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答应一声,连忙前去做事,他也是心中发狠,一定要把那些人的藏身之地找出来。
一刻钟后,秦大匆匆返回,“大人,有人招了,说是藏在假山下面”。
秦思源点点头,示意亲兵带上秦永安,然后一起去了后院。
此时的假山附近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一个家丁被按跪在旁边,脖子上还架着一把长刀,正是那个带着杨虎他们进去的家丁。
“大人,庄子里的密室只有几个人知道,这个家丁就是其中之一,也是他带那些人进去的”,秦大说道。
秦思源点点头,他可不管秦大用了什么手段,挥挥手道,“打开,把人逼出来”。
那个家丁被拉了起来,他已经认命,即使不照做,知道了在假山下面里面的人也跑不了。
一番操作后,石头被推开,露出了里面幽深的台阶,显得非常阴森,里面也没有一点动静,好像没有人一样。
秦思源是何等人,听到了里面粗重的呼吸声和武器摩擦的声音。
于是他挥挥手,“散开,围起来,去几个人找点柴禾逼他们出来”。
里面的人也听到了秦思源的话语,只听里面发出一声大喊,“弟兄们,冲出去和他们拼了,兴许还能走脱”。
秦大得令后,迅速指挥着亲兵们散开,将那假山入口围了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只听那幽深的台阶之下,一阵嘈杂声响,紧接着杨勇和陈威带着二十余人,如困兽般嗷嗷叫着,妄图冲出来杀出一条血路。
可那入口着实狭窄,每次仅能容得一人侧身挤出。
率先冲出来的几人,还未等站稳脚跟,便被四周严阵以待的亲兵们乱箭齐发,瞬间射成了刺猬,惨叫着倒地身亡。
有几个身手稍敏捷些的,虽躲过了箭雨,却又被蜂拥而上的亲兵们一拥而上,几下便被擒住,挣扎不得。
见此情形,后面的人哪还敢贸然冲出,纷纷又退了回去,那入口处一时又恢复了寂静,唯有粗重的喘息声隐隐传来。
就在这时,去寻柴禾的几人也匆匆赶了回来。
秦大见状,二话不说,指挥着手下在洞口处迅速燃起了熊熊大火。那火势借着风势,“呼呼”地往洞里蹿去,瞬间便将那洞口映得一片通红。
洞里的空气,在这大火的肆虐下,迅速被抽光,浓烟滚滚往里灌去。
杨虎等人在里面被熏得咳嗽连连,眼睛都难以睁开,只觉得呼吸愈发困难,仿佛下一刻就要窒息而亡。
“不行,兄弟们,与其在这里被活活憋死,不如冲出去跟他们拼了!”,杨虎大喊一声,眼中满是决然。
众人听闻,虽心中惧意仍存,但此刻也别无他法,纷纷咬咬牙,再次朝着洞口冲去。
这一回,众人也顾不上许多,发了狠地往外冲。
可刚一露头,迎接他们的又是一阵箭雨,又有几人惨叫着倒下。
但此刻他们已没了退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外冲。
一时间,洞口处喊杀声震天,火光冲天。
亲兵们与杨虎等人混战在一起,刀光剑影交错纵横。
杨虎和陈威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奋力抵挡着四周的攻击。
可那亲兵人多势众,且个个训练有素,一番激烈的厮杀下来,杨虎等人渐渐不敌。
十几人在这混战中相继被杀死,鲜血将那洞口周围的土地都染得一片殷红。
杨虎和陈威也多处负伤,最终因体力不支,被亲兵们一拥而上,重重地按倒在地,生擒了去。
秦思源看着眼前这惨烈的一幕,面色冷峻,心中却暗自松了口气。
这一场恶战,总算是将这庄子里暗藏的祸患给解决了,只是这背后的阴谋,怕是还得细细审问一番才行。
秦大把杨虎拖了过来,“大人,属下已经问过了,这人就是杨虎,他已经重伤濒死,您看怎么处置?”。
秦思源看了他一眼,确实进气多出气少,不过以他的底子,还是能救一下的,“救活他吧,看在鲁大师的面子上,给他一条活路”。
秦大领命,招呼两个亲兵将他抬了下去,接着就轮到秦永安了。
此时的秦永安已经没了精气神,他太知道秦思源的手段了,一切都完了,不光是自己的性命,包括他这偌大的家产都将离他而去。
“思源,你看他怎么处置?那些人明显都是官府中人,不如以族规处置算了”,秦天云小声的说道。
秦思源明白他的意思,成都府的官府派人来到这个庄子,保宁府的官府以什么理由判决呢?
如果以族规处置,就好办多了,里通外敌,依族规也是一个死字,只是不用死得那么惨烈,一杯鸩酒足矣。
可秦思源却不这么想,他是有意废除宗族私刑的,明朝的宗族势力太大,动不动就是族规处理。
一点都不把国法放在眼里,尤其是到了明末,这种事情更是屡见不鲜,为了自身统治,他必须要制止这种事情,看他发落秦禄就知道,家法不能大于国法。
这个问题他想得很清楚,就拿现在来说,偌大一个大明,人口上亿,可是文官武官加起来十万都没有。
说是王与士共天下都不为过,王权基本到不了地方,也就是说出了县城你说话就不好使。
这主要是朝廷收不上税,养不起太多小吏,就拿府城来说,在籍衙役才一百多,能做个什么?但是白役却有一千余。
这些衙役老爷天天坐在衙门里,有事就指使白役们去做,但是这些白役也是要吃饭、要养家的,于是他们就只能盘剥百姓。
要改变这种情况,就要把衙役小吏正规化,让他们深入乡村,彻底掌控治下百姓。
那么问题又来了,养这么多人是要消耗大量钱粮的,这也是秦思源必须收商税、把土地收归国有的原因,要不然他可没有这么钱粮来养这些人,何况还有军队也是一个吞金兽。
“不用了”,秦思源摆摆手,“将他带去衙门交给文师爷,按照律法审判,我相信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即使不能以这个理由,他也逃不过一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