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长海说话,援朝气呼呼的说“换你奶奶个腿儿,不换!扔了都不跟你换!”
对方的一个身穿连体工作服的男人,面带微笑的一个劲儿举手,哈腰行礼“那就打扰了,抱歉抱歉!我们这就走”
长海这时突然开口说道“慢着!我他妈让你们走了吗?”
对方一愣!依然笑着问道“这位朋友!您还有什么指教?”
长海一只脚踩着船舷,一只手在身后握着五六半,一只手拄着膝盖问他“你们的豆油,花生油怎么个换法?”
这个本子男人马上笑的跟朵花似滴“我们一公升大豆油,换两公斤鲍鱼,四公斤文蛤,其他鱼类另外看种类”
长海给旁边的二柱子一个眼神,二柱子扶着船舷,一下子就跳到对方船上,援朝一看,一个旱地拔葱,也直接蹦到对方船上。
两条船靠的舷,虽说我方的船小不少,但是对于援朝和二柱子来说这都算不上啥难度。
援朝蹦上去,同时冲着他们晃了晃手中的两颗手雷。
二柱子把五六半挂啦一下子推弹上膛,就看对方船甲板上几个人,立马举手投降状。
长海乐乐呵呵的继续问“别害怕,我们不是海盗,就是对你们这个换法不满意,你们有多少吨大豆油和花生油?”
对方这个男人惊恐的说道“我们还有四十五吨豆油和花生油,但是不好意思,既然你们不同意这个换法,我们就不打扰了,我们这就走”
长海脸色一变,厉声说道“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说个换法,我们还有三十七八吨海货,鲍鱼,文蛤,带鱼,鲅鱼啥都有,我用这些东西换你所有豆油,花生油,来人过去搬货”
对方一听,大惊失色,自己说不是海盗,可你干的这件啥事儿啊?这跟抢有啥区别?
不对,还别说还是有点区别的,人家是拿东西跟你换的。
对方船上的人也都出来,手里拿着家伙事儿拦着二柱子他们。
援朝急的一个劲儿用脚踹对方,咱们自己人混在一起,他不可能扔手雷呀!
长海一看这样,喊着孙小欠“欠哥!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把他们的旗子给下了”
孙小欠喊着“看好喽”话音刚落,枪声同时响起,就看对方驾驶室上面的一面旗子应声飘落。
对方的人都不动弹了,咱们自己人赶紧去他们仓里搬货,长海也上了他们的船。
对方船甲板上,他们的船员围坐在一起,长海走到这个会说我们话的男人跟前。
长海蹲在他跟前,递上一根烟同时问他“你叫个啥名?”
这个本子男人头一扭,气呼呼的说“你们这是强盗行为,我们回去后会通过正规外交渠道对你们发出谴责和赔偿”
长海上去就是一个大逼兜“给你脸你不要,你是没苦硬吃,你咋不说切腹自尽呢?你们那种所谓的道哪去了?还他妈谴责,赔偿?你们还给我们的赔偿在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次的利润有多大。要不然你也不敢冒着这么大的风险靠近我们这边来找海货,别他妈惹我急眼,急眼了我让你们都回不去!给你脸不要脸。”
这个本子男人一脸惊恐的样子,哆哆嗦嗦的回答道“我叫渡边健二,这是我家族的运输船,通过关系知道你们国家的豆油跟国际豆油油价格有着不少差价,如果按照你们国家的价格换取海货,本身就有利润,并且很多的海货在你们那里不值钱,而在我们国家却值不少钱,于是就冒险过来碰碰运气”
长海临出海前跟李老四在外贸局的朋友聊过几次,这个时代各城市还没有外经委下设机构,他们城市由于是边境地区,所以在海关下设立的外贸局。
长海再结合前世记忆中了解的情况,他盘算着,即使他这批海货换给这个“渡边”他回去也不赔钱,因为长海船上很多海货的种类在他们那里价格不低。至少要比豆油值钱。
长海吩咐人拖了两桶白酒递给这个“渡边”然后跟他说“这是我酿的酒,送你交个朋友,我叫于长海,我也不怕你所谓的啥途径谴责,赔偿。我这条船以后会经常在这片海域晃悠,如果想换货就过来找,还有我告诉你,在这片海域,别的国家的船咋跟你换我们不管,但是想跟我们国家的船换海货,必须经过我们同意。”
这个“渡边”一边开着酒桶盖闻着,一边乐乐呵呵的不住点头答应。
然后就看他眼珠子转悠转悠,跟长海说“于桑,你看我们能不能合作,他们北棒从来不跟我们交易,但是可以跟你们交易,你们能不能作为中间人,到时候利润我们一家一半”
长海琢磨琢磨,然后跳下船,苏爷架着李老四在甲板上指挥着搬货。
李老四小脸煞白,长海把事情跟李老四讲了一遍,李老四眼神有那么一点点亮光,然后说“反正也没做对不起祖宗的事儿,答应他!”
长海又跳上对方的船,跟“渡边”说“可以答应你,但是交易比例还有我们需要什么东西这得我们说的算”
“渡边”一个劲儿的点头答应,然后起身吩咐他手底下的人帮着长海他们搬货。
长海问他“你的中文为啥说的这么好?”
“渡边”解释说“我今年35岁,一九三五年我的父母带着我们几个孩子来到你们东北,我在你们当时的新京也就是长春上过学,后来你们光复我才回的我们国家”
长海这才明白,原来也是当年在东北拓边殖民的人,虽说他们后来回国的情况挺悲惨,但是就像“渡边”这个年纪的男人却躲过了他们本土那种自杀式的征兵,也算是一种侥幸吧。
“渡边”说了很多忏悔的话,长海也就是那么一听,这种国恨家仇不是一句话就能释然的。
两船货,一直搬了将近三个小时,这还是“渡边”他的船用吊机的结果。
分手的时候,“渡边”和长海,李老四握了握手,也算是一场还算愉快的交易。
李老四看着一仓的豆油,花生油乐的小脸都有点血色了。
苏爷气呼呼的拿着烟袋锅指着他俩骂“你俩个数典忘祖的玩意儿,回去我就跟老李哥告你俩”
回去的一路上长海和李老四一个劲儿的安慰苏爷。
苏爷还没等跟李老爷子把事情说完,长海和李老四就主动跟李老爷子把事情说了一遍。
李老爷子到底是高级领导出身,长海和李老四被罚跪大半个下午。还挨了李老爷子抽他俩好几皮带。
倒不是说他俩跟本子换货罚的他俩,而是他俩的手段太下作,咋滴?你有枪有手雷就强买强卖啊!这跟抢有啥区别,你还不如直接抢了。
老爷子倒是没说啥,老爷子说“国恨家仇是国恨家仇,民间正常交易交流是民间交流,不能混为一谈,以后再碰上别再整这么一出就行,咱们要有风范”
长海不削的嘟囔着“啥风范,不就是装大尾巴狼吗”
结果让老爷子听到又拿皮带抽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