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张被拿出来后,一张接一张的飞向天空,如墨染般的能量附在纸上,将纸变成牙虫的形状。甚至牙虫只有手指大小,但纸做的个个如同人的头颅般大小。
满天的白纸牙虫加入战场,瞬间势均力敌还略占上风的藤人被逐渐碾压,一步步的吞吃。
老祖宗这般随意不把藤人放在眼里的做法让顾承倾艳羡。
老祖宗好强!
还不等顾承倾思考什么叫“也要”,面前容貌姝丽,不似凡人的老祖宗,偏过头来看着他,如墨一般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他的倒影。
见老祖宗感兴趣,他也是如同倒豆子般将原因快速道来。
原来玄学界早就发现了这个突然就没有丝毫存在感的村子,毕竟玄学界的几大家族曾经都受雇于长生村,为长生葬增添防护。
可以说,长生葬是玄学界看着建立的。
但自从长生葬建立后,除了真正见过长生村的那些人,其他人对长生村的记忆都消失了。而且后来不论是从长辈那里听来好奇的,还是试图去长生村寻找旧友的,都找不到长生村了。
长生村就那么消失在了人们的记忆里。
直到一百年前,有玄学中对望气一道精通的一族,突然整族覆灭,像长生村一样,突然存在感皆无。还是当时的玄学界最强,一真道长,找到了那失落的一族遗骸,带回了导致那一族覆灭的预言。
到现在也没人知道那族曾经的名号,但他们为世界作出的贡献值得铭记。
李锦原本已经躺平了,但顾承倾的声音不受控制的钻入耳朵。消除存在感,还灭了能预言的人,这灭口的做法还真是一样一样的。
躺平什么躺平,长生葬不拆这躺的哪里能安生。
从地上爬起,也不管身上蹭上的浮灰,在众目睽睽之下,从藤蔓和牙虫打架的旁边路过,来到黑袍人的面前,顾承倾的旁边。
他没有跪下,而是选择盘腿坐着,毕竟又不是他家的老祖宗。
“是长生葬做的,但还有一层更高层的存在,应该就是所谓的游戏吧。”李锦语出惊人将在场的玩家炸了个不轻。
“游戏?那是什么?是像超级马力那样的吗?”顾承倾疑惑,现在说什么游戏?想玩也得出墓再说啊。
1980年游戏尚未普及,不是所有人都有钱买那些昂贵的游戏设备来调剂生活。但顾承倾有钱,就是从小到大就没有能闲下来玩游戏的时间。
弹幕因为这打破第四面墙的对话而变得密密麻麻,这还是第一次直播的和看直播的有相同的感受。同样的不安与隐秘的期盼。
【???什么情况?!他们是不是在说游戏???】
【这算什么啊,游戏角色意识觉醒吗?】
【这傻逼游戏要完了是吗?连蓝级副本角色都能打破第四面墙了】
【推翻游戏哈哈哈哈哈,都去死吧!哈哈哈哈!】
相同的混乱在汪洋,钱国,牧山江,起床气的直播间上演。
“游戏?就是现在这样啊。一群人聚在一起,来到隐秘的山村,然后活过七天什么的。”见没有玩家Npc出来解答,路生就自己来了。
“玩家需要走相同的命运,进村子,进墓,然后在墓里找能用的道具,从墓里活下来。”
“应该已经有人因为不想进墓死了吧。你说是吗?”路生的目光瞥向一个看起来像是精英,带着眼镜的人,是长宁。
空气一片寂静。不是玩家的听不懂路生在说什么,听懂了的又因为开始的游戏规则以及路生不像好人的外表默不作声。
顾汝依旧在跪着,顺着路生的目光看到长宁,脑子里的所有想法乱做一团。
长宁?玩家?这都是什么?
纸牙虫已经吃完了冲进大门的所有藤人,还没进来就跑了的那些小一小二暂时没管。
主人在审问人,它们当然是要将人看好,别让他跑了,其他的事可以先放放。
于是,白色与金色慢慢的爬到众人的身边,安静的两种牙虫看起来都可爱了不少,但众人都知道,这是威慑。
不敢动,就算腿麻了也不敢动。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再生1031号强装镇定,他用了附身道具,连观众都不知道他是玩家,他怎么可能知道!
他一定是在诈我,对,他不可能知道的。
反复几次,再生1031将自己都骗过去了,理直气壮的看着黑袍人。
借着这副皮囊,倒真像被冤枉了的正直好人一样。
但下一秒黑袍人嫣红的唇瓣轻启,好闻的香气在他的身边萦绕,本该美好的像一幅浓墨重彩的水墨画一样的神仙人物,直接给他判了死刑。
“吴家村村口,技能是言语通神,还有一个应该是被你扔在了旅馆的库房吧,技能是蛊翁,还运气好的捡了个紫级成长道具,是个怀表。”
“你现在的天赋技能是蛊翁,但牙虫都被我操控了,你气吗?”
路生原本只想试试这剧情能达到什么地步,比如说玩家Npc与副本Npc联手推翻游戏什么的。
但长宁身上那奇怪的状态吸引了他的目光,名称为长宁,周身的状态不断的冒出痛苦,灼烧,虚弱等字眼。但他本身的状态又看起来十分正常,甚至都有精力打量他坐下的椅子以及周围的金山。
那贪婪的目光着实恶心。
于是他点开了长宁的资料,这才知道这也是一个玩家Npc。
长宁被说的冷汗直冒,他知道我换天赋的事!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不是长宁,是吗?”顾汝问路生,她想知道长宁是什么时候不在的。愤怒让她忘了对路生加上敬语。但路生也不在意这个。
“他不是原来的那个人,叫做再生1031,但原来的长宁还在身体里。”
原本完全插不进谈话的氛围里,但一直想找个机会换个姿势的汪洋立刻起身站了出来,“他是再生之沼的!”
但没有人理他。谈话的中心目前是顾汝,而汪洋就那么尴尬的站着,想蹲回去都不能。
他一动牙虫也跟着动,这谁敢动啊。
来个人理他一下啊!
他抱着希望看向两个逆子,但只看到了三个人毛茸茸的头顶。
此时的汪洋的心里流下了面条宽的泪,如果有人能听到他的心声的话,那一定会被“逆子”的声音震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