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他杀,还是去顺天府报备一下吧!”黑爷神色不惊的说道。
方小柒略一犹豫,也同意黑爷的说法。
方小柒与黑爷二人对视一眼后,大眼瞪小眼,谁都不愿意去衙门报案。
“你这丫头也好意思让我这六十多岁的老头子来回跑这一趟?”黑爷一甩袖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黑爷……”方小柒伸出的手僵在了空中,最后只能无奈地叹口气。
虽然她自己实在不愿现在就回城里,但人命关天的事情又不能不管,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回去。
方小柒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和黑爷打了声招呼之后便回了城里。
修泽不紧不慢地跟在方小柒身后,嘴角微扬。
方小柒依旧感觉到有人在自己后面跟着,索性她也不想那么多了,反正这人一直对自己没有什么恶意,他愿意跟就跟着吧。
顺天府衙门里。
乔晏殊端坐在书桌前,专注地聆听着王大军和董小义带来的消息。两人风尘仆仆,但神情兴奋。
王大军率先开口:“大人,我们按照您的吩咐,换上了普通的衣服,先后进入了陶家村。”
董小义接着说道:“我借口是陶婆婆家远房亲戚,替母亲打听一下,陶婆婆有没有受儿媳妇的气。”
王大军补充道:“我挨家挨户打听陶婆婆大儿子的消息,说是远房亲戚,成亲的时候没有赶上,今天恰巧路过顺便来走一下亲戚。”
乔晏殊微微点头,示意他们继续。
王大军继续说道:“陶家村民风还是很淳朴的,我听到的消息和陶婆婆说的没有什么差头。”
董小义得意地笑了笑:“嘿嘿,大人,我这一去可打探到了不少消息呢!”
乔晏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哦?说来听听。”
董小义清了清嗓子:“我看着年纪小,人也机灵嘴也甜。”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头。
“从那些大妈大婶嘴里听到了不少关于陶婆婆大儿媳的事。她们都说陶婆婆的大儿媳为人勤劳善良,对婆婆孝顺有加,邻里关系也处得很好。而且她还经常帮助村里的老人和孩子,深受大家的喜爱。”
乔晏殊听完后,心中不禁怀疑起陶婆婆的话,这样一个女子真会杀了自己的丈夫吗?
“但只有一点,都说她趁着丈夫不在家和村里几个有家室的男人纠缠不清。这一点让很多人对她感到不满和厌恶。
特别是许红东,他经常在春巧家里,忙前忙后的帮着干活,让人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正常。
而且,当两人对视时,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暧昧的情感,让人不禁怀疑他们之间是否存在不正当的关系。
有个大娘还气愤地将许红东的妻子骂了一遍,说她没有管好自己的男人,竟然让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那个妖精勾了魂儿。”
董小义说的口干舌燥端起乔晏殊面前的凉茶一饮而尽。
乔晏殊听到陶婆婆儿媳与村里几个有家室的男人纠缠不清时,为是让他震惊到了,一个怀孕的女人,能让几个有家室的男人围着她转,看来陶婆婆的猜测还真有可能。
“如此说来,此事确有蹊跷。”乔晏殊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空口白话终究作不得数。需得寻到切实证据,方可下定论。”
董小义连连点头,应道:“大人英明。”
“你再去打听一下,看能否找到更确凿的证据。”乔晏殊吩咐道。
“遵命!”董小义领命而去。
此时的方小柒也已经回到了顺天府,她并没有直接进入衙门,而是在门口来回踱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就在这时,董小义从衙门里走了出来,一眼便看见了门口的方小柒。他快步走上前,疑惑地问道:“小柒,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然而,方小柒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去哪里呀?”
董小义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昨天有人敲响了登闻鼓。”
听到这里,方小柒心中一紧,连忙追问:“哦?是什么人击鼓鸣冤?”
董小义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是一个老妇人,姓陶,她说她的儿子失踪了,她怀疑是她儿媳杀了她儿子,求大人彻查此事。”
方小柒听后,心里不禁犯起嘀咕,难道这世上真有如此巧合之事?难道自己在义庄解剖的那具尸体,就是这个陶家的大儿子?想到这里,她决定向乔晏殊汇报这件事情。
于是,方小柒对董小义说道:“你快去处理这件事情吧,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向大人禀报。”说完,她便迈步走进了衙门。
乔晏殊见到方小七第一句话问的就是:“你的亲相的怎么样?”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和好奇。
方小柒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她知道乔晏殊这是在故意逗她,但又不好直接反驳,只能含糊其辞地回答道:“呃……还行吧。”
然而,乔晏殊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继续追问:“哦?那你觉得对方怎么样呢?有没有心动呀?”
方小柒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她轻咳一声,试图转移话题:“大人,小的有事禀报。”说着,她对着乔晏殊作揖,表情严肃而郑重。
见方小柒如此郑重其事,乔晏殊也意识到事情可能不简单,他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认真地说道:“出什么事了,你说。”
方小柒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昨天去了义庄……就是,发现你受伤的那个义庄,解剖一具无人认领的无名尸体。从我解剖的结果来看,那人是被谋杀的,并不是……”
她一口气将自己的发现和结论说了出来,目光紧紧盯着乔晏殊,希望能得到他的回应。
乔晏殊的眉头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急忙问道:“你可有为那尸体画像?”
方小柒闻言,顿时愣住了,她光顾着如何圆谎,却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一步。她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结结巴巴地回答道:“这个……我忘记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