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尔康离去,萧云轻轻握住乾隆的手,那双手细腻而温暖,她目光诚挚,柔声道:“弘历,你放心,我可以保护好你的。”
乾隆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仿若春雪初融,轻声打趣道:“好,那朕就靠云儿保护了。”
紫薇与永琰回到船舱内。
永琰仿若一只脱缰的小马驹,一蹦一跳地跑到船舱一角,自顾自地摆弄起,一堆从岸上捡来的小石子,玩得不亦乐乎。
紫薇却全然没了那份心思。
她莲步轻移,缓缓坐到床边,眼神有些放空,心绪仿若被一团乱麻缠住,怎么也理不清。
她心中藏着太多的疑问,亟待向尔康求解,于是便这般心不在焉地等着,时间仿若被定格,每一秒都过得无比漫长。
许久之后,尔康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舱门口。
紫薇如获至宝,立刻起身,莲步匆匆地将尔康拉到一旁。
她压低声音,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皇阿玛和云云似乎和好了,可是哪来的人刺杀呀?
尔康,那些人究竟是谁,你知道吗?”
尔康目光警惕地瞥了一眼在角落里玩闹的永琰,确定他没有注意这边,才凑近紫薇,同样压低声音。
他神色凝重地说道:“咱们的老朋友了。”
此言一出,紫薇娇躯一僵,仿若被一道惊雷击中,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反问道:“你是说是他们?”
尔康重重地点头,确认道:“对,只是我不曾想过,她竟这般大胆,连阿玛都敢刺杀。”
紫薇的精神瞬间紧绷起来,仿若拉满的弓弦,她焦急地抓住尔康的胳膊,问道:“尔康,那我们该如何?”
尔康轻轻拍了拍紫薇的手,出言安慰道:“阿玛叫我们安心在这里待着,若无事,这几天不要去打扰他们。”
紫薇欲言又止,嘴唇动了动,刚要开口,却被尔康果断打断,“这是阿玛的旨意,咱们只能遵从。”
紫薇眼神忧虑地望向永琰,忧心忡忡地说道:“咱们两个倒还好,可他怎么办?
他定会嚷嚷着要见阿玛的。”
尔康嘴角泛起一抹无奈的笑意,轻声说道:“阿玛说了,他要是敢闹,下次就不带他出门。”
说罢,尔康张开双臂,将紫薇轻轻揽在怀里,一只手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抚着:“别怕,我在。”
紫薇靠在尔康怀里,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了些,只是心中的阴霾,依旧挥之不去。
船舱内
乾隆眉头紧锁,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他心中暗自权衡:这般一直被动挨打下去,无疑是将主动权拱手相让,局势只会愈发对己方不利,必须得主动出击,扭转乾坤。
思及此处,乾隆提高了音量,朗声道:“鼹鼠。”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仿若鬼魅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乾隆面前。
此人全身裹在一袭黑色紧身衣中,脸上也蒙着黑布,仅露出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单膝跪地,抱拳行礼,恭声道:“请主子吩咐!”
乾隆目光冷峻,直视着鼹鼠,沉声道:“你带着部分暗卫,去这周遭仔细搜索一番。
那些黑衣人虽说刚刚逃窜,但朕料想他们不会走远。
此时出击,说不定能将他们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鼹鼠听闻此言,不禁迟疑了一下,微微抬头,面露担忧之色,进言道:“主子,阿桂将军带兵回京,您身边剩下的人手本就不多了。
倘若奴才再带着人离开,这防卫力量可就太薄弱了,奴才实在是担心……”
乾隆却不耐烦地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眼神坚定,不容置疑地说道:“他们的人手想必也有限,有傅恒和鄂敏在这儿守着,朕不会有事。
哪有日日防贼的道理,难不成要一直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你且带着一半的人去,给朕留下一半的暗卫即可。”
鼹鼠见乾隆心意已决,无奈之下,只能听命行事,抱拳应道:“奴才遵旨!”
说罢,身形一闪,便如同一缕黑烟般迅速离开了船舱。
在离开之前,鼹鼠深知此次任务责任重大,事关皇上安危,他不敢有丝毫懈怠,特意找到傅恒。
他神色凝重地说道:“傅大人,皇上执意如此,我实在拗不过,只能依令行事。
但请你务必要护好皇上的安危,万不可出任何差错。”
傅恒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右手握拳,击打在左胸口,立下誓言,“你放心,除非我战死,否则断然不会,再让皇上受一丝一毫的伤。”
鼹鼠自是知晓傅恒的勇猛无畏,在沙场上那可是赫赫有名,有他这句话,心中稍安,索性便安心离去了。
鼹鼠带着挑选出来的一半暗卫,沿着江边迅速展开搜索。
他们个个身手矫健,如履平地,目光锐利得如同觅食的猎豹,不放过任何一处可疑的蛛丝马迹。
果不其然,行至一处隐蔽的江湾时,眼尖的暗卫发现有人在暗中监视。
鼹鼠眼神一凛,给手下使了个眼色,众人立刻呈扇形散开,悄无声息地包抄过去。
那两个监视之人还未反应过来,鼹鼠已然如闪电般欺身而上,手中利刃寒光一闪,干净利落地将两人斩杀。
待尘埃落定,鼹鼠蹲下身,仔细搜查两人的衣物
然而结果却令人失望,在他们身上竟然,依然没有找到任何,能象征身份的东西,连个特殊的印记或是令牌都没有。
鼹鼠眉头紧皱,心中暗忖:这可如何是好?
思索片刻,他决定用最笨却也最稳妥的办法——守株待兔。
毕竟这里只发现了这两个人,其他人踪迹全无,想必他们终究还是会回来查看情况的。
于是,鼹鼠命令剩下的暗卫,分散埋伏在四周的草丛、礁石之后。
个个屏气敛息,手中利刃紧握,准备给那些黑衣人来个措手不及,一网打尽。
酒楼
巴郎等人在之前的那场混战中,多多少少都挂了彩,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些皮开肉绽的伤口,虽说不致命,可也疼得他们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