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江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倒不是担忧定国公前来暗杀自己,而是对强大的力量产生了极度的渴望。
然而,道法之路,国师只给了自己一本宛如春宫图的书籍,修行根本不得要领。
儒道方面,稀里糊涂地获得了君子剑,却不知该如何修炼。
武道呢,虽说今日从天武院弄来一本拳谱,可就自己那米粒大小的武胆,怕是此生都难有成就。要不是为了掩人耳目,江宁今日都不会去天武院。
江宁拉开房门,准备去院中练练带回来的拳谱,反正睡不着,闲着也是闲着。
刚拉开门,江宁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瞧,原来是阿丑手持扫帚站在门口。
“阿丑,你大晚上不睡觉站在这儿干啥?想吓死我呀?”江宁拍了拍胸口,没好气地问道。
“我给少爷站岗呀!我担心定国公晚上来暗杀您。”阿丑挺了挺颇具规模的胸脯,一副舍生忘死护主的模样。
“你拿把扫帚有啥用,好歹拿把刀啊。”江宁觉得有些好笑,调侃道。
“对哦。”阿丑一脸认真,说着转身就要去找刀。
“回来。”江宁喊住阿丑,一只手扶着额头,气笑道:“你怎么跟菊儿一样笨了,被她传染了吗?江云海要杀我,除了那几个人能抵挡,你能起什么作用,别说拿刀了,就是拿大炮也挡不住,除非你抱颗核弹兴许还能拼一拼。”
“核弹是什么?”阿丑被江宁这么一说,也反应过来了,听到江宁说核弹能拼一拼,便好奇地问了出来。
江宁一愣,没想到说出了核弹这种话,正琢磨着该如何糊弄阿丑时,只听一个声音怒喝道:“说谁笨呢?你才笨呢!”
月光下,睡眼惺忪的菊儿正看着自己。
“你大晚上的怎么在这儿?”江宁满心疑惑,脱口而出。
“还不是公主让我来盯着点,怕你出什么事,你以为我想来。”菊儿没好气地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你来有啥用?难道给我收尸不成。云阳也是,如果担心我的安危,就应该亲自贴身保护我,今日定国公对她可是和善得很,说不定会看她的面子放我一马。”江宁心中暗自抱怨,然后便来到院中的空地上,借着月光开始练起了拳。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月亮比前世的要亮许多。江宁练了一会儿,觉得拳谱有些怪异,练起来极不舒服,毫无连贯性。想起今日天武院那人丢给自己时那随意的模样,江宁不由得怀疑,这拳谱怕是糊弄人的东西。
“靠,”江宁骂了一句:“练这,还不如练太极呢,起码能强身健体。”说着把拳谱往怀里一揣,便开始打起了太极。
起势,揽雀尾……云手……江宁一套还没打完,突然一个身影倏地跃下。
江宁一惊,本能地后退想要逃跑,但却被来人扣住手腕,动弹不得:“小子,你刚才打的是什么拳?”
听着声音颇为熟悉,定睛仔细一瞧,竟然是道一。江宁松了口气:“道长,您这样神出鬼没会吓死人的。”
说话间,江宁试图挣脱手腕,却被道一紧紧扣住,没有放手的意思。
在一旁拿着扫帚冲过来的阿丑见是熟人道一,惊诧过后又退到了一旁。
“你刚才打的是什么?”道一再次问道,显然没有放弃追问的意思。
原来道一本在房顶上喝酒,他在此一是为了防止定国公铤而走险,二是打算天亮就带江宁去一趟天师府。
谁知道江宁大晚上不睡觉,竟然练起拳来。一开始道一还以为是江宁武胆新开,心血来潮。
看着江宁练拳,道一还忍不住哑然失笑,连连摇头。可后来看着看着,突然觉得江宁的拳风有变,打出的拳中竟然蕴含着些许道意。道一越看越惊讶,最后按捺不住,飞身而下。
面对道一的追问,江宁自然不会说实话,他笑着打马虎眼:“什么拳?您是说这个?”
江宁说着掏出怀中的拳谱递给了道一。
道一放开江宁,把腰间的酒葫芦别好,然后翻阅起来。
片刻后,道一把拳谱扔到地上,笑着搂住江宁:“小友,贫道和你什么关系,别藏着掖着了。”
江宁甩了甩手腕,看着道一近在眼前的笑脸,再想到以后可能还需要道一给自己挡灾,他也笑了起来。
“道长说得对,咱俩谁跟谁呀?过命的交情。”见江宁顺杆爬,道一并不在意,等着江宁继续说下去。
“我小时候,遇到一个道人,叫张三丰,也有人称他玄玄子,他说我身体孱弱,就教了我这套拳法。”江宁一本正经地说道。
“张三丰,没听说道家有这么个人物啊?”道一喃喃自语,开始仔细回想自己认识的人里,是否有个叫张三丰的。
一番回想后,道一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没想到世间竟有这样的人物,能将道法融入拳法之中,当真开创了修行体系的先河,可惜却无缘得见,可惜,可惜……”
连着几个可惜后,道一半信半疑地问道:“小友是如何遇到那张三丰道人的?能详细讲讲吗?”
江宁走到石凳旁坐下,清了清嗓子:“那是一个夜黑风高杀…,不对,那是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
江宁一通胡编乱造,道一不停地点头,似乎信以为真。
故事讲完,道一不等天亮,带着江宁就回了天师府。
在天师府中,江宁还没来得及参观一番,就被道一带着来到了一幅古朴的画前。
江宁不明所以地看了道一一眼,心里琢磨:“这道一不会是让我来鉴宝的吧?”
想着,江宁便仔细看了起来,突然觉得画上的那个白胡子老头似乎动了一下。
揉了揉眼睛,江宁以为自己看错了,这时只听道一掐动法诀,画中似乎涌起了浓雾,将江宁和道一笼罩其中。
浓雾消散,江宁发现自己仿佛来到了一个全新的天地。
江宁莫名地感到有些熟悉,突然天地旋转,江宁和道一来到了一块石碑前。
道玄道人一身白色道袍,仙风道骨。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江宁。
“这不是刚才画里的老道吗?”江宁惊讶之下脱口而出。
道一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对于江宁称呼道玄为老道,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在心中暗暗称赞:“小子有种。”
道玄看了道一一眼,似乎看穿了自己师弟的心思。他对江宁和蔼地开口道:“贫道道玄,道一的师兄。”
“见过道玄真人,道玄真人仙风道骨,真如仙人一般。”江宁行礼,极为虔诚,只差顶礼膜拜了。
道玄真人哈哈大笑,十分开心。
“江小子,你这差别对待也太明显了,为啥对我就没有尊敬之意?”道一埋怨地看着相处融洽的一老一少。
江宁懒得搭理道一,心想:“你一副神棍模样,自己也不反思反思,还怪我。”
见自己师弟郁闷,道玄笑得更大声了,笑过之后,他对江宁招了招手,示意江宁走近些。
待江宁走近,道玄指着石碑问道:“小友可知这是什么。”
江宁定睛看去,差点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