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见自己闺女没受欺负,便直接拎起炉钩子指向王桂花,
“王桂花,如今你闺女将我家苏桃的衣裳洗坏了,你说怎么办吧!”
王桂花见状忙捡起地上的衣裳仔细查看了起来,
“大嫂,你别急,我瞧着这衣裳还能穿,这也没破呀。”
秦氏听了这话,顿时怒道:
“你可真是个土豹子!这衣裳确实没洗破,但是洗小了,苏桃穿上都不像个样子!”
一旁站着的苏时砚见秦氏这样对自己的娘说话,顿时也怒了,
“谁知道你是不是贪便宜本身就买了件小衣裳给她穿,如今苏茉替你们洗衣裳还洗出错处了,你那么厉害,以后你家衣裳自己洗,别找苏茉!”
说着,苏时砚将王桂花手中的衣裳一把扯过扔在地上,拉着王桂花的手就往屋里走,
“娘,咱们回屋吃饭去,不管他们的糟心事。”
趴在窗户缝里看热闹苏半夏,此时也不得不给苏时砚竖起大拇指了,这大哥如今跟在自己身边脑子都灵光了不少。
这摆明了是大房的人想要讹二房,反正苏茉也没银子,她们要纠缠便找苏茉纠缠去。
这王桂花若是出面帮着苏茉说话,那秦氏定是会跟个狗皮膏药似的贴上来逼着王桂花赔钱的。
苏时砚方才只叫了王桂花回屋,其实根本没想到这么多,只是自从那次苏茉跑去爷奶那里告密之后,这苏时砚对自己这个小妹怎么都喜欢不起来了,
而且每次,小妹看自己的眼神也都是阴恻恻的,让苏时砚觉得浑身发毛,自从看苏半夏不咋搭理苏茉之后,苏时砚便觉得自己的感觉没错,从心底里也开始疏远苏茉了。
秦氏见没拉住王桂花来赔银子,顿时急了,直接坐在院里哭嚎起来,
“你们老苏家一家子都丧良心啊,你一个大男人来欺负我们大房孤儿寡母的,我苦啊,我冤啊,我死了算了!”
这套说辞跟刘婆子撒泼打滚的时候说的话如出一辙,
此时,刘婆子和苏老头也下地干活回来了,一进院就听见了秦氏在这里哭嚎,
刘婆子直接拎起扫帚就往秦氏身上打去,
“你在这儿哭丧什么呢?我家老大还没死呢,你怎么就孤儿寡母了?”
苏老头此时瞧见了这副场面就觉得头疼,他本想着从地里一回来就能吃上热乎饭,早点吃完了饭菜也好早点哄刘婆子睡下,这样自己夜里还能腾出空来去李寡妇家里一趟。
如今,见秦氏在院里头闹,便也没个好气,
“要死就去死,别死我们院里就行,若是舒心日子过够了,就滚回你娘家去!”
秦氏见刘婆子和苏老头都发火了,顿时也不敢再折腾,只得灰溜溜地从地上爬起来,拉着苏桃就往屋里走,
苏桃见状扯着她娘的袖子,不情愿地说道:
“娘,这衣裳就不管了?”
秦氏瞪了她一眼,
“你这孩子,都这会儿了,还闹什么,你那么多衣裳,随便再换套穿着去相亲不就成了,走,进屋娘帮你选选。”
苏桃见秦氏这样说,只得气恼地瞪了苏茉一眼,随后便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秦氏进了屋。
苏老头转头看向苏茉,冷声道:
“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快去做饭!”
苏茉见衣裳的事情解决了,心里头终于松了口气,忙点头道:
“爷奶,你们别急,我这就去做饭。”
次日,
大房一家子早早地就收拾妥当了,苏桃还特意去找村里的大丫帮她化了个妆,
苏半夏一出门对上了苏桃那张猴屁股似的红脸蛋,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谁,
苏桃见苏半夏这样盯着自己看,便一脸得意的冷哼道:
“你这土豹子,没见过人化妆吧,哼,别看了,再看也化不到你脸上!”
苏半夏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人是苏桃,忙忍住笑摆手道:
“别,可千万别画我脸上,你自己独美就成了。”
说罢,苏半夏便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
苏桃气呼呼地指着苏半夏的背影说道:
“娘,你看这苏半夏就知道嫉妒我!”
秦氏安慰似的摸了摸苏桃的后背,
“好闺女,咱们不跟她这种泥腿子一般见识,快些走吧,娘特意托人借了里正家里的牛车送咱们过去相亲,可不能误了时辰啊。”
苏桃听了这话高兴地跳起来,
“娘,你还借了牛车啊,那可太好了,我还怕路上走路多了,流汗再花了妆呢。”
秦氏笑了笑,
“可不是吗,咱们日后可是要住到县城里头去的,娘不会让你丢面子的。”
娘俩有说有笑地上了牛车,很快牛车便一路打听着将两人送到了清水庄,几人又一路打听着到了老张家院门口,
秦氏先下了牛车上前敲门,
“张大嫂子在家吗?”
没一会儿,门便“吱呀”一声从里头打开了。
秦氏抬眸一看便看到一个老态龙钟的妇人站在门口,
“呀,你就是秦氏吧,蔡婶子已经到了,你们快些进屋吧。”
秦氏笑着拉起苏桃的手,就要往屋里走,
“哎呀,您老身子骨真硬朗啊,您是张风他奶吧?”
妇人听了这话忙笑着摇头,
“我是张风他娘。”
秦氏听了这话,顿时脸色一僵,回头和苏桃对视一眼,她们怎么都没想到这张风的老娘竟然已经七八十岁了,那这苏桃嫁过来岂不是要给他照顾这个老娘吗?
正在两人对视的时候,蔡婶子也从屋里出来,招呼道:
“哎呀,秦氏,苏桃,你们来了,快些进屋,张风都等不及要去苏家村接你们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