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是睡到半夜醒的,醒来就不见周吾。
她想了想大概知道他在加班,人回来就好,她既然没有能力应付这些事,那就乖乖的吧。
就这想着,又迷迷糊糊睡着。
待到第二天睡醒,周吾人在她旁边。
但样子刚躲下没多久,眉头还紧蹙着。
本不想吵醒他,让他继续睡,可她一动,人就醒了。
“睡好了?”他声音有些沙哑。
她连将声音放柔:“嗯,你要是还能睡会,就别起来。”
他嘴角翘了翘。
“人抓住了,安心上学去吧。”
她眼睛亮了亮,知道这一晚,定是很多人在付出,她不能狭义的说,是为了她,因为像周吾这样的人,他们有更崇高的信念。
“好,那你接着睡。”
周吾发出一轻嗯,眼睛又闭上了。
她悄摸的洗漱,换好校服,出门就见陈度和宝林回来了。
高绢冲她咧了咧嘴:“以后不会再有暗杀了。”
她嘘了一声,走到电梯口才问:“怎么回事?”
高绢说:“暗网上的名单已经取消,沈怀去东城了。”
“要收网吗?”她睁大眼。
这时屁屁跑了出来,围着她脚转了很多圈。
如今已经成年的它,再也不是小小个子,而是拉长的话,有一条胳膊粗。
吃的好,活动量又少,让它的体重直飙七斤半。
她撸了下屁屁的大尾巴,屁屁很享受,伸着爪子就想往她身上爬。
主要是想出去浪。
“不行,你不能跟我去学校。”
高绢摇头:“还收不了,上面做的交易还要继续。”
她叹了口气,明显不想再说这个事了,主打憋屈,也很动摇她们这些人,可他们又明白,主观经济很重要。
沈秋眸子黯淡了下来,她也很不甘,可有什么办法?
“行吧,那就不说这事了,他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上了电梯,高绢有些欲言又止,最近还是最不爱说话的宝林说。
“头儿可能得去闽州,肩章还要换一换,再往上添一颗。”
“升职?”她很惊讶。
高绢接话:“是啊,升职。”
沈秋皱眉,闽州就在东城上面,沈怀把资产迁到东城,大概率是不会再回安城了,以她知道的东西,也猜得到沈怀要躲在王家的保护伞下。
那么周吾被调去闽州,由暗转明,显然是为了震慑王家和沈怀。
就形同一把开了锋的利刃,得悬在他们头顶上方。
她说不上这是好还是坏,只感觉这样的布局很适合上面的利益和大局。
再往深处,她就不敢去想了。
主要是太复杂,她脑子有些不够用。
“什么时候?”
“可能明天就要走。”
她很小家的茫然了片刻,明天走,那岂不是等不了她生日?
高绢打断她的小家小爱。
“沈怀放信,下周一要举行他和王乐的大婚,你需要代表周家去一趟。”
她瞳仁缩了起来,全身上下写满了抗拒,但又矛盾的知道,这是自己另一个身份应尽的义务。
“我知道了。”
……
这一天,她打不起精神,但好在进入高三,已经没有什么新课了,复习和刷题成了主旋律。
安然和李静找到她。
“没事了?”
她点头:“没事了。”
她俩才很后怕的拍了拍胸:“这也太吓人了,跟演电影的似的,昨晚我俩一晚都没睡。”
她打起精神,不再为了无能为力的事烦恼。
笑着调侃:“老实交待,昨晚他俩去了你们家,你们是怎么安排的?”
李静率先红了脸,看天看地看学校,就是不看沈秋。
“你管我们呢。”
安然很大大方方。
“他睡客厅啊,半夜我过去撩他,他还脸红呢,言里言外一定要等结婚才敢。”
安然捂着嘴笑,眼里都是幸福的样子。
沈秋便知道了,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周吾带出来的人,自然都守规矩。
李静见此,连忙反过来挠她。
“让我们交待,那你自己呢,我听陈度说,周吾昨晚可是回来了。”
“是啊,我们一起睡了,有问题吗?”
她笑眯了眼,又接了句:“我和你们可不同,你们还在恋爱期,但我和周吾算是执证上岗,合法的。”
这事她俩早就知道了,打闹间,王飞燕在远处转了个圈,竟然没过来。
沈秋看见,也不想多说什么。
人生是一条路,在这条路上,会碰到形形色色的人,或共同前行,又或分道扬镳,这是人生常有的事,她能做的,只有顺其自然。
李静和安然也沉默了片刻,等到上课铃响,她俩就走了。
到下午放学,陈度和宝林陪着她们三个去了舞蹈室。
赵知州的第一张专辑发布在即,工作室的训练是停不下来的。
但她没去,她直接回了公寓。
周吾不在,她就放下课本,安心的准备晚餐。
没多久,周吾就穿着正装回来了。
就倚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听高绢说了?”
她嗯,把切好水芹放进锅里,香味溢满了整个厨房,皆是人间烟火的味道。
“那她又有报告要写了。”
沈秋回眸瞪他:“少来,折腾我的人,累坏了怎么办?”
别以为她傻,跟了他这么久,早就分得清,什么是原则,什么八大纪律。
周吾走上前,接过她的铲子,熟练的颠锅,并问她。
“加盐了没有?”
“没有,调料都没加。”
她笑着去做别的,将西红柿处理好,又打了蛋液。
细心观察下,她和他的动作很合拍,也很默契。
半小时不到,就做好了五菜一汤。
……
高绢闻到味,非常识相的端着饭盆,出去吃了。
只剩下寻来的屁屁,在她和周吾脚下翻肚皮。
两人笑着你给我夹一筷子,我又给你夹一筷子。
“我生日的时候,你能回来吗?”她假装若无其事的问。
周吾也假装着若无其事的回答。
“现在还不知道,要到了闽州才知道。”
“那也行吧,反正我也没时间老黏着你,绢姐给我安排的行程,都排满三年了。”
他扬了扬唇,空出一只手揉她的脑袋。
“如果我没记错,你生日那天还得去东城吧,我呢,虽然回不了安城,但那天我也得去,不然谁陪你?”
她脸瞬间红成了虾米,轻轻啐了他一口。
缓了两秒,她立起腰杆儿,并抬起下巴。
“好呀,那么周吾同志,你要做好思想准备哦。”
周吾呵呵:“这要做什么准备,劳资本身就很过硬,该做准备的人,应该是你吧。”
沈秋眯起眼:“真的吗?我不信!咱们走着瞧。”
周吾笑到胸腔齐颤,随后压低声音:“你还能玩出什么花不成?”
“那可保不齐。”尾音上扬。
想当初,她可是想好了的,要来一场时装秀的。
且看她到时候怎么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