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别听小柒胡说,她一个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什么。”方圆听方小七越说越兴奋只好出言阻止。
“方仵作,我觉得小柒猜测的对,孙家人确实在说谎。”乔晏殊觉得方小七对破案方面有一定的能力。
方圆一提醒方小柒觉得自己又没管住自己的嘴,“大人,我爹说的对,你别听我的。”
“柳小山何在。”乔晏殊对着门外大声说道。
“大人我在。”柳小山在门外抱拳应声。
“立刻将孙家人带来。”
门外柳小山略有犹豫,“大人将人带到殓房来吗?”
“一个一个的带来。”
方小柒竟然立刻领会了乔晏殊的用意,借着绢娘的尸体想要攻破孙家人的心理防线。
“是。”
柳小山虽然不明白乔晏殊的用意,但还是领命去了牢房。
柳小山离开后,方圆劝说道,“大人将嫌犯带到殓房询问不太好吧?”
“爹,这有什么不好的,大人又不是询问,只是让他们来认尸。”方小柒急忙插话说道。
“还是小七明白我的意思。”乔晏殊对着方小柒起了大拇指。
只有方圆注意到乔晏殊对于方小柒的称呼已经不是方公子了,而是直呼其名。
孙治和父亲在一个牢房里,而他母亲却关在女囚待的牢房里,柳小山先将他母亲带了过去。
孙母被带进殓房看到绢娘的尸体之后立刻瘫软在地,“怎么会这样,你离开时还好好的,怎么就变成这样子了?”
“孙夫人,我问你这真是你家儿媳绢娘吗?”乔晏殊温和的问道。
“是,这是绢娘,大人您可得要将杀害绢娘的人抓到啊,绢娘是个好孩子。”孙母用衣袖擦了把脸上的泪水,跪在地上给乔晏殊磕头。
方小柒这时候很识趣的将孙母扶了起来,将人扶着坐在了一旁椅子里,“夫人,我们大人一定会为娟娘申冤的,您放心。能再仔细说说绢娘离开后的情景吗?”
孙母再次将绢娘怀孕之后,要回家娘家报喜的事说了一遍。
“您仔细想想,那之后绢娘就没有回来过吗。”方小柒接着柔声问道。
孙母陷入了回忆之中,“我前天傍晚的时候听见了绢娘说话的声音,但是却没有见到人,治儿还说是我听错了他还出去看了一眼。”
乔晏殊和方小柒对视一眼看来说谎的人是孙治。
“柳小山,带孙夫人下去吧。”乔晏殊没有再多问什么。
等柳小山带孙母下去之后,乔晏殊让董小义去将孙治带来。
孙治一路上都低着头,快到殓房门口他慢下脚步,“差大人,我们这是去哪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董小义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走快些别磨蹭。”
来到殓房门口,董小义推了一下孙治,“进去吧。”
孙治是识字的,抬头看见房门上殓房二字,他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深呼吸几一气,迈步走了进去。
“草民见过大人。”孙治立刻跪下说道。
“孙治,抬起头来。”乔晏殊见孙治低着头说道。
“是。”孙治慢慢抬起头,看见的便是躺在那里绢娘苍白的脸,他心神恍惚脸色惨白。
“绢娘……我的绢娘。”
“孙治,你确定这是你娘子?”乔晏殊走到孙治面前,挡住他的视线。
“回大人的话,这确实是我娘子绢娘。”孙治整理了一下情绪,语气坚定地回答道。
“你站起来,靠近些仔细辨认一下。”乔晏殊伸手将孙治扶起来。
“是……”
孙治声音中略带震惊,但还是听话地站起身,缓缓走向绢娘的尸体,每一步都仿佛有千斤重一般。
当他站在绢娘身旁时,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眼中满是痛苦和哀伤。他伸出手,想抚摸着绢娘的脸颊,但又缩回了手,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绢娘……怎么会这样……”孙治的声音哽咽,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语,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惜。
乔晏殊静静地看着孙治。
“大人,在贾殿武家里发现了这个。”
这时候,王大军从门外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用白布包裹的一个东西。他的脸上带着些许凝重和疑惑。
“让方仵作看一下吧。”乔晏殊顺其自然地说道,他的语气平静而果断,仿佛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方圆走上前,接过王大军手中的物品。他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在桌上,然后当着孙治的面,将白布一点一点掀开。随着白布的揭开,一个三寸长的胎儿尸体逐渐展现在众人面前。
孙治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他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似乎想要避开眼前的场景。乔晏殊将一切尽收眼底,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反应。
“大人,这是个成了型的男婴,大概三个月左右。”方圆简单检查后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
“孙治,我记得你说过你妻子怀孕了,这会不会就是她腹中的孩子?”乔晏殊盯着孙治问道,他的眼神犀利而坚定,让人无法回避。
“大人,您说什么?这是……”孙治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要不你凑近看看。”乔晏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声音冰冷。
乔晏殊给方圆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手上的东西拿过去。
方圆心领神会,立刻将手里的东西递到孙治面前。
孙治看着眼前的东西,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打:“不要……”
“孙治,那可是你的骨肉。”乔晏殊的话语带着一丝蛊惑,让人不寒而栗。
“那不是我的,不是……”孙治的声音颤抖着,脸色苍白如纸。
孙治话一出口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顿时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孙治,你为什么杀了绢娘,又嫁祸给贾殿武?”乔晏殊的眼神犀利无比,紧紧盯着孙治,仿佛要穿透他的内心。
“大人,我没有……不是我……”孙治还想为自己辩解一下。
可看着乔晏殊一副了若指掌的样子,他心里咯噔一下。
“你还想狡辩,你娘刚刚说绢娘前天傍晚便回了家,可你却说她没有回来。”乔晏殊十分肯定的说道。
“是,绢娘是我杀的,我本来没想杀她,可她护着肚子里的野种。我让她打掉她不肯……”孙治索性也不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