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长的走廊里,罗晓拉住准备去包厢的林月浅。
“江怀风这人很变态,但他很怕江靖尘,我只知道他这个弱点,你自己当心点。”
林月浅得知罗晓为了帮她,对江怀风撒了谎,她也不想因为自己,让罗晓惹火上身。
既然江怀风势必要见她,躲得过今天,也躲不过明天。
“知道了,谢谢你。”
包厢内。
音乐又重新响了起来,一群男女对着大屏乱舞,笑声肆意。
林月浅戴着黑色口罩,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正扭动身体的江怀风,第一个看到来人,摇摇晃晃朝她走过去,上下扫她一眼。
“你就是闯进江靖尘包厢的女流氓?”
林月浅恭敬鞠躬,“您好,江少。”
江怀风绕着她转了一圈,探究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打量。
年纪不大,胆子不小。
“口罩摘了。”
他命令道。
林月浅犹疑一秒,微微侧头摘下口罩,露出清丽干净的面容。
江怀风眉眼轻挑,“长得果然还行。”
林月浅看着画得像个鬼一样的男人,露出招牌笑容,“托爹妈的福。”
江怀风走到沙发前坐下,看她道:“过来。”
林月浅听话迈步,走到一边坐下。
江怀风突然靠过来,一把勾住她的脖子,将人拉入怀里,在她耳边低语说:“也没什么特别的。”
林月浅喉咙一紧,却没有挣扎,“江少,你最好不要这样对我。”
“怎么?”江怀风笑了,“我不能碰你?”
林月浅目光微移,“我是你三哥的女人。”
不好意思啊,江靖尘,先拿你做挡箭牌!
谁让你弟这个疯子只怕你。
“江靖尘的女人?”
江怀风手下松了点。
林月浅立即挣脱出来,侧脸看向他,“要不然你觉得,为什么我可以进他的休息室?”
江怀风轻哂,“那是你色胆包天。”
“就算我色胆包天,也得他允许。”
江怀风半信半疑,但明显收敛了些,“你真是他女人?”
林月浅一脸淡定,“那晚我跟着他的车走了,会所的人都知道,不信你可以去问。”
江怀风好奇:“你坐他车去哪儿了?”
“深更半夜,我跟着他的车走了,你说什么能去哪儿?”
林月浅双腿交叠而坐,给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啧啧,江靖尘这个畜生,平时看着不近女色,背地里还不是跟其他男人一样。”
江怀风莫名笑了笑,“他在床上什么德行?”
闻言,林月浅微微一愣,却不敢表现出来,很快恢复自然。
随口说:“软脚虾。”
谁让他欺负人,给他一个那个不行的形象。
“哈哈哈哈......”
江怀风笑疯了,直拍大腿,口齿不清说着:“真是,真是中看不中用啊。”
林月浅感慨,“就是显示器顶配,主机跟老年机一样,带不动。”
“哈哈哈哈......”
江怀风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
夜幕下,山水居。
刚下车的软脚虾江靖尘,打了一个喷嚏。
他以为是冷风吹的,将冲锋衣的外套拉上后,这才往里面走。
以前穿得少都没有感冒,穿得多反而打喷嚏,他是哪根筋不对劲?
于是,有些烦躁的又把外套拉链扯下来,迎风前行。
跟在一侧的段涛,余光打量老大迷惑的行为。
他到底是冷?还是热?
江靖尘来到茶室,脱下外套朝佣人身上一抛,拉起黑色衬衣衣袖,露出冷白的手臂,走到茶桌前坐下。
“什么事?”
他似乎不愿多说一句废话,开门见山。
江楚天坐在他对面,摆弄着茶具,“沈家沈文山的女儿,沈之遥,你还记得吗?”
江靖尘有过几面之缘,印象不深,但他还是懒散说:“不记得。”
江楚天也不戳穿,洗完茶,将茶盏里的水倒出来,缓缓道:“老沈有意和我们联姻。”
江靖尘瞬间明白,他后面想说什么。
“做梦。”
他直接拒绝。
江楚天也不着急,显得很有耐心,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没得选择。”
他语气清淡,却给人不可侵犯的压迫感。
江靖尘知道江楚天要搞沈文山。
沈文山也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嚣张过后,还是会权衡利弊,不敢和江楚天对着来,才会想起用联姻的方式,来缓和彼此的关系。
江楚天这个时候答应联姻,也是想让对方放松警惕,让沈文山以为,两家还如从前一样和睦相处。
而他江靖尘,就成了两人对决的牺牲品。
江楚天有四个孩子。
老大江言礼已婚。
老二江清影是个女儿。
老四江怀风今年也有22岁。
哪怕江怀风不学无术,是个只会吃喝享乐的废物,江楚天也绝不会拿他去赌。
只有江靖尘,这个一直被他攥在手里的棋子。
“好啊。”
江靖尘冷沉的目光染上一丝笑,“如果她不介意做小的话。”
一直不看他的江楚天,这时候掀起眼皮望向对面。
“我在外面已经有了家。”
江靖尘波澜不惊道。
这着实让江楚天意外,他甚至怀疑江靖尘是为了拒绝联姻,说的谎。
江靖尘继续说:“孩子都有了。”
江楚天端着茶杯,停在半空,迟迟没有递到嘴边,最后,轻轻放下。
沈文山就算再想联姻,也不可能允许自己的女儿嫁个二婚。
江楚天静静看着他几秒,“江靖尘,你以为这样说,就骗得了我吗?”
他的嗓音染上怒意,这样的局面,就好像棋子失去了掌控。
江靖尘知道自己已经激怒了对方,反客为主,抬了抬眉眼。
“你大可以等孩子出生,就像当年对我一样,多做几次亲子鉴定,看看是不是我的种。”
江楚天面容淡然,目光死死盯着他,不紧不慢拿起桌上的茶杯,朝地面用力一摔。
“砰”一声。
翡翠砸在实木地板上,碎片四溅。
江靖尘目光从地上的碎片移开,睨向压着怒火的长者,微扬起下巴,歪着头,满眼挑衅的笑意,
“意不意外?”
江楚天深吐一口气,丢出两个字,“做掉。”
既然还没出生,那就不算数。
“我看谁敢?!”
谢松珍突然冲了过来,气愤道:“江楚天,你是当我这个老太婆死了吗?”
江楚天哪怕再横,在母亲面前却是恭恭敬敬,但这事他也绝不允许江靖尘乱来。
“必须做掉。”
他道。
谢松珍放出狠话,“你要是敢做掉我的曾孙,我就拿根绳子,吊死在你面前!”
“.......”
江楚天哑口。
他心知老太太注重家族血脉兴旺,当初将江靖尘找回来,也是她极力要这么做。
“江靖尘,你最好是真的有了孩子。”
江楚天冷眸扫过,“否则,这辈子你都别想知道你母亲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