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即使沈宴不在了,他也还是害怕。
他找人调查过,沈宴曾经把她养在身边,十年。
整整十年。
而他此刻又出现在这里,是因为……
他怕夜晚打雷她害怕的时候,他不能及时出现在她身边。
突然,身后赵婳儿喊住裴时屿往殿内走的脚步,耳边雨声如雷贯耳,“娘娘不在殿里。”
“什么?”裴时屿止住步伐,他转过身,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眉眼间都晕染上一层冰冷的寒意,他深不见底的眸底一片阴翳暴戾,仿佛暴走在地狱边沿的人间恶鬼。
他身侧拳头紧握,手背上青筋暴起,好似要冲破肌肤,恐怖又吓人。
“她在哪?”男人一字一句地问道。
吓的所有人纷纷低下头去。
一旁的四喜也跟着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最后,还是赵婳儿顶着帝王的压迫感,和裴时屿那能杀死人的狠厉眼神,颤抖着身子,她疯狂吞咽口水,“娘娘……在……冷宫……”
话落,只见一道颀长的背影奋不顾身的冲进了暴雨中。
身后,吓的万公公等人不轻,急忙追赶了上去。
……
此时。
姜姒正在系统空间里,跟着作者喝着啤酒撸着串。
因为三年前的亏欠,作者时不时还给姜姒捏捏肩膀,捶捶腿。
随后,姜姒身子往后一靠,二郎腿一翘,跟个大爷似的。
她咂吧咂吧嘴,系统空间外,她的身体正躺在漏雨的屋子里。
雨水,拍打在她的脸上。
作者:我说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吗?从今以后,你就是大爷,我亲大爷,行不?
眼前这个唇红齿白的白面小生,一头黄色小卷毛,长的有点漂亮的小男生,就是作者本人。
姜姒拍了拍双手,她漫不经心的睨向眼前创造出这个世界以及罪魁祸首的人。
视线扫过桌上的火锅啤酒烧烤,一旁还放着一档有关种地的下饭综艺,她啧了一声,“你竟然背着我吃这么好?”
这一对比,她以前过的都是什么苦日子。
被沈宴喂毒药,种蛊……
作者:嘿嘿~
姜姒想起什么,她眼眸微微眯起,随口一问,“对了,你笔名叫什么?”
提起这个,作者一脸骄傲,大声念道,“我叫……无敌狂拽吊炸天邪魅孤傲酷炫甜心纯情美少女。”
姜姒红唇一勾,“巧了,我叫188闷骚帅气内向高冷忧郁大帅哥(霸总版)”
作者一把激动的握住姜姒的手,一副相见恨晚,“你也写网文?”
姜姒拍掉他的手,一脸嫌弃,“我网名。”
作者:………6
系统空间外,裴时屿踏着暴雨闯了进来,漏雨的屋子里,他一把抱住床榻上的人,颤抖的手,抚摸上眼前人冰凉的脸庞。
大颗大颗的眼泪砸了下来,他哽咽着,“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该为了一己私欲,竟想用孩子把你留在我身边,是我卑劣,是我无耻。”
“是我错了。”
“我求求你,你醒来好吗,算我求你了。”
“只要你醒来,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还有,你不是最喜欢研究各种毒药吗,我还等着你亲手给我喂毒药呢。”
“骗子!”
又骗他!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如今却又要失去她。
殿外,万公公等人齐刷刷守在外面,一动也不敢动。
透过影像,姜姒就像旁观者一样,一脸冷漠的看着外面正在发生的一切。
她扭过头,突然问作者,“你为什么把裴时屿的人设写的那么虐?”
作者沉思了一下:因为起初,我只是随笔一写,把他当成我讨厌的人去写。
他没想过,后来会发生穿书这些事情。
不过,他话语一顿:这段剧情,原本我是安排给女主的,不过现在不知道怎么,抱着尸体哭的人变成了男主,裴时屿。
姜姒:………
她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
该我上场了。
突然,怀里的人缓缓睁开双眸,她发出虚弱的咳嗽一声。
裴时屿顿时喜上眉梢,他一脸不可置信,激动着说不出话来,整个人却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娇娇,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他握住她的手,贴上他的脸庞,五指都在颤抖,还是不敢相信,“我不是在做梦吧。”
姜姒摇头,“我没死,就是快被你给哭死过去了。”
闻言,“呵~”裴时屿发出短促的一声笑,他一把将人紧紧抱住。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怀里的人,一双明亮的眸子,盯着正抱着她的人,突然抬手,甩给裴时屿一巴掌,“裴时屿,你混蛋!”
她语气平平静静,却充满了一丝丝悲伤。
“我最怕疼了,你他妈竟然还让我给你生孩子,我讨厌小孩。”
“我不想看见你,裴时屿!你找别人给你生孩子去吧!”
姜姒的拳头砸在裴时屿的身上,她有些崩溃的骂他。
拳头一下一下的砸在裴时屿身上。
裴时屿却只是咧嘴傻笑着,他任由她打他,骂他,好像不会疼,也不会躲开。
他如获至宝般,抱着她,“嗯,我最坏了。”
“殿下不必心疼我,放开了打。”
他都受的住。
姜姒手上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僵硬,其实,刚才她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裴时屿抱着她的尸体。
哭成那样时。
她竟……
有一丝丝的动容。
不为别的,就为他这个人。
一个活生生的裴时屿。
脑海里,作者勾唇一笑:虐吗?都是演的。
从姜姒一人来到冷宫的那一刻起,都是为了做局,引裴时屿前来。
因为,姜姒身上的蛊毒,唯有爱她之人的眼泪,以三千泪入药为引,方可解蛊。
姜姒:知道以泪解蛊是你心高气傲,胆敢骗我你是生死难料(╬◣w◢)
作者:相信我,跟着我走,你就放一百零一个心。
姜姒:我只跟着党和人民走(? ̄?^ ̄??)
“殿下,你怎么不打我了?”裴时屿问道。
姜姒瞥眼瞅着眼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人,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
她她她……还怪心疼的嘞。
姜姒搂起袖子,替裴时屿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裴时屿,其实……”
她是演戏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