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画画整个身体都僵住了,杵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
片刻后,见蒋欢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沈画画反应过来慢慢挪动,试图从旁边绕过去。
“沈画画!”蒋欢突然叫她。
沈画画下意识张开了嘴巴,不过下一秒却又捂住了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出声。
“沈画画,我喊你听不见吗?”蒋欢声音暴躁道。
沈画画不理会,快步跑回床上,并用被子蒙住了脸。
蒋欢跟过来,蹲趴在她床头上。
“我知道你在装睡,沈画画,你现在怎么跟宋引棠一样没有礼貌,喊你答应一声会死啊!”蒋欢一本正经地压着声音说。
见沈画画的被子在黑暗中狂抖不止,她便直接去拽被子。
对方哪里敢松手,蒋欢费力撕扯半天,累的气喘吁吁也没能得逞。
就这样,诡异的沉默了十多分钟,沈画画以为她已经离开,悄悄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却不防被蒋欢冷笑着逮了人正着。
她唰地掀开了棉被,手指才接触到沈画画,对方额头的莲花纹身贴突然在黑暗中发出刺眼的光。
蒋欢像是被火烧到一样,惨叫着松开手跌坐回自己床上。
“沈画画你个贱货,在搞什么鬼?”她愤怒的骂。
沈画画借机又蒙住脸,再也不敢出来了。
蒋欢捂着手,在床上骂了很久,见对方始终不理会,自己也不敢再过去,于是便郁闷地躺倒。
没多久,她再次发出了难受又痛苦的哼唧声。
而另一边,同在上铺的夏依,则始终没有停下来过。
呼——又一阵风从门缝里吹来,宿舍中隐隐约约出现了很多肉眼难以发现的诡异身影,他们争先恐后地爬上像蒋欢和夏依的床。
与此同时,两人表现的越发痛苦。
凌晨两点,黑影逐渐散去,蒋欢和夏依总算安静下来。
不过短短几分钟,又一波黑影如潮水般从门缝、窗缝、阳台上涌过来……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清晨四点,空气中的诡香终于逐渐盛开,不再像夜晚那么浓烈刺鼻。
而床上的蒋欢和夏依,则跟死了一样,以极其狼狈的姿势躺在那里,毫无声息。
我跳下去,检查了她们的状况后,轻轻松了口气,然后把沈画画叫起来。
“妈呀,不管如何,我今都要申请调宿舍!这一天天的,也太吓人了!”沈画画含着眼泪说。
“你身上已经浸染了306寝室的气息,现在就算换宿舍,也会被人找到的。”我皱着眉头说。
问题出在蒋欢身上,不把根源解决掉,整个宿舍的人后续都有大麻烦。
沈画画吓得要死,不停地追问我该怎么办。
蒋欢突然醒了,发疯般爆出一声怒吼。
“吵死了,你们还要不要人睡觉?”她生气道。
夏依也醒了,困恹恹地下床,瞪了我们一眼后去上厕所。
蒋欢坐起来,阴恻恻地看着我们。
沈画画连忙躲到我身后,连大气也不敢喘。
“宋引棠,你有毛病啊,一大早回宿舍就不停讲话,有没有点公德心?”
她声音低沉又沙哑,眼下还挂着两个很重的黑眼圈。
“蒋欢,你和夏依中邪了,赶紧找个阴阳先生看看吧!”沈画画好心道。
“放屁!你才中邪了,你们全家都中邪了!”蒋欢怒不可遏。
夏依走进来,懒懒推开沈画画。
“我说晚上怎么睡不好?原来是你们两个在不停的搞动静!什么中邪?依我看,你跟宋引棠一样,脑子都出了问题!”她没好气道。
“都别睡了,你们先看看这个吧!”我拿出手机,播放昨晚录到的视频。
蒋欢不耐烦的瞟了一眼,忍不住冷笑。
“黑咚咚的,你这是拍的什么鬼东西啊?!”
“别急。”
我当她们的面编辑视频,将画面亮度调到最高。
蒋欢惊恐的瞪大眼睛,脸上瞬间没了血色。
夏依见状,也揉揉眼睛,凑过来看,然后也傻掉了。
手机画面里,那些鬼祟的黑影也被拍了出来,他们肆无忌惮地上了两人的床,或按压、或拉牵着蒋欢和夏依的肢体,并迫使她们摆出各种姿势……
“蒋欢,之前我提醒过的,却反过来被你骂,如今看了吧?问题来了。”
展示完毕后,我又当着傻掉的两人彻底删除了视频。
“你最近是不是夜里总做噩梦?早上醒来觉得浑身疼痛,而且精神乏力?白天,会忍不住想要亲近各种异性,哪怕是素不相识,都会幻想跟他们发生关系?”我用笃定的语气发问。
“你、你胡说什么啊。”蒋欢又气又怕。
“好,我不说了,就当昨晚的事没有发生过。不过,我再最后好心提醒你一句,照目前的这种情况,你最多还能撑两个晚上,到时候神仙也无能为力。”我把手机装进口袋里,准备离开。
“等等!”蒋欢一把拉住我,“你别走,你把话说清楚!”
“那些东西是你招来的,不是应该由你解释么?”我镇定反问。
“蒋欢!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啊,宋引棠说的几乎全中了,还有那些恶心的黑影,到底是什么东西?!”夏依快崩溃了。
“蒋欢,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现在整个306宿舍的人都受到了影响,不仅如此,事情再这么发展下去,甚至会有可能波及到隔壁宿舍,作为所有问题的源头,你可以想象一下会造成什么后果。”我冷冷地看着她。
“我说我说!这件事说起来还是应该怪你!”蒋欢吸了一下鼻涕,把眼泪憋了回去。
“怪我?”我困惑道。
“你明知道我喜欢陈闲冬,还故意吊着他,我气得不行,只能从别的地方想办法。”蒋欢委屈道。
“陈闲冬是谁?”我满脑子问号。
“什么啊,你是装的,还是讲真的?”蒋欢目瞪口呆。
“咱们学校的?哪个系的?”我正色问。
“棠棠,陈闲冬就是咱们燕大的校草啊,年会上唱跳节目拿了第一,迷倒了一大片女生的那个!”沈画画小声从旁提醒。
我想了想,隐约记得有这么个人,但具体长什么样却想不起来了。
“我都不认识他,拿什么吊?用绳子吗?”我嗤笑。
“不认识?可一个月前,你们两个明明在小树林里很亲密的样子啊!”蒋欢抱头。
“小树林?哦,你说那个男的啊,我们就是随便聊了几句而已,就这在你眼里都算暧昧?你脑子里全是男女关系吗?”我难以置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