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将他的身影裹挟,四周散落的灯光隐隐约约落在他身上,没有一点温度。
商蓓蓓靠近,伸手拉他手被他甩开,他抬眸眼底的戾气顿时爆发,“滚。”
商蓓蓓吓了一跳往后退一步,脸色煞白,“江时聿你什么态度?”
他身上散发瘆人的寒冷,明明的温柔深情的桃花眼此刻却布满寒霜,戾气横生。
江时聿没说话走了,多说一句话他都懒得动。
留下商蓓蓓一个人在原地气愤。
她只难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她像往常那般去上早功,去上课吃饭,练习排练。
似乎没有被影响到。
秦念初和陈锦绣有些担心她。
只是短短几天她重新回到c位,再次变成了老师眼里的欣慰。
她拒绝了一切社交活动,每天待在舞房的时间比在宿舍还要多。
晚上最后一个人走,早上第一个到。
大家看着她的状态像是着了魔一般。
这么大负荷的训练身体早晚得累着。
秦念初和陈锦绣觉得不能再这样了。
周末强拉着云里离开舞房去外面发泄。
京市最大最热闹的酒吧,歌声震耳欲聋,传统dJ刺激着耳膜,不少男女在舞池热舞,酒桌上大家醉生梦死,陈锦绣和秦念初带了许多朋友来。
云里一开始拒绝,说想回去,但后面不知不觉就喝了一点。
她想喝醉了是不是心里会更舒坦?
这样想着她一杯接一杯的喝。
随后拉着秦念初和陈锦绣一起进入舞池,疯狂发泄,她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灯红酒绿,昏昏暗暗的环境,只感觉自己身处幻境。
这里可以让她随意发泄,随意放肆,她可以放出那个真实的自己。
她不知道喝了多少,只知道嘴没停过,喝完一杯继续满上。
秦念初兴奋的叫着,云里也跟着一起叫,沉醉于其中。
秦念初还有点清醒时给秦念哲打了电话,那边一直没接。
一处会所,秦念哲和江时聿打了起来。
江时聿没还手其他人也往后退不敢上前。
嘴角破了,渗出点血来,额头有些浮肿,颧骨那边也被打了一拳。
秦念哲气得不轻,江时聿很少回宿舍,好不容易找到他,他居然在这里喝酒玩乐。
气得秦念哲直接动手,但看他那要死不活的样子秦念哲一瞬间没了打他的力气。
他放下抬起的拳头,松开他的衣领,江时聿靠在沙发上,缓缓直起身子,拇指擦了擦嘴角的血。
他扯了扯嘴角刺痛袭来却像感觉不到一般继续放大,“继续啊!怎么不打了?”
秦念哲冷静下来看他,“你是不是遇到难处了?”
江时聿撑着起来,吊儿郎当的浪荡子模样:“这世上有什么能难住我?”
“今天就让着你,下次我可就要还手了。”
许嘉兴和张明宇赶来,一人拉住秦念哲,一人来到江时聿旁边。
“你们俩不能好好说吗?非要动手。”许嘉兴说。
江时聿淡漠的桃花眼看过去,“我可没动手。”
秦念哲手机振了许久,此刻安静下来很是明显。
秦念哲捞出来看,接通:“喂!你在什么地方?这么吵?”
“你居然带云里去酒吧?她酒量那么差你是怎么敢的?”
秦念哲怒吼。
听见云里两个字江时聿散漫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他轻轻皱眉,眼底漆黑。
“等着。”秦念哲说完对江时聿说,“云里在酒吧喝醉了,你去不去”
酒吧里,云里已经喝得站不住了,她坐在卡座上,眼睛迷迷糊糊的,眼前花了一片。
秦念初和陈锦绣也喝多了俩人靠在云里肩膀上,有男的上来眼神透露出不怀好意都被秦念初叫来的朋友挡回去了。
秦念哲一来见三人醉得不成样子,烦躁的摸了摸头发。
而沈学长也来了,但陈锦绣喝得太死秦念初的朋友又不认识沈学长不让他把陈锦绣带走。
好不容易等到秦念哲来了才成功接到陈锦绣。
云里感觉自己好像在坐船一样,一晃一晃的,晃得她想吐,但很快船没那么晃了,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好好睡一觉。
周围环境好熟悉,味道不再是酒吧里酒水混合的味道,而是一种清新的,自然的。
好熟悉,好好闻,但是她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
只感受到船又晃起来了,还有风,好冷,她缩了起来,往温暖的地方缩。
很快这种晃的感觉消失了。
船变成了柔软的大床,那种熟悉的,好闻的味道变淡。
她沉沉睡去没过多久她便难受起来身上好热,她把被子掀开,然后被子像有了生命一般盖上了。
她烦躁的撇了撇嘴角再次掀开,被子锲而不舍继续盖上。
她嘴里嘀咕着骂人,但声音细小只隐隐约约听见她骂,“什么玩意儿?”
一声轻笑让她半睁开眼,她眼皮沉重,她已经好几天好几天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了,喝了酒后困意更重了。
压得她眼皮都抬不起来。
梦又变了?船呢?哦对,船变成床了。
梦可真厉害,被子都能成精。
这样想着,她想努力看看是不是在海里,可是睁开好暗好暗。
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脸的轮廓,逆着光看不清五官只感觉熟悉。
脸上出现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好舒服,她往冰凉的东西靠,不见了。
皱眉伸手扒拉寻找着,找到了她抱着往脸上碰。
又一声轻笑。
她眉头皱深了些,谁打扰我睡觉?
又努力睁开眼皮,又是那个轮廓,只是那个轮廓好熟悉,是谁啊?
轮廓渐渐清晰起来,她呼吸一滞,心疼了一下。
梦里都霸占,真可恶。
她咬咬牙,伸手去扒拉,可是没有力气,手掉下来的瞬间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接住。
手心贴着手心,冰凉的感觉就是这里来的。
薄唇忍不住贴在她额头上,云里迷茫的看他,说着:“这梦还挺真实。”
梦?他愣住了,她以为这一切是梦?
云里努力撑起身子抱住他的脖颈,吻了上去。
就让我在梦里再沉沦最后一次吧!
本来就是我一个人的暗恋,得到过已经是万幸了。
没有遗憾了,只是不甘,难过而已。
我会挺过去,我会走出来的。
她这样安抚自己。
这个吻好真实,好像真的一样。
这梦是我做过最好的梦了。
梦里的他抱住我的后背,吻得急切又热烈,他的手好像还在颤抖。
好奇怪。
房间的温度更深了,热得脸颊通红,汗水打湿了头发。
好热,好想喝水。
好像身处蒸笼里,闷得呼吸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