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镇子中镇长的居所可能不是最豪华的,但它的占地一定不小。
和歌德分开后路生导航去往了镇长家,他打算直接从镇长这里获得告祭节的流程。
一来镇长属于“官方”,从他这里拿到的告祭流程可以避免一些民俗流传过程中有分歧的地方,不会出现什么,这家的敬扫是用柳枝扫帚扫除灰尘,那家的敬扫是给扫帚上香的事来。
二来是他觉得问路危冥不太靠谱,倒不是说路危冥不会告诉他,而是他们这些人离开了这么多年,不一定能记得清楚。
嗯,好吧也有点他不想接触路危冥的心理在,有一个“兄弟”的感觉很奇怪。
路生踩着干净的街道不紧不慢的走到光标指引的终点。
镇长的家是个独立的、不和其他房屋接壤的大宅子,宅子的门大开着,两个石狮子在门口镇宅,门边台阶上还站着两个守卫。
走到门口守卫例行询问,“什么人?来做什么的,有没有提前预约。”
路生面对守卫Npc自信答道,“镇上居民路家路生,找镇长询问告祭节相关事宜,没有预约。”
两名守卫互相对视一眼,也没为难路生,一个守卫说道,“我进去通报,若是镇长不忙或许会见你。”
他转身进了宅子里。
若是一般的镇民来就这么说要见镇长,那守卫是绝对不带理的,镇长虽然亲和,但也不是谁都能找上镇长家来,要办事有镇务所,要么就是提前预约。
但事有例外,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和一个气质不凡的世家子亦有区别。简单来说就是,先看气质再看穿衣,若不知对方底细深浅,行为态度上一定得周全。
就瞧着门前站着的这位吧,一身黑色西装外披同色大衣,宽松的设计更显慵懒松弛,完全不可能是普通人有的衣品。甚至靠得近了还有一种面对猛兽的,本能恐惧。
守卫握着长枪的手紧了点。
但对方的笑容又实在真诚友善,以至于给人的感觉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之间,容易忽视掉危险,却又冷不丁会因为身体的预警发现。
如果说甄别衣服料子的好坏还需要有门槛,那么从对方所佩戴的宝石则一眼便能看出,这是顶级的富贵之家。
就算碍于职责态度不能过分谄媚,但卖个好理所应当。
尤其是当他们看到路生时虽然面上没有异状但心跳却是漏跳了一拍,呼吸也从自动改成了手动。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好看的人?
剩下的那名守卫光明正大的看着路生。
不多时进去通报的守卫出来,他侧身在门口让开位置,“镇长请您进去,您顺着路一直往前走就好,镇长在书房等您。”
路生没忽视他们的恭敬态度,点头表示知晓后走了进去。
沿着脚下的路走了不久前面就是挂着牌匾的书房,一路上能看到镇长家里养的护院不少,各个都是目光锐利,即使是做着枯燥的工作也没有丝毫放松,看着就很能打。
路生若有所思,长生说过镇长的手下做事效率高作风很严,亲眼见过后才知道长生所言非虚。
这种对比就像,如果要开红的话,其他人家里的护院可能是一群小怪外加几个精英,那么镇长家里就是一堆精英怪里再加几个小boss。
基础层次就不同。
不对,他为什么想着用开红举例?
路生快走几步找到书房,书房门口也有两个守卫值守,但这就不用通报了,路生直接被请了进去。
书房内,镇长正在处理公务,文件文书在桌子上垒得高高的,光看着就让人没有工作的激情只想摆烂。
但镇长并不是普通人,他对于处理工作已经得心应手。
见路生来,镇长放下手中的竹管毛笔,他从书桌后走出来表情颇为和善,像是什么和蔼可亲的邻家爷爷一般,
“路家小儿子路生,听说你找我是为了告祭节的事?”
路生的目光看了下镇长的“名字”,是红色的,但血条还没出来。昨天在镇口看到的时候还是普普通通的黄名,才过了一天就红了,不对劲。
路生心下一动,在地图上标好存档点然后回答道,“是的镇长,我正是为此事而来,告祭一事事关重大,若是处理不好很容易再生事端。”
“所以我想问镇长,您有什么安排?”
路生的话乍一听句句话都在点子上,但实际上半点有用信息都没给出来,属于是聪明人自己就能对应上回答,笨的人也不会觉得话里有错处。
路生玩了那么多游戏,正经交流可能并不在行,但这种唬人忽悠大法可是学了个透彻。
镇长听到路生的话脸色黑下来些许,然后他没事一般笑道,
“嗐,孩子你这话说的,一个节日罢了哪有什么危险的?若说是祭告当天容易造成踩踏事故或是注意防火什么的,那我自然是会安排好的,定然不会让那些事发生。”
“你就放心.......”
路生直接打断道,“柳园二十六口人的戏班。”
镇长的眼神锐利许多,嘴角的弧度也拉平不少。不顾镇长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路生继续说道,
“禾苗禾佃一家,还有王家他们。”
“镇长,你真的觉得告祭会万无一失吗?”
路生目光坚定的看着镇长,实则是在看他的血条有没有出来。
但在他的注视下,镇长的脸色变幻到最后,名字的颜色倒是由红转黄,还带着绿。这表示镇长对他没有危害了不说,还信任他。
路生:?我的红名怪呢?
镇长自顾自的长叹一声,“路紫云啊路紫云,你又算好了什么了!”
镇长和路紫云是朋友,不说关系很好,但当时镇子小,镇上的所有同龄人都是玩伴兄弟,很少有关系不好的。
但镇长最看不惯的还是路紫云,捡了一本别人不要的易经整天瞎算,关键的是他算数还不好,整天缠着他让他教。
那本易经倒也真让他学到了一点东西,算的半准半不准的。
镇长想到过去再次叹息,仿佛整个人都苍老了十岁,没了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