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高悬,皎洁的月光洒在空旷的大地上,正在交手的木有情两人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显眼。
“好强,这才是通神境的真实战力吗?”
再次对拼一掌,木有情毫无反抗力的被震飞了数步。
看着对面尽显轻松写意的蒙面人,木有情膨胀的心思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双方交手十数招,自己各式绝招轮番施展,搅动四方风云,动荡八方乾坤。拳劲掌风、刀光剑影覆盖方圆。但对方却并没有施展什么高深武学,仅凭一双肉掌挥舞,不带丝毫外劲波动,轻描淡写的接下了自己的全部攻势。
蒙面人展现出的武道实力不禁让木有情内心感到有些挫败。
另一边,被木有情纠缠若久,马有成早就被李响带着逃的不知所踪,蒙面人心知再战无益,深深的看了一眼正在喘息回气的木有情,蒙面人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脚踩八卦步飞身后退迅速撤离。
“嗯?这就不打了,这个老家伙……不对,老马?这……希望他人没事吧。”
蒙面人的突然离场让正准备再战的木有情一脸懵逼,有心追击又想起了被蒙面人重伤的马有成,转头一看地上早就没有了李响和马有成的踪影,木有情无奈的一挠头,只能暗暗祈祷,希望马有成能够自行脱离险境了。
无忧道镇中,夜已近子时,突来一阵乌云掩盖了天上明月。
黑暗之中,一队队王家武者手持利刃,眼中泛着噬血的光芒悄无声息的接近丁家各处商铺仓储重地。
咻啪!
子时一至,无忧道镇之上骤然划出一支响箭,收到信号的王家武者顿时如出笼猛兽直扑丁家的仓储重地,见人就杀,遇财就抢。
不过短短两三刻间,丁家众多商铺仓储重地便被洗劫一空,原地只留下无数残肢断臂,一片哀鸿。
“报,家主大人,大事不好了,我丁家南区商铺仓储重地遇劫,情况不明,请家主速速派人支援。”
“报,家主大人,大事不好了,丁家西区商铺仓储重地被劫,目前情况不明,请家主速速派人支援。”
“报家主大人,西南商铺仓储重地遇劫……”
“东区商铺仓储重地被劫……”
“北区商铺仓储重地被劫……”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夜半子时,一记响箭开启了王家的杀戮之旅也惊醒了沉眠中的丁无忧。
还未从白天的喜悦中回过神,接二连三的坏消息又给了他当头一棒,让他陷入一片迷茫。
“啊……”
“不好了,有贼人闯入丁家,众人小心,随我御敌!”
没等丁无忧静心安排丁家的防范事宜,变数又生,王家家主王恽带着王家的精锐武者已经杀上丁家直奔丁家主堂而来。
“不好了,王家那群狗贼从后院杀出来了,速速护卫家主大人撤退。”
刺耳的喊杀声蓦然从丁家后院传出,丁家仅剩的商队护卫在陈兴与贺力的指挥下艰难的抵挡着王家武者的攻击。
眼见丁家形势落危,陈兴连忙甩开对手,冲进丁家主堂要护卫丁无忧先行离开。
“为什么,怎么会,我丁家主地自有防御护卫,为何一点消息也没有传出,他们为什么会从我丁家后院杀出来?他们又凭什么那么准确的找到我丁家商铺的仓储之地?”
突然从后院冒出的王家武者让丁无忧一脸惊惶与疑惑,不等他想出问题所在,有人已经给出了答案。
“哈哈哈,丁老儿,老夫能避开防线进入你丁家自然是因为有人向老夫告密了。”
王家家主王恽满身血污带着狰狞笑意步入丁家主堂,看着丁无忧这个老朋友眼神中充满了残忍。
“王恽,是你!你竟敢违背道镇法度,挑起家族之战,你就不怕道守怪罪下来,让你王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吗?”
