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空瞪大了双眼,忍不住爆了粗口。
他紧紧握着神光瓶,目光死死盯着这个伴随自己多年的宝贝。
“不过好在捡回一条命,神光瓶内的灵液,只有重头开始温养了。”
韩长空正准备沉浸下来,梳理并探寻刚刚那神秘黑影的记忆碎片。
恰在此时,洞府之内的院中,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喝骤然响起:
“孽畜,拿命来!”
这声怒喝仿若一道炸雷,瞬间打破了洞府内的静谧。
紧接着,一道刺目的佛光亮起,那光芒极为强盛,映得整个房间一片亮堂。
光芒之中,隐隐有梵音阵阵,似在诵经超度。
韩长空心中暗叫不妙,丝毫没有犹豫,运足灵力,直接一拳轰向墙壁。
“轰隆”一声巨响,墙壁瞬间崩塌,他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破墙而出。
眼前的景象让韩长空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那佛光闪耀的中心点,竟然是紫嫣。
她的魂体在佛光的映照下显得愈发虚幻,几近透明。
而小离此刻已经昏迷不醒,被一名剑修弟子像拎小鸡一般提在手中。
“住手!”
韩长空怒目圆睁,暴喝一声,声音如雷霆般在四周回荡。
身形一闪,瞬间朝着正在诵经的和尚冲去,同时右拳高高举起,携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出:
“震天拳!”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炸响,那名光头和尚瞬间如断线的风筝般被击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随后重重地撞击在一旁的石壁上,溅起一片尘土。
众人见状,皆是大惊失色。
韩长空却无暇顾及他们,几个纵跃便降落在紫嫣身旁,声音颤抖地问道:
“紫嫣,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虽然韩长空及时打断了对方的施法,但紫嫣身为魂体,既无攻击手段,也缺乏有效的防御能力。
此时再看她,魂体已经黯淡得几乎透明,虚弱到了极点。
紫嫣微微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韩长空见状,赶忙说道:
“紫嫣,你现在魂体虚弱,试试用神识与我交流。”
紫嫣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无奈。
韩长空心中一沉,他知道紫嫣此刻已经虚弱到连神识传音都无法做到,而且照此情形下去,她恐怕很快就会魂飞魄散。
这时,回过神来的众人面面相觑,神色尴尬。
徐豪轻咳一声,打破沉默,带着一丝尴尬说道:
“长空,这鬼修……是你养的?”
韩长空猛地转过头,双眼如利刃般盯着徐豪,质问道:
“长老,为何你们会出现在弟子的洞府?还有,这些秃驴为何要对我洞府中的朋友动手?”
众人见韩长空对紫嫣如此关切,心知二人关系非比寻常,心中都有些理亏。
金无痕双手合十,开口解释道:
“这位施主,我等本是前来向你挑战的。可突然发现你洞府中死气冲天,我等以为你遭遇了不测,徐长老这才用宗主令牌打开你洞府进来查看。结果……还以为这鬼……这女施主是邪修。”
韩长空看着紫嫣的魂体即将消散,心中焦急万分。
可自己的神光瓶内灵液早已一滴不剩,否则还能尝试用灵液为紫嫣拖延时间。
“秃驴,既然是你们打伤了我朋友,还不赶紧想办法救治?”
金无痕被韩长空骂作秃驴,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
他好歹也是一宗长老,在这晚辈面前竟如此被辱,面子上实在挂不住。
更何况,超度亡魂是金刚宗的拿手好戏,但招魂续命这类法术,他们还真不会。
“哼,小子,给你面子你是核心弟子,不给你面子,你什么都不是!刚刚我那施法的弟子,不也被你一拳打死了吗?”
众人闻言一愣,这才纷纷用神识去查看刚刚被韩长空打飞的弟子。
结果发现,那名弟子真的已经气绝身亡。
一拳就打死了一名筑基中期的弟子?
韩长空自己也有些懵,没想到自己如今竟如此厉害,全力一拳下去,威力竟恐怖如斯。
不过现在可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区区一个金刚宗弟子,怎能与紫嫣相提并论?
“徐长老,我这朋友还有救吗?”韩长空焦急地问道。
话音刚落,一道光芒闪过,问道宗宗主严阳焱瞬间出现在韩长空身前。
他二话不说,抬手一招,手中瞬间出现一颗圆润的珠子,随即单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下一刻,那圆珠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如同一头无形的巨兽,瞬间将紫嫣的魂体吸入其中。
“长空,此乃元魂珠,可以暂时保住这位姑娘的魂体。不过,想要彻底恢复,还得另想办法。毕竟这女子是鬼修,咱们作为正道修士,在这方面的手段有所欠缺。”
严阳焱说着,将元魂珠缓缓推向韩长空。
韩长空双手接过元魂珠,心中满是担忧,急忙问道:
“宗主,不知这元魂珠能维持多长时间?”
韩长空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想法,如果元魂珠能维持几十年,那他马上着手往神光瓶内灌水,待瓶中灵液恢复,或许就能救紫嫣。
“一年。”严阳焱简洁地回答道。
韩长空闻言,心中一震。
一年?不行!时间太短了!
以他对神光瓶的了解,一年时间,瓶中的灵液最多也只是普通灵液,根本无法达到修复魂体所需的变异程度。
神魂和魂体对于修士和鬼修而言,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神魂相当于修士的精神力,而魂体对于鬼修来说,则如同修士的体魄。
鬼修通过特殊的修炼方式,将自己的神魂凝练成身体形态,故而称之为魂体。
“韩长空,可敢与我一战?”
就在韩长空绞尽脑汁思考对策时,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发现竟是天剑宗的楚云河。
此刻,他手中还提着昏迷不醒的小离,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李青云看到这一幕心中“咯噔”一下。
暗自叫苦:
这楚云河,心怎么这么大?这个时候来添什么乱?没看到老夫都不敢吭声吗?
关键是人家问道宗的宗主就在眼前,哪有我们说话的份儿?
而且他手里还提着人家的灵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