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像是腐烂的尸体味
可黑袍人像是早料到了,身子一扭,轻松躲开,反手一掌拍向纪云冲的胸口。
那掌风带着一股腥臭,像是腐烂的尸体味,纪云冲没来得及躲,被拍了个正着,整个人飞出去,撞在墙上,摔得七荤八素。
“咳咳……”他捂着胸口爬起来,嘴里吐出一口血,疼得眼前发黑。可他没倒,硬撑着站直了身子,狠狠瞪着黑袍人,“老子还没输呢!”
“哦?韧性不错。”黑袍人眯起眼,像在打量一块肉,“怪不得魔石之力挑中了你。可惜啊,你这块石头,我今天要定了。”
“想要?来抢啊!”纪云冲抹掉嘴角的血,咧嘴一笑,眼神里全是杀气。他知道自己现在状态烂得不行,可他不怕,骨子里的倔劲儿让他宁死也不服软。
黑袍人没再废话,身子一晃,整个人化作一道黑影,速度快得肉眼都跟不上。纪云冲只觉得眼前一花,一只干枯的手爪已经抓向他的胸口,直奔心脏的位置。他心头一紧,魔石之力猛地爆发,在胸前化出一道暗红色的护盾。
爪子撞上护盾,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响,像是金属摩擦。纪云冲被震得又退了几步,护盾碎了一地,可总算挡住了这一击。他喘着粗气,脑子里飞快转着主意——这家伙太强,正面干不过,得找机会偷袭。
“不错,能挡我一招,你比我想象的强点。”黑袍人停下手,语气里多了几分意外,“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他话音刚落,地下室的地面积血突然动了起来,像活了一样,汇聚成一条条血蛇,朝纪云冲扑过去。纪云冲骂了一声,跳起来躲开,可那些血蛇像是长了眼睛,扭着身子追着他咬。
“操!玩阴的!”他一边躲一边骂,魔石之力化成一道道光芒,把血蛇砸得粉碎。可这些东西像是杀不尽,碎了又聚,聚了又扑,逼得他只能满地乱窜。
许清歌在一旁看得直乐,手里还摆弄着那件婴儿服,嘴里哼着小调:“纪大哥,你跑得真快啊,像只小老鼠。”
“闭嘴!你个疯婆子!”纪云冲气得牙痒痒,可没空搭理她,眼看着血蛇越来越多,他知道再拖下去自己非得交代在这儿不可。
“拼了!”他咬紧牙关,猛地停下脚步,双手合十,魔石之力在他周身炸开,化作一道巨大的暗红色光环。光环一出,那些血蛇像是被烫了似的,嗤嗤冒烟,瞬间化成一滩血水。
“哦?还有这招?”黑袍人挑了挑眉,语气里多了点兴趣,“看来我得认真点了。”
他抬手一挥,一道黑气从他指尖射出,化成一把巨大的镰刀,直奔纪云冲的脖子砍去。那镰刀快得像闪电,带着一股死气,纪云冲想躲,可腿上的伤让他慢了半拍,只能硬着头皮用双手去挡。
轰的一声,镰刀砍在手臂上,魔石之力化出的护盾瞬间崩碎,纪云冲被砍得飞出去,摔在地上,胳膊上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血哗哗往外淌。
“云冲!”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是谢之颜的声音。纪云冲猛地抬头,看见她和赵小六带着陈叔冲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刀枪,满脸焦急。
“操,你们怎么回来了!”纪云冲急得大骂,“快走!这不是你们能对付的!”
“闭嘴!老娘不走!”谢之颜吼了一声,眼泪都出来了,直接冲到他身边,扶着他站起来。赵小六和陈叔也没闲着,拿着刀枪挡在他面前,盯着黑袍人。
“哟,援兵来了?”许清歌咯咯一笑,拍着手,“这下热闹了。”
“废物!”黑袍人冷哼一声,瞪了许清歌一眼,“一群蝼蚁,也敢来送死?”
他一挥手,地下室的地面又裂开,这次爬出来的不是怪物,而是一群黑袍人,个个气息阴冷,手里拿着刀剑,围了上来。陈叔一看,脸色一沉,低声骂道:“操,老六门的狗崽子!”