看见王恽到来,丁无忧心中一沉,一面厉声喝斥着王恽的罪责,一面悄悄后退为自己寻找一条生路。
“哼,道守怪罪又如何,反正你丁无忧是看不见王某的下场了。
丁老儿,若不是你丁家的那个护卫坏了灵宝天府明章道人的好事,害我王家既得罪了鹤元道守,又在灵宝天府落了面子,老夫何至行此极端之事。你要怪,到了黄泉怪你自己命不好,收了不该收的人,做了不该做的事。
王家的儿郎们,速速动手,洗劫了丁家,事后每人可得聚气散一副,银钱百两。”
丁无忧的责问激起了王恽心中的怒气,他王家扎根无忧道镇多年,这些年在他的带领下也是蒸蒸日上,隐隐居于三大家族之首。
日前灵宝天府的人来找他借人,他当即答应,还派出家族精锐高手前去助阵,为的就是灵宝天府的人向他承诺,事成之后会为他争取一个道脉外支的身份,扶持他继任无忧道镇的下任道守。
如此一个能让王家腾飞的机会却被莫名出现的木有情所破坏,害得他两头得罪人,日后王家也难以在无忧道镇立足。
这等深仇大恨他怎能忍得下去,白天丁家前护卫队长郑元找到他将木有情的来历和盘托出,并将丁家各处商铺和丁家主宅的仓储重地与护卫防线一一点明,欲要和他联手在撤离无忧道镇前将丁家洗劫一空,弥补自己的损失。
天上掉下这么大的馅饼,王恽很难拒绝。当即同意了郑元的计划,眼下计划一切顺利已到尾声,王恽心中也难免有了一丝得意。
以重赏刺激手下加大进攻力度后,王恽独自杀向惊慌失措的丁无忧,要以丁无忧之血一解自己心头之恨。
就在王家全族出动劫掠丁家之时,木有情放下了对马有成的担忧,匆匆的赶回了无忧道镇。
只是刚刚踏入无忧道镇,木有情便察觉不对。
空气中充满了肃杀之气,镇中的西南方向更是隐隐有喊杀声传出。
这一诡异现象令木有情心中生起一丝不安,连忙加快脚步赶向丁家所在。
行至半途,道镇中不时冒出王家武者和道镇护卫纠缠厮杀在一起的场景,其中还有几名弟子看着有些眼熟,都是当初进入过玄冥幽沼之人。
种种异常场景让木有情心中的不安升至顶端,当即运起风神腿,化作一道狂风疾速卷向丁家,沿途所遇到的王家武者被尽数弹飞,落入了对手手中。
“刚刚那是吴代道守?太好了,道守大人还在闭关,众多护卫师叔师兄因职责所在难以援手,现在有吴代道守相助,王家这群逆贼的末日到了。众师兄弟速速出手,切莫让这群混蛋逃了,让我等在吴代道守面前丢了面子。”
木有情一出手便为场中的众多道镇弟子争取了胜机,这让认出木有情身份的道镇弟子们惊喜交加,勇气暴涨,出手更加有力,打得王家武者抱头鼠窜,哭爹喊娘。
另一边,丁家的战斗也接近尾声。
在失了先机的情况下,丁家的众多护卫全面落入下风。失了护卫队长的领导下,更是有人当场叛变加入王家阵营,反戈一击让丁家更是雪上加霜。
不过短短的一刻钟,丁家之中的战局就已经渐渐平息。整个丁府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到处都是哀嚎呻吟之声。
而在丁家主宅之中,陈兴,贺力以及少数几名忠心的护卫拦在丁无忧身前,直面王家家主王恽。
“呵,还真是一群忠心的忠犬,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一群伤残的锻身武者也想阻拦老夫,简直可笑。
老夫给你们一个机会,放弃抵抗加入我王家,事后和我王家儿郎的待遇一样,每人可得聚气散一副,银钱百两。日后跟着老夫还有一番荣华富贵可享,如若不然就只能跟着丁无忧这个老废物一起步入黄泉,做个冤死鬼了!”
