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卢基尔会来在路生的意料之中,他本就知道这神赐和成神游戏都是人为的,他既然参加了,就必然不会错过直面“神明”的机会。
至于弗卢基尔说的,路生摸了摸头有些心虚,猫捉老鼠上头了其他的真的都会忘,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其他的等之后有时间再说吧,这里可还有人在等着我们呢。”
路生站在人群前方正面对着十三号钟塔下的白色剪影,正如自己看着她一样,她也在看着自己。
弗卢基尔勾唇一笑,也是没想到路生居然会心虚到转移话题,不过他也不打算得寸进尺,“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的外乡人一起,之前光是两个外乡人就让我国士兵头疼,这下该对面头疼了。”
外乡人不管实力是否强大,破坏力相比他们来说一骑绝尘。
由路生打头阵,其余候选者还有长夏白狐狸匠师等人组成的第一梯队以及其余人组成的第二梯队向着时钟塔下进发。
漆黑的夜色与彩云交相辉映,通过直播间观看这一幕的观众们只觉得头晕目眩又热血沸腾。
所有人都是战备状态,如同一柄柄出鞘的利刃,只等着割伤敌人,杀死敌人。就像螺子青说的一样,他们的目标只有,杀死神明。
大直播间早就高悬于天空之上对准了这里,在一旁百无聊赖的羊也向着这里投下了目光。
静静流淌的时钟前的白色剪影半靠着时钟,她向着一身衣着与其他人都格格不入的路生开口,“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从一开始就认定了是我,我的演技有那么差吗?”
“硬要说的话,你可以是被神明留下的遗物,可以是考官,甚至可以是神明源能自己生成的意识,但你唯独不能是神明遗留的残影。”
“这方土地不信神明。”
路生从虚空中抽出剑身微弯似刀非刀的走刀剑,自然的将剑斜指地面。谎女也知道她们之间的战斗不可避免,不过她依旧想解除自己的疑惑先。
“你知道了多少?”
“不多,全是猜测,不过当云不起的技能使用12次后这座钟塔和你出现,我认为我的猜测没错。”
“你是这场游戏的主持人。”
这里说的主持人并非是明日之星比赛的这种主持人,而是和狼人杀游戏中法官类似的游戏主持人。
结合谎女一直在莱茵之国里设置考官分发神赐来看,她这个主持人还是成神游戏的发起人。
而让游戏结束的方法不止有抉择出游戏中的胜者,还有让游戏发起人主动结束游戏。只要发起游戏的人死了,游戏自然进行不下去。
这也是路生想到的可以让其他候选者活下来的方法中最有可行性的一个。
所以他们才会在这里。
“而且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你的世界对神明不说十分崇尚但也不会有人不尊敬,所以你下意识的认为这个世界的神明只是没落了,你不会想到这里的人们实际上是厌恶神明的。”
不说对方很大可能并没有主动了解过这个世界,就是让对方在这个世界里和人们生活很久,可能她也不会发现不对。
因为莱茵之国的推崇“王”和其他国家受魔兽打扰人民一直处于战备状态,每天为了生存惶惶不可终日,所以对方必然很难得知普通百姓对神明的态度。
别的世界的人们可能还会祈祷神明保佑他们从魔兽口中活下来,但这个世界的人们本身就知道神明更偏好魔兽,又怎么会向神明祈祷?
谎女沉默,她没想到破绽居然一开始就被她自己摆在明面上,而她自始至终就没有发现。
只是任务失败还好,但这失败的演出绝对是她人生中最大的败笔。
“说真的我不想成为你的敌人,但你知道的太多了。”谎女摇摇头,因为整个人隐藏在剪影下所以人们只能看到她的头发在晃动。
这是一句经典台词,很是老套但胜在这确实是她当下的想法。
不能让对方再往下推了,如果让他还原事情原貌,她不可能有机会离开这里。若是她暴露了组织在做的事,她将再没有容身之地。
至于被管理者们抓住的下场谎女更是抗拒去想,到那时死亡将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梦想。
谎女的力量来自于谎言杂糅,她与莱茵之国的适配度很高,只是没想到原本百分百可以完成的任务因为她所追求的完美谢幕而等来了这里被选为比赛场地。
变数,或者说命运,让现实比戏剧更残酷。
谎女的剪影转瞬消失不见然后出现在钟塔上方,她的身型变大了许多并且还在持续增长,手臂伸展如同受难耶稣,洛丽塔的裙摆剪影飘荡着,白色的剪影在她身后蔓延并跟着膨胀。
不用路生多说,人们纷纷发起攻击。
老列夫的速度最快,几乎是谎女消失在原地的同时他的战斗直觉便锁定了她的新出现位置并靠着肉体的力量登上钟塔。不过比他更快的是他老对头的子弹。
现阶段的玩家除非专精速度,否则很难有比紫级枪械射出的子弹还快的。
当子弹精准命中谎女时,她的血条随之在路生的面前展开。十二万的血量虽然没有他现在的血条多,红色血条下方的白色护甲值却是多的离谱的二十万。
一发子弹只让谎女的护甲掉了67点,白色的数字独自在血条上飘起看上去很是可怜。
“还真是,难道是听到了我吐槽之前的都是高攻低防型所以这次特意给我来个血厚的是吗?好过分啊。”路生一边小声吐槽着,冲在打怪第一线的动作却不慢。
送行刺起手触发百分之一的暴击,配上未来显影的buff和弱点伤害,一击飘红伤害4577。
晶红色的触手涨大并在白色剪影上啃食,榴弹炮在剪影的脚边炸开并差点误伤友军。
“人这么多就别用范围技了啊喂!你想把我们都送走吗?!”
“手顺了对不起昂,我换了换了。”
到底是不是故意的也只有当事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