“丫头,之颜,你们护着云冲,我来开路!”陈叔大吼一声,提着刀冲上去,跟那些黑袍人干了起来。他刀法狠辣,一刀下去就是一个血窟窿,可对方人太多,杀了一个又来一个,逼得他只能边打边退。
赵小六咬着牙,拿着短刀守在纪云冲身边,谢之颜则死死拽着他的胳膊,眼泪汪汪:“云冲,你别逞强了,咱们得走!”
“走个屁!”纪云冲推开她,强撑着站起来,胳膊上的血还在淌,可他眼里全是火,“老子今天不弄死这狗日的,誓不为人!”
他喘着粗气,魔石之力再次爆发,整个人像是燃了起来,暗红色的光芒把他裹得像个火人。他一步步走向黑袍人,每一步都踩得地面发颤,杀气浓得让人喘不过气。
“有种!”黑袍人冷笑一声,也动了,这次没玩花招,直接冲过来,一拳砸向纪云冲的胸口。纪云冲没躲,反手一拳对轰过去,拳头对拳头,魔石之力和黑气撞在一起,炸出一声巨响,整个地下室都晃了起来。
两人同时退了几步,黑袍人手上的黑气散了点,纪云冲的拳头却血肉模糊,可他硬是没吭一声,咧嘴一笑:“老子还能打!”
“疯子!”黑袍人骂了一声,眼里终于多了点忌惮。他没想到纪云冲这么硬,伤成这样还能站着跟他干。
“疯子?”纪云冲吐了口血,笑得更狂了,“老子不疯,怎么收拾你这狗日的!”
他又冲了上去,这次没留手,魔石之力全开,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拼命的架势。黑袍人被逼得连连后退,黑气护体,可还是被砸得狼狈不堪。
“主人,我来帮您!”许清歌一看不对,尖叫一声,化作一团黑雾扑向纪云冲。可她还没靠近,就被谢之颜一把拽住头发,狠狠摔在地上。
“贱人!你敢动他!”谢之颜红着眼,像个母老虎,骑在许清歌身上就是一顿拳头。许清歌被打得嗷嗷叫,哪里还有刚才的妖媚劲儿。
另一边,陈叔和赵小六也杀红了眼,黑袍人被他们砍倒一片,可自己身上也挂了彩,血流了一地。
纪云冲趁着黑袍人分神的工夫,一拳砸中他的胸口,轰的一声,黑袍人飞出去,撞在墙上,吐了一大口黑血。
“操!还挺耐打!”纪云冲喘着气,咧嘴一笑,可还没站稳,胸口突然一疼,低头一看,一把黑色的匕首不知啥时候插进了他的心窝。
“云冲!”谢之颜尖叫一声,扑过来抱住他,眼泪哗哗往下掉。
“哈哈哈……纪云冲,你输了!”黑袍人爬起来,捂着胸口狂笑,“那是魔噬匕,专门克制你的魔石之力,你死定了!”
纪云冲低头看着匕首,血顺着刀柄淌下来,他感觉体内的魔石之力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疼得他眼前发黑。可他没倒,硬撑着站着,咧嘴一笑:“死?老子还没玩够呢!”
他猛地拔出匕首,带出一股血箭,疼得他闷哼一声,可手却没停,猛地冲过去,一把掐住黑袍人的脖子,把他按在地上。
“你他妈不是要魔石之力吗?老子给你!”他吼了一声,魔石之力从他体内狂涌而出,顺着他的手灌进黑袍人身体里。黑袍人瞪大了眼,想挣扎,可那力量太猛,硬生生把他撑得爆开,血肉四溅。
地下室里安静下来,只剩下一片狼藉。纪云冲松开手,踉跄着退了几步,摔在地上,喘着粗气。
“云冲!”谢之颜扑过来,死死抱住他,眼泪滴在他脸上,“你别吓我!”