一抬掌将拦在自己身前的陈兴震飞出去,打量了一番对面各个带伤,气息混乱的几名护卫,王恽心中起了一丝惜才之意,不由开口向对面几人抛出了橄榄枝。
“咳咳、咳,王家主的条件真是让人心动,可惜我老陈是个粗鲁人,天生没有享福的命。
丁家主对我老陈也没有什么大恩大德,我老陈也没必要为他卖命。只是我老陈是个认死理的人,拿了人家的雇佣钱,就要尽自己的一份责。
兄弟们,你们有谁想要跟着王家主的,老陈绝不拦着,但我老陈怎么着也要尽自己最后的责任,稍后动起手来,我老陈可不会顾念同僚旧谊了。”
王恽的条件让仅剩的几名护卫十分心动,但拦在王恽身前的陈兴几句话便让他们骚动的心思平静了下来。
“老陈,你别放你的臭狗屁了,你想做个尽责的护卫,我老贺难倒就想做个可耻的叛主之人吗。
不就是一条烂命吗,我老贺是个劳苦命,这辈子死了下辈子说不定还能投个好胎享享福。
丁家主养了我老贺这么多年,这条烂命就当老贺报恩了。
王家主,我这条烂命你尽可取走,但让我做背了良心的叛主之人,我老贺还真拉不下这个脸,哈哈哈哈、咳咳……”
“就是就是……我等生来贱命,享不了王家主口中的厚福。今日豁出这条烂命报了丁家主的收养之恩,到了黄泉路上我等也可问心无愧了,哈哈哈哈……”
“你们!哼,既然你们存心找死,老夫就成全你们,八卦掌,艮山落!”
看着陈兴几人各个身受重伤,却反倒露出一股豪迈姿度这让王恽脸一黑,心知自己不能在无忧道镇久留,当即不再劝说,双手一抬八卦混元掌应声而出,一道八卦虚影转化艮山之力重重的砸向陈兴几人。
“杀……!”
面对王恽的强大攻击,陈兴几人面上露出一丝苦涩,心中生起死意,不顾重伤之躯强行爆发内元,正面迎上王恽的攻击。
嘭嘭嘭嘭嘭!
嘭嘭几声巨响,陈兴几人最后的爆发也如螳臂当车不堪一击,被沉重的土元之力尽数轰飞,口中的鲜血不要钱似的往外直喷,眼看是不活了。
“啧,为了丁无忧那个伪善之人白白牺牲自己的性命,真是一群蠢货。”
陈兴几人的凄惨状况看得场中众人心生一丝不忍,虽然是为敌手,但明知必死仍然要尽自己的护卫之责,这种行为让他们感到敬佩。
只是在场中众人心里为陈兴几人默默敬佩之时,一道不合谐的声音打破了场中凄凉的肃穆气氛。
只见郑元沉着脸,手中抓着丁家的表少爷杨筠,缓缓来到了丁家主宅,直面丁家家主丁无忧。
“郑、元!”
郑元的出现让丁无忧睚眦欲裂,王恽口中的告密者不言而喻,必定就是郑元这个背主之人。
看着面前这个自己最信任,由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护卫队长如今却联合外人一起杀入了丁家,为家族带来灭顶之灾,丁无忧心中的愤怒难以言表,只能用充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的瞪着郑元。
如果眼神能杀人,他必定将对方千刀万剐才能解心头之恨。
“郑元,嘴上留点德,这几个家伙做为敌人虽然没多少实力,但这一身骨气也不容轻辱。你刚刚去干什么了,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郑元的嘲讽让王恽心里也有些不爽,做为对手,他对陈兴几人充满不屑。但做为上位者,他也希望自己的手下里多些这样的忠义之人。
“王家主,既然要绝灭丁家,当然不能放过任何一条漏网之鱼。郑某刚刚便是去将丁家这位表少爷请来,送他与丁无忧一起入黄泉再团聚。
至于陈兴这群蠢货,呵,一群被人轻易忽悠的蠢蛋,又有什么值得同情与敬佩的。”
听到王恽的喝斥,郑元只是轻描淡写的应付了两句,嘴角勾起一丝不屑哂笑,为对方的伪善感到讽刺之极。
“哦,陈大哥他们是蠢货,那郑卫队能否为吴某解释解释什么样的人才是聪明人呢?”
郑元带着杨筠刚刚出现在丁家主宅,一道身影带着狂风同样闯入了丁家主宅,风中传来一声冷冷的喝问,听的郑元心头一紧,额头滴下一滴冷汗。
来人正是及时赶到现场的木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