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秀看向邓蔚,沉着脸问:“怎么地?你还想让我也下地干活?”
邓蔚急忙解释:“没有、没有,姐夫你误会了,我就随口一提,姐夫哪儿是干粗活儿的人。”
“还找不找薄荷了。”
“找、找,田坎上就有野薄荷,娘有时还割来喂鸡呢。”
两人在田坎上找了些野薄荷就回家了。
钟秀把要用的药材都分好了,需要研磨的都交给邓蔚。
他把风炉引燃,取了个陶碗放上面把蜂巢蜜化开。
邓蔚一边研磨药材,一边嚼着蜂巢。
一下午的时间,邓蔚看着钟秀又是蒸又是煮,最后做成两小罐牙药。
邓蔚拿着罐子闻了闻:“姐夫,牙药还挺香啊!”
“刷牙时蘸取一点用,你手里那罐留着和爹娘一起用。”
“知道了。”
“天色也不早了,该做饭了。”
“好,我去放下牙药。”
邓蔚说完跑去老宅。
钟秀把刚才用过的器皿都收拾好后去了厨房。
下午一家人吃的扯面,邓勇吃着女婿做的面,觉得面虽然有点儿厚了,但这味道不错。
邓蔚吃的津津有味,觉得他姐夫做的饭都好吃。
邓蕙也很捧场,一大碗面吃的连汤都不剩。
钟秀用过饭,回他们院子把那两块丝绢取来找钟氏,让她给做两块头巾。
钟氏听说是给女儿做头饰的,高兴的答应着,又问他做成什么样的。
钟秀和她说了要做的样式,还和她道了谢。
钟氏等钟秀走了,拿着布去屋里找丈夫,“你看看,女婿让我给蕙蕙做两条头巾,还怪体贴。”
邓勇道:“他们小两口感情好咱们也省些心。”
“这阵子我都瞧见了,蕙蕙的头发每天梳的都不是一种发髻,她哪儿会梳那么多种发髻,都是女婿给她梳的。”钟氏说。
“蕙蕙不会的女婿会,女婿干不了的活蕙蕙能干,小两口正好互补,以后的日子差不了。”
“是啊!如今蕙蕙也不用咱们操心了。”
钟氏说着取出针线篮子,按照钟秀说的,把两块丝绢裁好,穿针引线缝制头巾。
晚上,邓蕙给钟秀打好洗澡水,趁他沐浴的时候,用他做的牙药刷牙,感觉比盐好用多了,嘴里还有股甜味儿。
她如今对钟秀太佩服了,动手能力太强了,人又聪明,总让她感到意外。
次日五更天,钟秀被人摇醒,他睁开眼,不悦的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问:“干什么?”
“起来练武。”邓蕙说。
“不练。”钟秀翻个身背对她继续睡觉。
“你起不起?”
邓蕙见钟秀不搭理他,把人连被子抱下床。
“你干什么?我都说了不练。”钟秀恼怒道。
“不行,你这小身板连几个家丁都应付不了,以后要再被人为难,我又不在你身边,你怎么办?”
“那是意外,怎么会老碰上。”
邓蕙皱眉道:“那可说不好,你不听话,我可扛你去院子里了。”
钟秀气的颤抖着指着她说:“你、你言而无信,说了以后不扛我的,这才隔了一天你就忘了?”
“你说的不可在大街上扛你,这是在家里。”邓蕙理直气壮道。
钟秀欲哭无泪,刚穿上衣裳就被邓蕙提去院子里和她练武。
邓蕙见他一开始排斥,慢慢的也跟着她练,心里稍安。她救下他时,他命悬一线,若是将来他想起自己是谁,害他的人要是还不放过他,他有武艺傍身总有两分逃命的胜算。
天快亮时,邓蕙收式,“今日就练到这里,明日继续。”
钟秀练了这么久,感觉后背都出汗了,身上倒是挺暖和。
邓蕙去厨房烧了热水提过来,两人洗漱完去了隔壁院子。
钟氏已经在剁鸡食了,邓勇扛着锄头又去了地里。
邓蕙对钟秀说:“你帮娘做早食,我去地里干活了。
钟秀“哼”了一声,去了厨房。
傍晚,邓蕙从地里回来,吃过饭回了他们院子。
他们屋里点着灯,钟秀正坐在桌边写着什么,邓蕙走过去看了看问:“你在写什么?”
“字帖。”
“哦,我去烧热水,洗漱完早点儿睡。”
“你回来。”钟秀道。
“干什么?”邓蕙停下脚步问。
“过来。”
邓蕙只好走到他身旁问:“叫我干什么?”
钟秀把毛笔给她:“练字。”
邓蕙吃惊不已,不可思议的问:“你让我练字?”
钟秀淡然道:“对,瞅你那两笔字,要多丑有多丑,还有许多不认识的字,多练练吧。”
“不练,我又不考功名,认那么多字干什么?”邓蕙大言不惭道。
钟秀讥笑道:“小蔚是要考功名的,将来要做了大官,他的阿姐却大字不识几个,万一因为不识字再让人骗了,岂不丢人?”
邓蕙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行,我练,就知道你会给我找不痛快。”
钟秀把写满的一页纸放在她面前,“照着写。”
邓蕙看着这么多字就头大,上面她认识的字不多,更别提写了。
她把一页纸推到钟秀面前,“你写的字太难写,我不会,你写些简单的字。”
钟秀把字帖推到她面前,给她铺好一张纸道:“照着练,没商量。”
“练就练。”
邓蕙拿起毛笔蘸上墨,在纸上写起字,好多字她都不会写,照着写也写的乱七八糟。
钟秀实在看不过眼,凳子往她身旁挪了挪,握着她执笔的手,亲自上阵教她怎么写。
邓蕙在他手把手的教习下,渐渐熟悉了写字的规律,一笔一划的认真练字,不懂的字还向他请教。
钟秀把字帖上的字都手把手教她写了一遍,然后重新拿了一张纸让她自己练。
邓蕙自己练字时,偷偷瞅了眼钟秀,见他正拿着马大夫给她的草药册子看。
“好好练字。”他道。
邓蕙被抓包,“嘿嘿”一笑:“知道了。”随后低头继续练字。
在钟秀的监督下,邓蕙写了五页大字,写好拿给他看。
钟秀把她写的五页字都看了一遍,前面写的几页不忍直视,最后写的一遍勉强能看出来她写的什么字。
他把几页纸摞一起道:“以后每日都练五篇字。”
邓蕙长出口气,“不早了,我去打热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