,这话可不能瞎说,您又不是我的亲生母亲,怎么能说弑母呢!可这么多年,您对儿子的算计还少吗?”
“再说了,先帝爷是怎么死的,你不是比儿子更清楚?”
甄嬛脸色煞白,嘴唇颤抖,却还强撑着道:“哀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莫要血口喷人,弘历,你不能这么对我,哀家对你有恩,是我把你扶持上的皇位。
”若是让人知道你今日所为,你以为你不会背上千古骂名?”
清沫上前一步,逼近甄嬛,“哈哈,我是皇帝,我需要怕吗?皇额娘,就让儿子亲手送您上路吧。”
说罢,清沫也不与她废话了,猛地钳制住她,强行给甄嬛灌下了药。
甄嬛挣扎着,却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点消逝。
不一会儿,甄嬛便没了气息。
清沫看着死去的甄嬛,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下次跟寡人说话,记得谦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