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两位朋友,以前在道上时认识的,”付爷笑着向柯宏介绍道,“这是杨振华杨局长,南华市警察署总署长,我俩以前是老对头,不过之后磕磕碰碰的,互相倒也佩服对方的为人,于是就成为朋友了。白道方面的事,他基本都可以照应到你。”
“啊,您好您好。”柯宏连忙和这中年男子握了握手说。
这是个身材相当雄厚的男人,虽然有着啤酒肚,但身材非常强壮,粗壮的胳膊上能看到结实的肌肉,而且他的手非常粗糙,手劲儿特别大,一握就知道是经常拿枪的人。
“听付爷说,你也是个豪爽的人,而且还做得一手好饭菜,我相信我们会很处得来的。”杨振华用力握了握柯宏的手笑道,“只要你不违法,我就敢保证这个城市里没有人敢找你们的麻烦。怎么样,很简单吧?”
“呃……是啊。”柯宏挑了挑眉头笑道,突然回想起了自己在东信企业种木马的事,一下就回答的不是那么肯定了,但他认为并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
不过,一想起这事,柯宏就越发担心秦舒雨的情况了。
“还有这位,”这时候,付爷又向柯宏介绍了另外一人,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当然,给你介绍过白道的大人物,这个当然不是黑道的大人物了,”付爷开了个玩笑,而杨振华则是笑着说:“那是,黑道的头号人物他已经认识了。”
“哎,别开玩笑了,我早就洗手不干了,这点你最清楚的。”付爷瞪了杨振华一眼笑道,然后转向了另一人,“来,这是南华市的食材批发产业的龙头老大,贾富。”
“您好。”柯宏和他握了握手,略有些意外的说。
这男人年纪也在四十左右。但头发已经全部花白了,皮肤黝黑一看就是当过渔民的男人,脸上的皱纹异常深刻仿佛用刀子刻出来的一般,看起来是个严厉的人。他和柯宏握了握手。手宽厚而粗糙,而且很温暖:“小伙子,能获得付爷的青睐是你的福气啊。”
柯宏记得,黄毅的父亲黄粱只是海产批发的龙头老大,而这个男人居然是所有食材批发的龙头老大。因此。柯宏试探着问道:“那个,贾先生……”
“叫我老贾吧,我就是粗人一个,没念过什么书,穿着这身西装……”说着,贾富拉扯了一下自己的领带,“也不能把我变成一个有文化的人,所以就别这么文绉绉的了。”
“那我还是叫您贾叔吧。”柯宏苦笑道,接着好奇的问,“贾叔。您认识黄粱这个人吗?他儿子在我们这工作,他父亲好像是个挺不得了的人物,他也整天不可一世的。”
“啧,那个下作的玩意?”贾富不屑的哂笑了一声说,“靠着强买强卖和劣质产品之类的肮脏手段上道的那个玩意?哼,要不是看他跟付爷有点交情,这狗东西早就被我赶出食品批发业了。做生意,价格可以奸诈一点,但商品一定要有真的分量。”
但付爷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仿佛要赶走一只苍蝇:“谈不上交情。只是那家伙死皮赖脸的曾经给我送过一次礼,我那个不争气的手下给我收下了。我当大哥的,收了人家的礼当然就得还人家人情。但是那种货色?”
说着,付爷脸上露出一丝嫌恶的表情。杨振华合着双手冷笑道:“黄粱那家伙是吗?哼。连嫂子和弟妹都不放过的禽兽,那种家伙,别让我抓到他的把柄,不然……”
这个消息可真够劲爆的。柯宏暗自有些咂舌,不过回想起这家伙连儿媳妇都不放过,弟妹和嫂子什么的就要寻常的多了。这么大年纪精力还这么旺盛……
“哼,他们家都那个货色,你看就算这样,他那几个兄弟还不是巴巴的求着他,给他们沾点光。”贾富冷声道,“总之,既然付爷您开口这么说了,那我可就对这家伙不客气了。正好,我早就想给海产业换个龙头了,半年内我就让他下台。”
“嗯,这样挺好。”付爷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笑道:“这时间也不早了,差不多快到饭点了。小柯,让大家伙儿的尝尝你的手艺吧?”
