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招婿的喜事办得隆重又不张扬。
乔江亭既已立誓不理江湖事,便只请了乔氏的族亲与近亲,一同在桃花盛开时,迎了一位名叫李莲花的少年进门。
在这些宾客中,也有不少人在江湖行走,自然或多或少都听过李相夷的名声,只是当年李相夷接了乔婉娩一同去闯荡江湖后,偶有回到乔家,也不过是见一见乔公和乔江亭,并不见其他人。
四顾门建立后,乔氏并无什么事需要四顾门出面,那些冲着名气投奔而去的子弟,也大多被分派在各大分舵下,只能在逢年过节远远地看一眼李相夷。
在他们的心中,李相夷更多的是一个喜穿白衣的少年门主,或是红衣似火的年轻剑客,如风一般出现又如火一团离去,根本不需要看得清楚就知道是四顾门主在来去。
由是,当众人看到一个看起来年约十八九的少年被迎入乔家大门后,诸多亲眷更多的是讶然这名少年与那位四顾门主竟是长得有几分相似。
怪不得,乔婉娩愿意招其为夫婿。
甚而有几人对这少年带上了怜悯的目光——也不知这位看起来欢欢喜喜,很是恭敬地向众人敬酒的少年,是否知晓自己做了那位名动天下之人的替身?
不错,替身。
你看呐,若是李相夷活到如今,也已年二十有二,这位少年却是年轻得多。
他比那位终日在外奔波的门主更莹白如玉,更秀发似墨,也更谦恭有礼,哪像那位,根本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
亲戚们有意试探,纷纷向他敬酒,只见李莲花毫不推辞,接过酒就喝,杯杯见底,不见醉意。
一场婚宴下来,乔家的亲眷眼里,这位替身少年已是远比李相夷更适合做乔家女婿得多了。
酒过三巡,乔江亭一边招呼着,一边朝李相夷使着眼色,李相夷当即欢欢喜喜地抛下酒杯,直奔新房而去。
乔婉娩已等候他多时。
而他也早早在婚房悄悄备下了不少惊喜,李相夷抬手就要推门,却停住了手,低头偷偷笑了起来……也不知,阿娩见到那些东西,会不会气得揍他一顿?
不过,揍归揍,想来,阿娩也是会喜欢的,李相夷信心满满,养精蓄锐了这么久,他今晚定要好好表现。
只是,今日为何阿娩的脸格外的红,眼睛也总是往他的身上瞟去,却怎么不也抬眼看他的脸。
李相夷喝完合卺酒,还没想好今夜该如何哄乔婉娩接受他的那些小玩意们,就见一抹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遮住他的视线。
随后,只听一阵轻轻的笑声作弄地在他的耳边响起。
一块红绸无声地蒙住了他的眼。
乔婉娩见他嘴角上扬,一脸的期待享受,莫名带上几分傻气,不由笑了起来,“傻子,我要欺负你了,知不知道?”
“我知道,阿娩要宠爱我了。”
他心里已欢喜得不知怎么是好呢。
满室旖旎,红绸无风而起。
忽听得“噼啪”几声巨响,声音惊天动地,将那所有的嘤咛喘息统统淹没了去。
乔婉娩只觉身下一空,不由惊呼起来——
床塌了!
他们,竟将床弄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