“咳咳……老子命硬,死不了。”纪云冲挤出一个笑,声音弱得像蚊子哼,可眼里还有光。
陈叔和赵小六跑过来,看着满地的血肉,又看看纪云冲,脸色复杂。
“丫头,之颜……李医生抓到了吗?”他喘着气问。
“抓到了!”赵小六点点头,“陈叔的人已经在路上了,那家伙跑不掉。”
“好……”纪云冲闭上眼,咧嘴一笑,“那老子……可以歇会儿了。”
他话音刚落,整个人就昏了过去,谢之颜抱着他哭得撕心裂肺,可他嘴角还挂着那抹倔强的笑。
地下室的战斗结束了,可更大的风暴,才刚刚拉开序幕。
纪云冲醒来的时候,耳边是消毒水刺鼻的味道,混着谢之颜压抑的抽泣声。他睁开眼,头顶是医院病房那惨白的天花板,灯光刺得他眼角发酸。胸口的伤还没好全,绷带下隐隐渗着血,每呼吸一下都像刀子在肺里搅。他想动,却发现胳膊被什么东西压着,低头一看,是谢之颜趴在床边睡着了,手还死死攥着他的衣角,眼角挂着干涸的泪痕。
“操……这女人。”纪云冲低骂了一声,声音沙哑得像拉锯,可嘴角却不自觉上扬。他伸出手,想摸摸她的头发,可刚抬到一半,肩膀的伤口就扯得他龇牙咧嘴,只能作罢。
“云冲,你醒了!”谢之颜猛地惊醒,揉着红肿的眼睛,声音里带着颤抖的惊喜。她一把抓住他的手,力气大得像要把他捏碎,“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行了,别嚎了,老子还没死呢。”纪云冲挤出一个笑,疼得额头冒汗,可语气还是硬邦邦的,“丫头和陈叔呢?”
“他们去审李医生了。”谢之颜松开手,擦了擦眼泪,低声道,“那家伙嘴硬得很,陈叔说要给他点颜色看看。你怎么样?还疼吗?”
“疼,能不疼吗?”纪云冲哼了一声,靠着枕头坐起来,胸口的绷带被拉得渗出更多血,他却像没感觉似的,“不过这点伤算啥,老子连命都拼过了,还怕这?”
“你就不能不逞强吗?”谢之颜瞪了他一眼,眼里又泛起水光,“你知不知道,当时你昏过去,我以为……我以为你真的没了。”
纪云冲看着她,眼里的倔强软了几分。他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声音低沉:“别哭了,之颜。看见你这样,老子心里更堵得慌。”
谢之颜咬着唇,低头不说话,手指却攥得更紧。病房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说不清的沉重。纪云冲知道,她心里有话憋着,从地下室那场血战到现在,她一直没提孩子的事,可他能感觉到,那件事像根刺,扎在他们之间,谁都不敢碰。
“之颜……”他终于开口,声音有点干涩,“那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之颜身子一僵,像是被戳中了痛处。她抬起头,眼神复杂,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半晌,她才低声道:“云冲,那不是你的孩子……是许清歌的谎言。她拿这个来挑拨我们,我……我没来得及跟你解释。”
纪云冲愣了一下,随即松了口气,咧嘴一笑:“操,我就说嘛,老子怎么可能有那种事还不记得。那个疯婆子,真是啥招都使得出。”
“可我还是对不起你。”谢之颜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那时候,我被她抓走,她拿孩子的事威胁我,让我骗你……我没敢告诉你,怕你冲动去找她拼命。”
“行了,别说了。”纪云冲打断她,眼神变得柔和,“你没骗我,咱们还在这儿好好活着,这就够了。过去的事,翻篇吧。”
谢之颜点点头,眼泪又掉下来,可这次她没擦,伸手抱住他,小心避开他的伤口。纪云冲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拍着她的背,低声骂道:“哭什么,老子还没死呢。”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赵小六冲了进来,满脸是汗,手里还拿着一张皱巴巴的纸。她一看见纪云冲醒了,眼睛一亮:“纪大哥!你总算醒了!”
“丫头,你急啥?”纪云冲皱眉,看她那副风风火火的样子就知道有事,“李医生那边有消息了?”
“嗯!”赵小六把纸往床上一扔,喘着气说,“那家伙招了!他说‘老六门’的老巢在城郊一个废弃工厂,许清歌和那个黑袍人不过是前台的棋子,背后还有个更大的头目,叫什么‘鬼面’,具体是谁他也不知道。”
“鬼面?”纪云冲眯起眼,手指不自觉攥紧了被子,“操,又一个狗日的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