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赵彩彩后,梁善挥手散去了身上的雾气。
第一把椅子已经留下了赵彩彩的印记,她随时能够通过这个印记回到这处亚空间。
但印记能够提醒梁善,梁善也有阻挡赵彩彩或者将她的印记抹去的能力。
很方便,也很直观。
使用罗僻教会的名号,是梁善深思熟虑的结果。
塔夫死了,艾洛蒂也死了,但丝拉那个魅魔还活着,而且从艾洛蒂透露的消息中可以知道,狮心骑士团那只老狮子正关注着血林堡的两个死人。
这个漩涡,已经将梁善卷进去了,脱身没那么容易,那就把水搅的更浑。
罗僻教会是吧,不管罗僻教会有多大的能量,梁善都可以借助玩家的数量和发展性来抗衡他们,而自己,则是隔岸观火。
赵彩彩,这个女人......梁善十分确定,她一定会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告诉她那两个兄弟,就是因为她还不在意这个游戏,所以她不会觉得对兄弟透露出“罗僻教会”的事情有什么不对。
于肖是个懂得投机的人,大概率不会放弃这个进步的机会,有张计的头脑补充,三人很快就会投入教会的怀抱。
就算赵彩彩再理性,再不需要力量,不想付出代价,可对付三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梁善有的是办法。
很多时候,人类的欲望并不源于自己的追求,而是从旁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欲望。
对比也好,请求也罢,任何时候,人类总是要有所改变的。
无欲无求的人,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追求太过于高远,以至于永远无法达到,所以显得无欲无求,不然在彻底断绝欲望的那一刻,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
赵彩彩,终究是会被梁善握在掌心之中的。
不过肖彩计公会这四个人远远不够。
老旧的罗僻教会能够引动魔潮,梁善也可以推动名为第四天灾的浩劫,水越浑,他才能游的更开心。
梁善理清了思绪,转过头看向了风奴。
“风奴,现在,你需要向我展现你能够侍奉于我的价值。”
“是,的主,人,我有侍奉您的价,值。”
风奴的学习能力很强,在本身就有语言能力的情况下,仅仅是参考了梁善与赵彩彩的说话方式,就能够将自己说话的方式调整通顺。
只是还有些卡壳。
“不错,当有人出现在这里时,你是阴影主宰的管家,而我,是罗僻教会的阴影刺客,明白了吗?”
“我是管家,您是刺客。”
“很好。”
梁善笑了笑,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子,看向了阶梯的尽头。
层层浓雾并不能掩盖他的视线,亚空间的一切权限尽握手中,那石砌的王座就好像旧王的棺材一般伫立于阶梯的顶端,孤僻而高傲。
“阴影主宰,才是罗僻教会的神,也会是这个世界的神,侍奉于伟大的阴影主宰,是我等的荣幸。”
风奴迟疑了片刻,将视线从王座的方向扭到了梁善的方向,低下了他的头颅。
“侍奉于伟大的阴影主宰,是我的荣幸。”
“哈哈哈哈哈哈!”
梁善放肆大笑。
在这亚空间之中,他拥有绝对的控制权。
但还不能掌控一切。
逐渐收敛了笑容,梁善将心中的猛虎藏匿好,坐回了第一把椅子上。
接下来,他最好先找到丝拉。
没错,所有人都以为梁善回到鲜花城,是为了拿回自己帝国圣堂牧师的位置。
但实际上,那个接任鲜花城圣堂的二世祖牧师根本不值得梁善对他用太多的心思。
他当初离开鲜花城,一是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阴影一】,二则是没必要得罪一个有背景的贵族。
即使是现在回来,梁善也认为没有必要得罪那个二世祖。
他们本来就不是敌人。
鲜花城圣堂牧师的位置,对于梁善来说也并不是多么重要。
忽悠那个二世祖,比揍他一顿要多费些脑力,不过后续却省心的多。
反倒是罗僻教会的魅魔,那个曾赤身裸体骑在他腿上扭动着曼妙身姿的丝拉,是个心头之患。
那个女人知道他曾和塔夫会面的内容,甚至有可能知道艾洛蒂和他的会面。
梁善怀疑,她甚至知道自己就是杀死塔夫与艾洛蒂的刺客。
艾洛蒂的猜测,丝拉也同样可以猜到。
梁善的目的一直都很明确,做该做的事,做有必要的事,摒弃没有必要的烦恼和烂事。
作为罗僻教会的棋子,塔夫死了,丝拉若是没有其他用处的话,也该死在血林堡之中。
她既然能逃离了血林堡,那么没有进入血林回到魔属地的话,就一定会到鲜花城。
梁善转过身,看向了身后的风奴。
“在我离开时,你依然要保持好管家的身份,那副扭曲的样子,最好不要出现,风奴。”
“明白了,主人,您要离开吗?”
“嗯。”
就在梁善不欲多说,牵动亚空间力量想将自己送出去的时候,风奴的一句话打断了他的动作。
“主人,我似乎想起了一些东西。”
梁善的魔力僵持在身体的周围,亚空间的牵扯缓缓消失。
他眯了眯眼看向风奴。
但风奴并没有任何异动,只是低着头等待着梁善发话。
“说说看,你也许真能给我一些惊喜,但希望不是惊吓。”
梁善没有坐回椅子上。
风奴的记忆,他以为是被某种力量直接暴力抹去了,但现在看来,似乎是被隐藏封锁了,就连风奴本人也没有察觉,梁善更没有从亚空间之中找到任何答案。
亚空间前任主人的手笔?
梁善并不能确定。
“您提到的罗僻教会,我有印象。”
风奴开口说话越来越流利了,似乎逐渐找回了做人的感觉。
但梁善对于风奴所说的印象,却并没有多么惊喜。
罗僻教会与魔族有关,传承的时间自然极其悠久,风奴听过也不足为奇。
“您之前所组建的教会名字,就是罗僻教会。”
梁善整个人僵住了。
一瞬间,他的心头闪过了万千思绪,但一个思绪他都没有抓住。
沉重的鼻吸,梁善舔了舔自己最锋利的那颗虎牙,如初见一般,上下打量着风奴。
“之前...是很久之前吗?”
“是......”
风奴似乎在思考这个时间长度,再次陷入了死机。
同时陷入死机的还有梁善。
妈的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