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赌一下吗。”
“赌什么。”
圣城背靠一座高不见顶的山峰,名为圣山,圣山直插云霄,山顶似乎有着巨大的恐怖,不要说高级职业者,哪怕是传奇也避而不谈。
此时的山峰之上,两位模糊的身影正在交谈。
“赌大安城吧,我赢了大安城还给我。”
“你输了呢?”
“我输了,大安城还是你的。”
“呵...你还是这么无耻啊。”
“有什么关系?什么都来不及了,他不会放过我的,也不会放过你。”
模糊的身影听到这句话,僵了一下,随后缓缓开口道:“你自找的。”
“哎,这句话说了太久太多次了,赌不赌吧。”
“赌,为什么不赌呢,就赌大安城,你输了,我要鲜花城。”
“可以。”
......
鲜花城西南,围猎区。
伊索从梁善那里出来后,回到了贵族的队伍之中,恢复了往日的风采。
威严,高大,从战场上磨砺出来的气势,一如往日一般令人敬畏。
“巨角鹿!我已经看到它了。”
伊索掏出自己的长剑,骑在他的战马之上,位于贵族们的最前方,指着前方空无一物的树丛说道。
“那只野兽即将被我征服,鲜花城,也将会变得更好,更适宜居住!我亲爱的朋友们,让我们将它抓回来。”
“城主大人万岁!”
“城主大人万岁!”
贵族们看着意气风发的伊索,哪管什么巨角鹿还是断腿鹿,喊就完了。
城主越是有气势,越说明鲜花城的稳固,鲜花城足够稳固,他们这些贵族才足够优越,活的足够舒坦。
队伍的后方,梁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鲍里斯的马车,而是带着薛三花来到了乌格斯所在的马车。
“乌格斯先生,没想到你真的来到了鲜花城,为什么不提前招呼一声,圣堂的居住条件和伙食也不算太差。”
梁善看起来像是完全不知道乌格斯会来鲜花城一般。
乌格斯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梁善。
“阿善牧师,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客套了,是回到鲜花城,重新将自己的心态转变成为贵族了吗?”
“客套?”
梁善有些诧异地抬了抬眉毛,随后笑了笑。
“不,也许是接触了几次,让我觉得乌格斯先生是一个十分讲理,且懂礼节之人,这让我不由地亲近,并且把您当做朋友了,算起来,我确实逾越了。”
梁善友好且略显卑微地对乌格斯失礼,这让他身边的薛三花显得有些不高兴。
薛三花捏了捏自己的小鼻子,噘着嘴,轻哼地白了一眼乌格斯。
乌格斯并不会在意薛三花如何,而是冷静地多看了两眼起身坐在他对面的梁善。
“阿善牧师,来鲜花城的目的,我应该跟你说过的,刺客盯上了你。”
“当然,我知道的,但有乌格斯先生在我身边,我岂不是高枕无忧?”
梁善看起来相当的真诚,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完全认可乌格斯的实力。
这让乌格斯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他皱了皱眉头,没忍住开口对梁善说道:“年轻的牧师先生,我知道你心怀善意,对这个世界、对你自己,都抱有莫大的期望,但你也应该知道,善良就是你的弱点。”
梁善脸上的微笑逐渐消失。
他摸了摸一旁薛三花的头,沉思了片刻后,郑重地看向了乌格斯。
“乌格斯先生,我敬重您的称谓,也尊重您的思想,但是,如果整个世界都认为善良是一种弱点的话,那么错的难道是我吗?”
“你......不,我能够确定,错的不是你。”
乌格斯语塞,叹气道。
这让梁善微微一笑,狠狠在薛三花的头上摸了两把,弄得薛三花不得不扒拉开梁善的大手。
“那,阿善牧师,你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嘛~”
薛三花扯开梁善的手腕,抬起头试图转移梁善的注意力,以免她刚刚扎好的两个小辫子再被搓散开。
梁善和乌格斯对视一眼,又低下头将手按回了薛三花的脑袋上。
“当然不是,世界怎么会有错呢,世界只是病了,需要我们这种人,来为他慢慢地治疗。”
“你是说牧师能治疗世界吗?”
“不只是牧师哦。”
“啊!!!!”
突然,车厢外一声痛苦的哀嚎打断了车厢内的温馨教导。
......
阿猫在围猎区中蛰伏了半天的时间,终于等到了狩猎队伍的到来。
比预计的时间要慢了不少,但总归是来了。
刺客先生交给他的任务,他能够完成了。
盯着眼前的队伍,和那个举着长剑大放厥词的城主,阿猫咧了咧嘴角。
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早晚会成为他刀下的恶鬼,他要对这个恶心的世界复仇,第一个,就是鲜花城的城主,伊索!
他将站在死亡的阴影之中,迎接那些走向死亡的残渣的归来。
队伍深入,阿猫也跟着队伍游荡在周围,直到伊索身边的贵族逐渐散开,寻找适合自己的猎物,阿猫,也找到了合适的狩猎时机。
只不过不同的是,贵族们猎兽,阿猫猎人。
极致的速度,变幻莫测的身形,阿猫找准时机,冲向了战马之上的伊索。
在回到集会地之后,阿猫几乎完全归心罗僻教会,这为梁善又贡献了几点信仰值。
而这些信仰值,全部被梁善灌注到了阿猫的灵魂之中。
再次回到现实世界的阿猫,彻头彻尾地成为了一个高敏的食人猫,无限接近高级职业的等级,和超过四十点的敏捷,让他几乎能在鲜花城横着走。
除此之外,阿猫还获得了一个特性,能够像在集会地之中一般,通过迷雾隐藏自己的身形,甚至达到部分隐形的状态。
其实这种能力,在第一次梁善为他浇灌信仰值的时候,他就已经具备了,只不过阿猫适应自己实力的时间太短,再加上击杀那些下水道的恶棍,他不想隐藏身份,所以没有发现。
刀把子的短刀很锋利,在阿猫的手上,就更加锋利了,一刀子捅进伊索的后心,趁着伊索还没反应过来,痛感涌上大脑之前,又接连捅出两刀,彻底断绝了伊索活下去的可能性。
梁善和乌格斯推车帘望向前方时,正是伊索最后一声痛呼后,摔倒下战马的时间。
阿猫拔出短刀,若有所感地扭头看向了梁善。
我隐藏在迷雾之中,阿善牧师,应该认不出我来吧。
我这样的人......就在暗中守护着阿善牧师,直到这个世界被净化为止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