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宇愣了愣,有些听不懂了,“你这前面的话我大概是明白了,也猜到你这一个人说的是谁了,可是后面呢,什么叫一个人记仇,也等于记进另一个人脑子里了?”
墨非白也是不方便多说,“反正你要记住我的话,跟他们面子上过得去就过,过不去就不过,别主动掺和他们的事情。”
他那句话当然是因为,薛承是深情男二,还是痴心不死的深情男二,只要肖棠看他们不顺眼了,就算他们并没有得罪薛承本人,那在薛承眼里也就是仇人了。
跟肖棠有了矛盾,就等于已经也跟薛承舍友关系名存实亡了。
不可能还指望和平相处的。
“我家这边远,来回不方便,要不是宿舍里每周还要查寝,我都想搬出来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了。”
墨非白叹了口气,“到时候还能叫上你。”
可惜,查到人不在,就要扣学分呢~
当然,最最重要的一点,他觉得不能让主角受觉得他是退让了,要搬,为什么是他搬,不是主角受搬,切!
…
墨非白回到学校,就投入了正常的读书节奏,很快,一两个月的时间都转眼间过去了。
他也已经把那天晚上曾经带过一个男人回家的这件事渐渐忘到了一边,没有再去思考了。
那个男人也许就是没事了就离开了,不好意思叨扰吧。
最开始还有点儿说不上来的感觉,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墨非白就快要忘干净了那件小事。
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宿舍里的气氛,却大不如前了。
如果说,两个月之前,肖棠和墨非白还只是暗地里的互相不顺眼,但经过了这两个月的积累,矛盾已经彻底升级到了明面上。
薛承在一次帮着肖棠怒斥墨非白后,他的暗恋也不再是暗恋,而是彻底成了和肖棠,主角攻关子峰,三人之间的三角恋形态。
墨非白对他们之间的感情拉扯没有半点儿兴趣,但当他看到薛承眼中对他的不善的时候,就意识到,这位男二,恐怕又动了把他弄掉的念头。
原剧情中,他安排了人故意引诱原主堕落,拉他沉迷赌博,零花钱花光后不敢告诉父母,还借了一堆校园贷。
男二却转头就把这些捅到了学校,害得原主被开除学籍,还差点儿进了局子。
家里那边的生意就更不用说了,主角攻关子峰亲自下场,不过半年,就把偌大企业吞并了。
原主父母破产,父亲跳楼,母亲气病,觉得是自己害了家里的原主到处打工挣钱,才终于把母亲拉了回来,母子从此相依为命。
可是原本属于他们的亲人,富足,安逸,学业,产业,都没了。
犹如天堂坠落地狱,此后只能艰难求生,还时不时依旧要被主角攻和男二的人打压一下,教训一下,屡次失去谋生的工作,差点儿活不下去。
墨非白当然没有任由事态朝着原剧情发展,专注学业的同时也没有忘记了提醒父母在生意上几次避开了一些坑。
墨家的生意这两个月倒是明显顺利,甚至原本跟主角攻关子峰的利益冲突,都巧妙的把关氏弄了吃瘪。
这都是墨非白的精准提醒,连墨爸爸都诧异了,“好小子,以前我还愁你不成器呢,别说学生意上的事情,就连学习都不上心,最近倒是懂事了。”
墨非白笑道,“人总是进步的嘛!”
因为按照原剧情来看,主角攻关子峰会对原主家的产业动手,其实并不只是因为原主和主角受肖棠的矛盾。
更是因为关子峰的几次生意本身就跟墨家的生意产生了利益冲突,最后的下狠手,可以说是“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了。
无论是为了让主角受肖棠高兴,还是为了他自己进一步扩大产业,吞并墨家都成了他必须要进行的一步。
有墨非白在,见招拆招,还有剧情的一部分预见性,关子峰再想吞并墨家,注定是不会那么顺利了。
而且墨非白还要让他吃瘪几次瘪,他倒要看看,这主角团的脑袋瓜子上是不是真的顶着主角光环。
已经脱离了原剧情的发展,是不是关子峰还能那么轻松在主角受肖棠面前展现他所谓的“天凉了,让墨家破产吧”的盛世豪言。
关子峰,肖棠,薛承,这三个人可是一个都跟原主的悲剧脱不开关系,墨非白是一定要跟他们死杠到底的。
墨家,在他的手中一定会平稳度过剧情时间线,爸妈绝不会走上原本的凄惨下场的。
挂断了原主爸爸的电话,墨非白迈着轻快的步子进了学校操场南侧的体育馆,听说台球室翻修了,换了新设施,他已经好久没有打打台球了,校外的远,正好去新台球室试试水。
可没想到,他的好心情也就在这刚踏进台球室门口的那一瞬间就戛然而止了。
“墨非白,你还敢出现在棠棠面前?我上次已经警告过你,再针对他,我不会放过你的。”
墨非白刚走进台球室,冰冷不屑的声音听得墨非白眉毛都皱了起来。
挡在他面前的身影他再熟悉不过了,不是主角攻关子峰,反而是主角受的那位不求回报的“保护神”男二,薛承。
他的舍友。
在外面都是这个样子,可见在宿舍里的气氛已经是剑拔弩张到什么地步了。
但大多数时候都是肖棠这位主角受看起来可怜兮兮,委屈巴巴,激发薛承保护欲,很少正面跟墨非白起争执。
倒是薛承,总觉得肖棠善良又受尽了委屈,跟墨非白是已经彻底势成水火了。
看着跳到自己面前放话的薛承,墨非白只觉得无语,“我来打台球,怎么,又惹到你们了?”
薛承没叫唤时,他都没注意,原来主角受肖棠正在这里练习呢。
薛承冷笑,“你装什么蒜?你也知道学校组织了台球比赛吧,肖棠参加了的事你也不会不清楚,你跑到这里来不就是又想给他使绊子。我已经警告过你了,不准——”
“我也警告过你不要警告我,”墨非白嗤笑,绕开他就往里走,“我说过了,我来打台球,我对你的亲亲棠棠的比赛不感兴趣。”
“你!”
薛承依旧不相信他出现在这里会只是巧合,抬手指向了墨非白后背,“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是你该离我的人远一点。”
刺骨的声音带着令人脊背发冷的寒意忽然敲打在了薛承的背上。
下一瞬,不等他反应过来,他抬起来指着墨非白后背的那只手就被一根台球杆狠狠敲了一下,“你的手指如果不想要,我可以帮你剁下来。”
已经走出几步本来不想跟薛承这个苍蝇多说一句的墨非白听到居然还会有人帮他说话,顿时惊讶地回过头,却不期然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睛,“怎么是你!?”
俊美的过分的男人提着一根球杆上前,然后在他面前站定,极为优雅地朝他伸出了一只手,“好久不见,墨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