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渊的命令迅速传达下去,府内顿时忙碌起来。亥时三刻至子时,这个时间段本应是府内最为安静的时刻,如今却因为这道命令而打破了宁静。侍卫们举着火把,穿梭于各个院落,将符合条件的人员带到前厅等候问询。
顾长渊和徐凛风则在书房内,借着昏黄的烛光,再次梳理着情报泄露的始末。他们将所有已知的信息都写在纸上,然后根据时间线进行排序,试图从中找出被忽略的细节。
“亥时三刻,我还在书房批阅公文,”顾长渊指着其中一条记录说道,“当时除了守夜的侍卫外,只有老管家进来送过茶水。”
“子时,我离开书房前往卧房休息,”他继续说道,“之后,就再也没有其他人进入过书房。”
徐凛风仔细听着,眉头紧锁。“也就是说,情报泄露的时间段,只有老管家和守夜的侍卫有机会接触到情报。”
“没错,”顾长渊点点头,“但老管家侍奉我多年,忠心耿耿,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守夜的侍卫呢?”徐凛风问道。
顾长渊沉吟片刻,“守夜的侍卫共有四人,分别是赵一、赵二、赵三和赵四。他们都是府里的老人,按理说也不应该有问题。”
他们将这五人的名字一一列在纸上,相比之前的冗长名单,如今这份名单显得格外简洁,也让他们的排查范围大大缩小。
“公子,我们是否需要将他们五人全部控制起来?”徐凛风提议道。
顾长渊摇了摇头,“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贸然控制他们只会打草惊蛇。我们先暗中观察,看看他们是否有异常举动。”
接下来,他们开始对名单上的人员进行更深入的调查。他们派人暗中监视这五人的一举一动,记录他们的日常活动和接触的人员。
几天后,监视赵一的人员回报,赵一在情报泄露后的第二天,就以探亲为由离开了府邸,至今未归。
“探亲?”顾长渊冷笑一声,“好一个探亲!看来,我们已经找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徐凛风也感到事情并不简单,“公子,赵一的行为确实可疑。我们需要尽快找到他,问清楚事情的真相。”
顾长渊点点头,正要下令派人寻找赵一的下落,突然,负责监视老管家的侍卫匆匆来报……“公子,老管家…他……”侍卫吞吞吐吐,面色慌张。
顾长渊和徐凛风将五人的名字郑重地写在纸上,相比之前的冗长名单,如今这份名单显得格外简洁,也让他们的排查范围大大缩小。“凛风,我们必须谨慎行事,切不可打草惊蛇。”顾长渊语气沉稳,目光锐利。
“公子所言极是。”徐凛风赞同地点了点头,“我已安排人手暗中监视这五人,记录他们的一举一动,包括日常活动和接触的人员。”
接下来的几天,顾长渊和徐凛风几乎寸步不离书房,仔细分析着收集到的情报。他们将每个人的活动轨迹绘制成图,试图从中找出蛛丝马迹。
负责监视赵一、赵二和赵三的侍卫回报,这三人生活规律,并无异常举动。赵四则因病告假在家,也未发现可疑之处。然而,负责监视老管家的侍卫却带回了一条令人震惊的消息。
“公子,老管家……他变卖了城南的宅子,携家带口搬离了原先的住所!”侍卫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也被老管家的举动吓了一跳。
顾长渊和徐凛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疑惑。老管家在顾府服侍多年,一直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任何不轨的行为。为何他会突然变卖房产,举家搬迁?这其中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还有,”侍卫顿了顿,继续说道,“老管家还切断了与一些老朋友的联系,仿佛有意在隐瞒什么。”
顾长渊猛地站起身,来回踱步,心中思绪万千。老管家的异常举动无疑让他更加怀疑情报泄露与他有关。“凛风,你觉得呢?”
徐凛风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老管家的行为确实可疑,但我们还不能仅凭这些就下定论。或许他只是因为某些私人原因才不得不搬家,切断联系。”
“私人原因?”顾长渊冷笑一声,“他变卖房产,举家搬迁,这可不是一般的私人原因能够解释的。而且,他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未免也太巧合了。”
“公子,我明白您的意思,”徐凛风说道,“但我们还需要更多的证据。如果贸然行动,可能会打草惊蛇。”
顾长渊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冲动。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明老管家与情报泄露有关。”
“我建议,”徐凛风提议道,“我们派人暗中跟踪老管家,查清他搬去了哪里,以及他最近都与哪些人接触。或许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顾长渊赞许地点了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另外,继续监视赵一到赵四,看看他们是否与老管家有联系。”
“是,公子。”徐凛风领命而去。
顾长渊独自一人站在书房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老管家,你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他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坚毅的光芒。“我一定要查清真相,将泄密者绳之以法!”
他转身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老管家的新住址。然后,他抬起头,看向门外,语气坚定地说道:“备马,我要亲自去一趟……”
顾长渊没有选择直接闯入老管家新宅,那样太过莽撞,容易打草惊蛇。他需要一个更稳妥的方式接近老管家,一个能让他卸下防备,吐露真言的身份。思虑再三,他决定伪装成一个游走四方,贩卖奇珍异宝的商人。
他换上一身普通的商人服饰,蓄起了短须,将原本锋芒毕露的气质收敛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精明干练的生意人。徐凛风为他准备了精致的妆奁和几样稀罕的玩意儿,甚至连随身携带的马车都换成了寻常商贩所用的款式。
根据侍卫提供的线索,老管家每日清晨都会去城东的茶馆喝茶,听戏。顾长渊便提前来到茶馆,找了个视野开阔的位置坐下,一边品茶,一边留意着来往的行人。
约莫半个时辰后,一个略显佝偻的身影出现在茶馆门口。尽管老管家换了一身朴素的衣裳,蓄起了胡须,顾长渊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顾长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老管家,见他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便起身端着茶杯,状似无意地走到他身旁的桌子坐下。
“老丈,这茶不错,您也尝尝?”顾长渊主动搭话,将自己杯中上好的龙井递了过去。
老管家警惕地看了顾长渊一眼,迟疑片刻,还是接过了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多谢。”他语气平淡,似乎并不想与顾长渊多做交流。
“老丈可是本地人?”顾长渊不放弃,继续寻找话题。
“算是吧。”老管家简短地回答。
“我初来乍到,对这里不太熟悉,”顾长渊故作热情地介绍自己,“在下姓顾,做些小本生意,不知老丈如何称呼?”
“免贵姓张。”老管家依旧惜字如金。
顾长渊也不气馁,继续与老管家闲聊,从天气到物价,再到城中的风土人情,他巧妙地引导着话题,试图从老管家的言语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然而,老管家始终对顾长渊的接近保持着警惕,他的回答滴水不漏,没有透露任何有用的信息。他谈吐间对顾府只字不提,仿佛从未在那里待过一般。喝完茶后,他便起身告辞,步履匆匆地离开了茶馆。
顾长渊望着老管家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有些沮丧。这次试探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结果,老管家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变得更加谨慎。
他回到府中,将与老管家接触的经过详细地告诉了徐凛风。
“看来老管家确实有问题。”徐凛风听完后,眉头紧锁,“只是他如此小心谨慎,我们想要从他口中套出情报,恐怕不容易。”
顾长渊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没有露出破绽,或许是因为我们还不够了解他。凛风,我打听到他每晚都会去‘醉仙楼’喝酒,也许在那里,他能放松警惕……”他顿了顿,拿起外袍,“备马,我们去醉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