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像末嫣说的话。
薄倾墨沉声追问：“她答应给你多少钱做暖床费？”
三千万。
慕初棠心里跳出一笔巨款数字，不敢说出口，严重缺氧导致气息虚弱，眸光锁定眼前冷漠无情的暴戾男人，两行生理性眼泪滑落面颊。
“没给……末嫣小姐说少爷出手阔绰，不会亏待我……”
她眼睛逐渐翻白。
濒临死亡。
掰扯他的软手失去挣扎力气渐渐垂下去。
薄倾墨及时松开手让她呼吸氧气：“你伺候我天经地义，有几分阔绰，全看你表现。”
“咳咳咳——”
慕初棠大口大口的喘息，咳出血丝，满嘴腥涩味道，后背冒出一身冷汗。
好久才缓过来。
离开男人的大腿和怀抱，双脚沾地，抬手抹掉眼泪。
劫后余生变乖了。
“我知道我是少爷的女佣，伺候少爷是应该的，不需要什么暖床费。”
慕初棠没想到一句话能惹得他差点掐死她。
主动道歉：
“刚才我说你是木偶，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是心疼你在薄家日子过得艰难，如履薄冰，所以我不想过那样的生活。”
她宁愿撑在桌边，都不愿意靠在他怀里。
像防备。
对他疏离了许多。
薄倾墨后悔刚才吓到她，质疑她的话：“你会心疼我？”
“会。”
慕初棠斩钉截铁。
她以后一定谨言慎行，再也不要尝试失去氧气的痛苦和绝望感觉……
薄倾墨冰冷脸色舒缓，将人拽回怀里擦拭眼泪：“你大可以放心，以你的姿色才学做不成薄家六小姐。”
“嗯。”
她乖巧微笑。
看上去比哭还难看。
“吓到你了？”薄倾墨差点忘记她现在胆小怯懦经不住吓。
慕初棠垂下脑袋望地板：“我说错话在先，该罚……”
讨厌她满身尖刺。
又不喜欢她过分卑微和讨好的刻意顺从。
薄倾墨感觉自己在她面前快疯了，总是掌控不住情绪，被她三两句话挑起怒火，惩罚她后心里又开始后悔动粗。
吻掉残余在女孩睫毛上的稀碎泪珠。
“早就说过我脾气差，你乖巧点别惹怒我。”
慕初棠歪过头，温顺的靠在男人肩膀上露出笑容：“好。”
薄倾墨浑身不自在：“收起你虚伪官方的假笑，自然点。”
“好。”
粉润唇角恰到好处的微微上扬。
比刚才好多了。
薄倾墨翻开书籍继续和怀中人一起看书，偶尔会耐心讲解慕初棠看不懂的地方。
夜色深沉。
书一页页翻弄。
这次，慕初棠看得认真，薄倾墨却率先游离走神。
脑海反复回荡那句：
“我不做你太太，是因为我根本不喜欢你。”
她有心上人了吗？
温栖凛？
他们私下接触不多，她不可能喜欢温栖凛。
除此以外，她生活中从不与其他异性接触。
她应该喜欢他的。
薄倾墨思绪混乱如麻，没有心思看书，直接合上书籍：“你真不喜欢我？”
慕初棠闭眼装睡。
这个问题，她永远给不了让他满意的回复，因为，她不愿意违心的说喜欢他。
一个险些掐死她的男人，她恨不得在给他织的围巾里藏根针扎死他，巴不得他明天就死掉……
“不说话？”
薄倾墨低头瞧见女孩甜美平静的温柔睡颜，无奈叹息，揪她鼻尖：“真能睡。”
打横抱起人回卧室。
.
海外。
医生查出季末嫣术前准备做得不够好，情绪波动较大，决定推迟手术时间。
佣人被赶出去。
季末嫣一遍又一遍循环播放监听器获取的声音。
【小白眼狼，我好像有一点喜欢上你了。】
【你呢？你喜欢我吗？】
【你喜欢我，只能必须喜欢我。】
【日子很长，我会让你舍不得离开我的。】
【从明天开始宠爱初棠宝宝。】
哗哗哗——
茶几上所有东西被季末嫣扫落掉地，发出巨大声音：“慕初棠你个狐狸精！”
才一个月。
她就哄得倾墨喜欢上她，对她有求必应，与她夜夜笙歌甚至连早上都不放过。
倾墨还喊她宝宝。
宝宝？
这个从未得到过的称呼，深深刺痛季末嫣的心，引起羡慕和嫉妒：“倾墨，你都没这样喊过我！”
慕初棠凭什么特殊？
够骚？
翻开手机通话记录，上次和倾墨通话是前天，他们以前每天都会说话，自从慕初棠出现就变了。
而慕初棠竟然开始拒接她的电话。
【没有玫瑰图腾你就彻底自由了。】
季末嫣跳转音频翻到薄倾墨的这句话，打电话给薄倾墨院子里的女佣司念。
相识13年。
司念一直将她当做未来少奶奶对待，如实道：“玫瑰图腾是薄家女佣的专属刺青，刺在右后肩，遇高温时显现。”
“图案发给我。”
“好的。”
“上一任伺候倾墨的女佣，逃跑掉的那个，叫什么名字？”
“薄今棠。”
当时所有同龄女佣在一个学堂接受教导，每日见面，薄今棠过于特殊叫她至今未忘。
慕初棠。
薄今棠。
直觉告诉季末嫣她们就是同一个人：“找到她所有资料发给我，这件事别让倾墨知道，这是他的忌讳会让他不高兴。”
“是。资料库看守严格，我需要一些时间进行操作，明天给您可以吗？”
“可以。”
迅速结束通话。
季末嫣又打电话给医生：“手术照常进行，无需推迟。”
三个月已经很长了。
再推迟，等她回去的时候慕初棠彻底偷走倾墨的心了。
她等不起。
.
随着绯闻得到澄清，慕初棠在云大的读书生活逐渐恢复正常，除了……
那两名对她寸步不离的保镖之外。
慕初棠烦躁的捂住脸：“你们离开教室别跟着我。”
两个魁梧男人一左一右的坐在她身旁，引得大家交头接耳怀疑她被富翁包养了，限制人身自由。
保镖压低声音道：“抱歉，慕小姐，这是先生的命令，我们不敢忤逆。”
慕初棠给薄倾墨发信息，要求调离他们去教室外面。
遭到拒绝。
理由是义正言辞的为她考虑为她着想：
【我刚回云城根基薄弱，暗中无数眼睛盯着我，保不齐拿你开涮。】
慕初棠噼里啪啦打出一大段文字反驳：“算了。”
全部删掉。
惹他生气没好果子吃。
.
事实证明就算她每日按部就班什么都不做，也能惹到薄倾墨生气。
这天傍晚。
慕初棠从云大回到云檀，在客厅看到坐那等她的男人：“今天回来这么早？”
往常这时候，唐姨会热情的过来伺候她换衣服，这次却不见身影。
情况不对劲。
慕初棠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慢吞吞的走上前：“少爷，出什么事了吗？”
薄倾墨身着肃穆黑衣坐在真皮沙发，森寒目光落在茶几上那几张纸：“解释下这份合作协议。”
竟然被发现了！
她定期改变藏的位置，还能被发现，他把卧室整个翻了一遍？
慕初棠脸色大变格外惊悚，心慌意乱的反驳：“这是个误会。”
薄倾墨拿起协议仔细打量条款内容：“有你的签字和指纹，算什么误会？难不成是末嫣逼着你签的？要求你三个月后必须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