“哎,各位有啥爱吃的,只管说。”柯宏挽起了袖子笑道。
认识了这两个人的确能给柯宏带来不少帮助,而且黄粱的好日子看起来也没多久了。但是这也表示柯宏必须得在黄粱倒台之前,帮董清月拿下一颗米其林的星。
终于到了周三,去于妈那学琴的时间。这几天秦舒雨的事一直让他心神不宁,他和之前一样带着点自己熬的汤来到于妈这里,但是……秦舒雨居然连于妈这里也没回。
“她好几天都没回来了哦,不过她以前也是这样,是在你来了之后才开始偶尔回家的,而且你学琴的时候她肯定会回来。”于妈好奇道的问。
“这样啊……”柯宏有些担忧的沉吟了一会儿,接着问道:“那,您知道她可能会去哪吗?学校之外的地方。”
“不知道啊,她在学校的事很少和我说的。”于妈说着,忍不住笑了:“怎么,小俩口吵架了?没事的,你是男人,去哄哄她就好了。我家闺女心还是很软的。”
“不是……”柯宏苦笑道,但是又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吵架,但是她好久都没有和我联系了,微信找她也不回复,电话也不接。”
于妈捧着脸,皱起了眉头:“这就奇怪了,我家闺女很少这样的,一般来说她不会拒绝沟通才对……”说着,于妈转向柯宏,脸上表情不悦起来:“你小子,该不是……”
说到这,于妈则是用食指指着他,奇道:“啊!好啊好啊,看不出来,你小子看起来挺老实的!没想到居然……我跟你说,当男人可一定要负责任啊!”
“您想哪去了?”柯宏有些无奈的苦笑道,“我就是上次做饭的时候不小心握住了她的手而已,而且我只是怕她切到手才这么做的。”
“就这个啊?”于妈似乎有点失望。“唉,我不管你们小俩口的事了。真是,难得于妈出去了一个小时,你们居然就做了这么点事。现在的年轻人真是……”
柯宏翻了翻白眼,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现在他心绪不宁,没什么心思练琴,因此就起身道:“于妈。我还是有点担心舒雨,今天就不练琴了,我出去找找她看看。”
“哼,算你小子有心,去吧。”于妈笑着斜睨了他一眼,挥了挥手道。
柯宏对秦舒雨在学校里的踪迹实在是不清楚,他只知道秦舒雨是医学系的,但具体上哪些课、在哪个教学楼上课他却都不清楚,这么一想他才发现,自己对秦舒雨的了解真是太少了。唯一知道的。就是秦舒雨每天应该回去那家咖啡厅吃饭。
因此,柯宏来到秦舒雨经常带他来的这家翕然咖啡厅,推开了门。他的第一眼就看向那个僻静的角落,但是随即他心里一沉,秦舒雨并不在那里。一股失望和惶恐从柯宏心底升起,他转向那胖胖的老板问道:“老板,经常坐在那个地方漂亮女孩最近来过吗?”
“哟,你也知道那个女孩啊。”这老板笑着说,接着他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柯宏,顿时好奇的说:“咦。你不是和那女孩来吃过几次饭的那小伙吗?我记得你!而且你是那女孩唯一带到过这里的人。”
说着,这老板托着下巴说:“甚至可以说,你是她除了我之外在这里唯一有过交流的人。她总是一个人坐在那个角落里,不管谁过去和她搭讪她都不理的。”
“那个……”柯宏打断了这老板的自言自语。又问了一遍,“你最近见过她吗?”
“没有,她好几天都没来了,这个星期都没来。”这时候,漂亮的老板娘从边上路过,笑着回道。接着向柯宏抛了个媚眼:“和女朋友吵架啦?”
