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你就没有什么要同我交代的吗!”
苏涉坐在院中的石凳上,胸膛剧烈起伏着,脸上神情黑如锅底,望向江澄的眼神中再无往日的温柔和煦可言。
圆润渺小的血珠从江澄白嫩的脸颊上滑落,砸在地上,像是像是一朵绽放开来的红梅。
江澄眼睑微微颤抖,张了张唇,却是没有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看着江澄这副模样,苏涉更是怒火中烧,他起身向前,绕过挡在江澄身前的苏眠,一脚踹在江澄身上。
巨大的力道,让江澄控制不住的狠狠砸在不规则石头铺成的小道上。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倔强的起身,重新跪好,预备接受来自苏涉新一轮的怒火。
“我让你说话!你是个哑巴吗!”
“我让你解释清楚,你这一身的痕迹是怎么来的!!”
苏涉气极了。
他费心费力捧在手心里养了十七年视如己出的弟弟,不过是被他送往姑苏蓝氏听了一次学,便被不知名的野猪拱了去。
若是他爱慕之人是个女子便也罢了,他差人去请红娘,高抬大轿,明媒正娶,如何也不会去亏待了人家姑娘。
可是他这傻弟弟,偏生是被一个男子哄骗了身子。
如今被他发现,竟是一言不发,还欲替人遮掩。
如此行为,如何让他不气?
“家主,您先让少爷起身吧,已经两个时辰了,少爷身子弱,受不住的!”
苏眠握着苏涉的衣袖,望着苏涉的眼神满是恳求。
义城一别,他被师父带回秣陵。
此次江澄失身之举事发突然,他浑然不知,便是想替自家少爷寻个借口都无从说起。
“他身子弱?他身子弱还和人一起厮混!!”
苏涉气疯了。
他看着地上跪着的人,心中的怒气让他想要将人丢出去的心都有了。
可顾虑到江澄身子弱,又毫无修为在身,他是打也打不得,骂了也无用。
莫玄羽看苏涉气得整个身子都在颤抖,而江澄也跟个鹌鹑似的倔强的不肯抬头,一时间只觉得黑云压顶,又好气又好笑。
气江澄被人欺骗哄了身子,笑苏涉生气的样子像个煮开的茶壶,茶壶盖儿都快冲上天了。
他上前一步,将苏涉拉开几步,往身后的石凳上一按,劝慰道:“兄弟之间,有话好好说,莫要伤了和气。”
苏涉抬手怒指江澄,一双眸子里隐隐有无形的火花在跳动,他瞪着莫玄羽:“你看他那样子像是要同我好好说的吗?”
“从事发到现在都两个时辰了,你看看他那情郎,如今可有丝毫动作?”
“敢做不敢当的,能是什么好人!”
莫玄羽闻言,只是轻轻拍了拍苏涉的肩膀,“你先消消气,长安向来进退有度,做事也有分寸,想来应当是事出有因。”
一边说着,莫玄羽一边朝着偷偷观察苏涉的江澄暗暗眨眼。
还不老实交代?
江澄接收到眼神,他梳理好事发过程,老老实实的交代道:“兄长,长安知错了。”
苏涉微微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看向他,“说说看,错在何处。”
江澄低首,默默叹气:“长安错在见色起意,见江晚吟姿色过人,便一时兴起地哄骗了他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