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苏刚要开口被景宁掐了一把,巧贞嫂子假装没听见,领着常婶子三人往后院景老夫人的房间走。
景宁拉着景怡景苏拐进景谷的房间,景田景秀也机灵的去了景元的房间,十人的队伍走了一半,常婶子脸上火辣辣的。
常二媳妇看了一眼巧贞:“巧贞,你还没过门,怎么不自己买处宅院把你爹娘哥嫂接出来一起住,李家大院虽好吃的太不好了,自己好不算好,爹娘生养一回咱们不能忘本。杜叔杜婶不说什么,杜家两个嫂子心里也不舒服,家里好不容易出了个平民却对他们不管不顾的,实在是让人寒心……景怡那丫头还是三房孤女,听说有三十多晌地了,一晌十五亩五十两,三十晌多少银子?一千五百两银子。景苏景宁也是,你们两个什么也没有呢,房子没有地也没有,家里半分力也借不上。我们倒不挑,可爹娘呢,这么大年纪还在李府上工,回来吃的什么穿的什么?爹娘过苦日子,你们穿成天仙别人也笑话,说你们不孝”。
巧贞和景云的脸一红一白,常氏心头一股怒气:“二媳妇你过了,跟娘回去,日后你也别出来了”,说完转身快步往外走,今天实在是太丢人了,这两个货一唱一和给两个丫头挖坑呢,里挑外撅不是个东西,两个儿子怎么找了这么两个货,自以为聪明,愚蠢至极。
二人对视一眼,转身也往外走,常大媳妇叹了口气:“罢了,我们俩个一身寒酸实在是登不得门,点心老夫人想必也嫌弃,回去孝顺爹娘吧,免得每日窝头咸菜的”,说完紧跟出去。
巧贞拦也拦不住,景云脸臊的不行,满腹的委屈。
三人一走,景谷领着三个妹妹走了出来,景元也领着两个妹妹走出来,几个人的话自然是都听到了,人家也就是给前院儿的人听呢。
景谷景元脸色不好看,景元斟酌一下看了一眼巧贞:“巧贞嫂子,来说是非者必是是非人,小五这银子都是自己挣的,苏妹宁妹是姑父给的,你们争不出。常家嫂子分明挑拨你们两个来了,常婶子明事理人家走了。您未过门子不假,没有哥李家能放您还是能放常三?换句话说你们两个都靠哥撑着自身难保,又拿什么保她们?明知你们不可为明知你们难还要挑拨为什么?她们两个眼红嫉妒了,她们为什么敢?因为曾经都是奴,她们不怕你们,这种人日后少来往吧”。
巧贞叹了口气:“我懂,可心里不舒服也是真的,既未过门我也该自己安宅把爹娘接出来,她们两个拿嫂子说事儿,怕是嫂子也心生不满,那就让他们自己过吧,我只管爹娘”。
“您……想过大哥吗”,景元皱了皱眉头:“他快考试了……县太爷哥也快回京了”。
巧贞心头一酸看了一眼景谷:“……那就解了婚契两不相干”。
“解,聘礼送你了,你的东西都带走吧,日后好自为之”,景谷怒火中烧拂袖回了屋里,取出定婚契文直接签字解了文契,走出来交给景宁:“给你巧贞姐吧,让她另择良人”。
景宁打了个哀声走过来:“巧贞姐……收着吧,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出了这个门……哥不会要你了”。
巧贞苦笑着接过:“我没的可选,这辈子不找了,侍奉爹娘到死吧”。
“你不然做奴才吧,一百两我买下你”,景苏眼底一抹嫌弃:“给你爹娘一百两银子”。
巧贞凭空打了个哆嗦,收好解契的文书施了一礼:“打扰您们的,什么东西我也不要,我也没脸拿,能放我做个平民我此生感激不尽。您们放心吧,从今以后半点对不起景家的事我也不会做更不会说,否则天打雷劈父母兄长侄儿皆不得好死”,说完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景文走了出来脸色阴沉:“出了这个门李家必把她找去,李家留下她爹娘也就是为了牵制她,常三也一样,放一个留一家,如今可不就是让人算计到了。小妹……自己拿主意吧,常三再好有这么两个嫂子也好不了,你要么与常家断绝来往,要么把他们接出来,接出来此生为奴为婢让人算计到死”。
“都少说两句”,两个先生走了出来,景谷景元景文忙施一礼,景谷眼圈儿一红:“弟子不孝吵到先生了”。
刘鹏点了点头:“为师知道了也听到了,你是个明事理的,万般放下,缘分尽了另觅良缘便是。此女纵然回来也当不得正室,回来也不许留,当断则断。她恼你读书是真,这一读书又科考她怕配不上你,迟迟又进不了门,因嫉心生怨怼借机离开是真,别的都是虚的,景家的事只要银子给到位她必知无不言,誓言在金钱面前半文不值,你们早做安排。常三可惜了,回来直接告诉他,让他自己做主,去者不留来者接纳”。
赵毅深以为然:“听刘先生的……你们两个心明眼亮,谷儿也不错,此女不可再沾,都回房看书吧”。
三人应声施了一礼各自回房。
赵毅看了一眼几位小姐:“我尚不知景家还有什么秘密,有便趁早解决”。
“先生”,景怡上前施了一礼:“也不是秘密,三叔无后,爹娘遵祖父祖母之意把我过继你三叔了,只怕李家日后报复,祖母不许说出去”。
赵毅笑道:“这有何难,我写个过继文书,你签字你爹娘签字你二叔二婶签字,让你祖父祖母也签,名正言顺的过继,送县衙备录,过了明路你日后与大房再无关系,莫说是李家,就便有诛连皇家也不会管,因为你们已经分家了,又未成族”。
心头一喜,忙施大礼:“多谢先生指点,辛苦您了”。
“跟我来吧”,赵毅领着景怡回了自己的房间。
众人随之散去。
景宁跟着景苏回了屋子:“姐……”
“哼,大姐是个怂货,拎不清,当时怎么不反驳?”,就是头猪:“她自己不腰杆子硬气谁也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