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锦泽放下幺幺,将钱票给了列车员,拿着一叠装好饭菜的铝饭盒放在卧铺下的桌子上一一打开,摆放在上面。
把隔壁车厢的尉父喊过来,一家人就围着卧铺下的桌子吃饭。
从家里带出来的馒头拿去请列车员热了,陈蜜蜜坐在尉锦泽旁边,把馒头从中间掰开,夹了肉跟菜放里面一起吃。
大幺、二幺、三幺和幺幺瞧见妈妈的吃饭,有样学样。
不过他们四个只顾着往自己的馒头里夹肉了,看都不带看一眼蔬菜的。
美滋滋的夹了满满当当的肉,馒头都要裹不下了。
正当他们要合上馒头的时候,几大筷子蔬菜从他们眼前落了下去,盖在了肉上面。
四颗小脑袋齐齐的愣了愣!有丢丢郁闷的嘀咕。
“明明不想吃蔬菜的。”
一同抬头找罪魁祸首,却见大哥看着他们,一道清冷的眼神扫下来。
乐乐问,“明明是谁,让他来说。”
一句话同时治好了大幺他们的挑食毛病,立马合上馒头,埋头大口的啃着自制汉堡。
四个小崽有他们大哥管教着,大人们都不多管。
只是吃着饭,一家子轻轻松松就将尉锦泽买来的饭菜全部一扫而光,连热过的馒头都没剩下。
从江阳市到京市,需要坐几天的火车,路程难熬。
唯一好的地方是,大冬天的,即便是两三天不洗澡,至少浑身不会发臭。
但不洗澡归不洗澡,那只是没有条件。
该擦洗还是要擦洗的,衣服也得换。
陈蜜蜜牵着幺幺的手一起去卫生间,旁边有尉锦泽全程护送。
尉锦泽就在门口守着她们母女俩,陈蜜蜜在卫生间里头给自己和幺幺简单用水洗洗脸,擦擦身体。
然后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又牵着幺幺重新走回原本的车厢。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车厢里头静悄悄的,尉母、陈母跟大幺、二幺、三幺已经睡着了。
剩尉父、陈父靠着床头注意周围的环境,还有乐乐坐在中铺看书。
听见车门处动静,三人一抬头,瞧见是他们,都松了口气。
看得出来他们的紧张,怕是再不回来,都要出去找人了。
尉锦泽回来了,陈父和尉父就回隔壁车厢休息了。
尉锦泽轻轻推了小闺女一把,让她去睡觉,自己则是带着陈蜜蜜爬到上铺休息。
床太小,而他块头又大,他睡了压根就剩一点点陈蜜蜜的位置了。
以至于陈蜜蜜都是紧紧挨着尉锦泽睡的,两人都要成连体婴儿了。
陈蜜蜜好恼火,又不是没位置,硬是要挤着睡,没苦硬吃。
她强硬的推开尉锦泽,自己去了另一张铺和三幺睡。
……
火车哐当哐当的飞速前行,载着他们前往目的地。
几天下来,初时对外面还好奇的四个崽子好奇心都没了大半。
天天待在小小的车厢里,对于这个年龄的孩子来说极为不友好,他们天性爱动。
大幺和三幺还好,大幺只要给他一本书,他能做一天。
二幺几天没玩水了,天天闹着让爸爸带他洗澡。
三幺懒娃娃一个,爱吃又爱睡。
他白天窝在爸爸怀里或者找爷爷和外公抱,晚上在铺上睡得呼呼的,好养活得很。
幺幺平时在家里最喜欢追鸡,家里的鸡都给她薅秃了不少,现在没得玩,熬到现在,精神头肉眼可见的蔫了。
此时正精神恹恹的靠在乐乐的怀里,不言不语,早没了之前的活泼劲儿。
看得大人们和乐乐,格外的心疼。
但是也没有什么办法能帮助她,乐乐就一边抱着幺幺一边给她念故事。
念了一半,幺幺小手抓着乐乐的衣服睡着了。
乐乐给幺幺扯了被子盖,低声说着。
“幺幺乖乖,睡一觉起来,我们就能下车了。”
幺幺好哄,二幺可不好哄,他想玩水,知道现在天冷,大人们不会让他玩水。
但是他又是待不住的性子,像是猴子一样在卧铺上窜上爬下,看得人眼睛疼。
尉锦泽在二幺脑袋上拍了下,“小崽子,消停点。”
二幺不开心了,嗷着嗓子去拍爸爸的手。
“妈妈,救命,爸爸要打死我。”
尉锦泽都给气笑了,斜睨了二幺一眼。
“我什么时候打你了,只是拍了一下,就在你妈妈面前黑我。”
二幺警惕的看着爸爸,小声跟妈妈说。
“妈妈,爸爸打了不承认,你要保护我。”
陈蜜蜜捂嘴笑,给了尉锦泽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好了,妈妈保护你,不要爬来爬去的了,过来和妈妈休息了。”
二幺看看尉锦泽突然黑下来的脸,朝爸爸做了个鬼脸,窝在妈妈香香软软的怀里睡觉。
媳妇儿带着孩子睡觉,尉锦泽这么大个块头自然挤不进去了,只得委委屈屈的自己睡一张卧铺。
夜里,一家人都睡了,就尉锦泽抱不到陈蜜蜜,独自躺在床上惆怅。
“咔咔……。”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声,尉锦泽眼神一凛,身体先随本能的侧耳倾听。
隐隐约约间,听到了有重物击打肉体的闷响,间或还夹杂着呼痛声。
隔壁有事,尉锦泽起身,紧接着几个轻声跨步到车厢门口处,用自己的身体抵住门。
他不是热心肠的人,如果没有带着一家老小,他会去帮忙,但在他心里家人、爱人、孩子才是第一位。
威胁到他们安全的,尉锦泽都不敢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