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被牛太祖的声音猛地从修炼中惊醒,缓缓睁开双眼,待看清眼前之人是牛太祖时,他的瞳孔瞬间骤缩,心中“咯噔”一下,第一时间想的不是迎战,而是如何逃脱。他在心底疯狂地咒骂着:
“md,大意了,没想到这么隐秘的地方也能被牛太祖发现。”
冷汗顺着冥河的额头不断滑落,他强挤出一丝笑容,陪着小心说道:
“不知牛圣人过来寻我有何要事?”
此刻的他,表面上故作镇定,可内心早已慌作一团,像是一只被困在陷阱里的野兽,满心都是绝望与恐惧。
牛太祖却一点也不客气,大剌剌地在冥河身边坐下,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说道:
“我呀,就是过来跟你叙叙旧。”那语气,仿佛他们真的是许久未见的老友。
冥河哪里肯信,他与牛太祖,两人可不是什么朋友,甚至可以说是敌对关系。
他知道牛太祖此番前来,必定没安什么好心。
可眼下自己的处境,就如同板上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牛圣人说笑了,您我之间,哪有什么旧可叙。”
冥河干笑两声,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眼神却不自觉地往山洞出口处瞟去,心里盘算着逃跑的时机。
牛太祖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却也不拆穿,只是悠然自得地说道:
“怎么没有?这洪荒之中,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算起来也都是熟人。你说是不是?”
他一边说着,一边随意地打量着山洞里的布置,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暗中留意着冥河的一举一动。
“牛圣人所言极是。”
冥河只能硬着头皮应和着,他的手在袖子里微微颤抖,悄悄凝聚起魔力,准备随时放手一搏。
只要能找到一丝破绽,他就打算拼尽全力逃离这个危险之地。
牛太祖瞧着冥河那副故作镇定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似有深意的笑,慢悠悠地开口:
“冥河啊,你修炼这罗睺的魔道,在这洪荒世界里,可着实难有容身之所。你就没考虑过换条路走走?”
冥河心里一紧,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那虚假的笑容,他在心底冷哼一声,嘴上却含糊着:
“牛圣人,这修行之路,各有各的机缘,哪能说换就换。”
实则他内心对魔道深信不疑,要不是这魔道,他哪能从准圣一路突破到混元大罗金仙的境界?可这话,他哪敢对牛太祖明说,只能这般随意敷衍着。
牛太祖像是没听出冥河话里的敷衍,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你这魔道,虽说能助人突破境界,可终究是逆了这天地大势。日后的苦头,有你吃的。”
冥河表面上唯唯诺诺地点头,心里却在疯狂反驳:
“你懂什么!若不是这魔道,我如今还在准圣的境界苦苦挣扎,哪能触摸到混元大罗金仙的门槛。”
但他不敢将这些话说出口,只是低着头。
两人这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看似平和,实则暗藏汹涌。
山洞里,就剩他们的说话声。
聊到差不多时,牛太祖话锋一转,脸上依旧挂着那似有若无的笑意,说道:
“冥河,你能不能帮我办件事?”
冥河闻言,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他抬眼看向牛太祖,眼中满是不解,小心翼翼地问道:
“牛圣人,不知是何事?”
他心里清楚,牛太祖找他帮忙,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可自己如今被困在这,也只能硬着头皮接着往下听。
牛太祖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在山洞里来回走动,每走一步,都像是重重地踏在冥河的心上。
过了好一会儿,牛太祖才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冥河,说道:
“帮我杀几个人。”
冥河听到这话,眼睛瞬间瞪大,脸上写满了疑惑。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牛太祖修为比自己高,为何要让自己去杀人。
可他又不敢直接质疑,只能压下心中的震惊,用近乎卑微的语气问道:
“牛圣人,您修为远在我之上,您都不愿去杀的人,让我去……敢问是何人?”
牛太祖目光灼灼地盯着冥河,一字一顿地说出了四个人名:
“燃灯、普贤、多宝、长耳定光仙。”
冥河听到这四个名字,都是阐教和截教中人。
杀他们倒也轻松,但若是他们不出来,待在教中,那自己面对的可是元始和通天,他是没有把握有胜算。
冥河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道:
“牛圣人,杀他们倒也不是很难,可难就难在如何能单独面对他们。燃灯、普贤是阐教的重要人物,多宝、长耳定光仙在截教也地位不凡,我若贸然前去,别说杀他们,恐怕自己的性命都难保。”
牛太祖似早料到冥河会有此顾虑,神色从容,摆了摆手道:
“这你就不必操心了,你只需密切关注准提的行踪,到时候,他们自然会单独出来。”
冥河心中暗自叫苦,他虽不清楚牛太祖到底有什么计划,竟能让这四人单独行动,但眼下也不敢多问。他心里盘算着,先口头答应下来,等牛太祖一走,自己便找个更加隐秘的地方躲起来,任他牛太祖再有通天的本事,也找不到自己。
这般想着,冥河便挤出一副诚恳的模样,点头道:
“既然牛圣人都安排好了,那我自当尽力而为。”
牛太祖瞧着冥河答应得如此爽快,心中冷笑一声,他何等精明,岂会猜不透冥河的小心思。
只见他目光如电,紧紧盯着冥河,突然开口道:
“冥河,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等我一走,你怕是打算找个地方躲起来,把我交代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吧?”
这话犹如一道惊雷,在冥河耳边炸响。冥河顿时大惊失色,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忙不迭摆手道:
“牛圣人,您可千万别误会,我怎么敢呢!我对您的吩咐,那是绝对不敢有半点懈怠,只要一有机会,我一定完成任务。”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牛太祖的神色,心中暗自懊悔,自己的心思怎么就被牛太祖一眼看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