“也不是……”柯宏不太想继续就这个问题解释下去。
“没事的,女孩子生气都只是想让你哄她而已,只要你持之以恒就行了。不过切记千万不要中途放弃哦,不然女孩子会更生气的。”说着,老板娘瞪了老板一眼。
从翕然咖啡厅离开,柯宏这下就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秦舒雨几天都没去体育馆、几天都没来这家餐馆吃饭、几天都没回家,他真不知道秦舒雨还可能去哪了。
但是就算如此他也得找找,因此柯宏来到学校里闲逛起来,一边在校内网的校花俱乐部论坛里逛了起来,试图从中找到一点和秦舒雨有关的线索。
然而,论坛上的内容全是各种人各种偷拍秦舒雨的照片,大部分都是秦舒雨坐在某个地方看书,那副文静甜美的模样让人陶醉……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柯宏摇了摇头回过神,开始浏览着最近的偷拍照。但是最近几天没有任何照片,而且这些照片的区域都比较分散,没有什么规律性。
逛了一下午,柯宏也没有任何进展,这让他心烦意乱。
“喂,小曼吗?”柯宏一边在路边随便买了些吃的,一边拨通了苏曼的号码:“我今天晚上不去健身了,这边有点事还没搞定,没什么心情,你不用等我了哦。”
和苏曼说了晚上不去健身的事后,柯宏继续在校园里闲逛。
“唉,会在哪呢……”柯宏苦恼的揉了揉额头自语着,也没什么胃口吃饭。但这时候,他突然灵机一动,秦舒雨以前是学钢琴的,如果她想找个地方安静一下……
“该不会……”柯宏自语着,接着迈开步子跑了起来。
他一路来到八号教学楼,在这附近有个旧音乐教室。他们学校年岁有些久了,这旧音乐教室就是六七十年代时建立的,到现在不管是规模还是设备都太老,所以废弃下来用来堆放一些没用的或者坏掉的乐器。
但是这音乐位于学校的一片小树林中,贴着学校后的一片小斜坡,相当幽深僻静,经常有人开玩笑说这里闹鬼,偶尔会传来钢琴声,但是进去后却一个人也没有。
“亮着灯……”柯宏看着那旧音乐教室,心里暗自一喜。
他知道秦舒雨不想被人发现,所以有学生靠近后,总是发现里面没人。因此,柯宏小心翼翼的摸了进去,尽可能不发出任何声响。
推开旧校舍的门,这里的确有点恐怖,由于比较陈旧,墙壁上有不少裂纹,墙角也积累了一些蜘蛛网,简直就像是香港恐怖片里的场景,柯宏悄悄推开门,总是担心会不会从阴影里突然窜出个阴森恐怖的鬼脸来,但这地方却没有太多灰尘,很显然经常有人来。
柯宏四处观望着,路过前厅,然后跳过两个音乐教室,来到那个亮着光芒的教室门口,探出脑袋往里看了看。这间教室有点像他印象中小学时的教室,粗糙的水泥地板,吊着的三叶电扇,两根白炽灯和一面发白的黑板,只是比较小,大概只有二十来平米。
这教室只有一扇窗户,窗边摆着一架旧钢琴,在那钢琴前方,坐着一名伊人。
“舒雨……”柯宏怕吓到秦舒雨,于是在靠近之前小声的唤了一声。但秦舒雨依旧如遭雷击,扭头看来,和柯宏的视线对上了。瞬间,那漂亮的眼中就盈满了泪水。
“诶,我靠!这是干啥啊!我有这么恐怖吗!”柯宏连忙迎了上去。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秦舒雨用手背遮着口鼻,抽泣着问道。
“就算知道也不用哭成这样吧。”柯宏叹了口气,在秦舒雨边上坐了下来,从怀里摸出几张纸巾,笨手笨脚的试图帮秦舒雨擦擦眼泪,但最后还是决定交给秦舒雨让她自己来。
秦舒雨用手捂住嘴,尽可能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似乎想把那抽泣吞下去,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嘤嘤”低声哭了起来,珍珠般的眼泪不听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