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卡站在旁边看着,眼里也是惊讶。
就算是平民百姓也没人会这么不重视规矩,怎么会有男人在见自己妻主的时候不见礼呢。
还可以由着他在自己怀里哭闹,就算是他们镇上最出了名宠夫郎的也不是这样的。
而且她刚刚要是没听错的话是在给这个男人道歉吗。
段卡眼神有些冷,像是想到了什么,但凡那些女人能道个歉,她们也不至于让她们曝尸荒野,现在还在门口晾着。
“我们能不能出钱买点东西吃”孜辛感受着自己的肚子,已经饿过劲儿了。
但是要是有饭吃的话,还是挺好的,毕竟她也不减肥啊。
“行啊,不过你们还有钱吗”段卡对于自己的手下还是放心的,就这还能藏钱。
“钱后面会给你们行吗”孜辛看着自己的衣服,不敢再说自己有钱怕这么冷的天让她穿中衣来回走啊。
“行,等着”段卡痛快的回应着,看着孜辛全是好奇。
孜辛刚刚的举动让她现在对这个会哄着男人的女人很有兴趣。
“吃吧”段卡指着送过来的饭菜,孜辛走过去先接回来,这一举动更让段卡感到惊奇。
孜辛将饭菜放在桌子上,拉着石挈坐下来,送来的饭菜并没有多豪华,但是量还是够用的。
“先吃吧,有没有饿”孜辛将碗筷递给石挈。
石挈接过来的动作自然,坐在孜辛身边两人用餐也很和谐。
只不过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里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段卡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与妻主同桌用餐不在一旁侍奉也就算了,还能堂而皇之的任由自己的妻主给自己布菜。
段卡复杂的心情小夫妻俩是完全没能体会到,不知道是不是真饿着了,菜窝窝头都觉得香甜。
两人吃的欢乐,习惯了有仆人跟在一旁,以至于段卡他们在旁边盯着也没能影响两人食欲。
不过进来的女人过于慌乱,孜辛还是停下进食的动作,眼睁睁的看着段卡看自己的眼神发生变化,孜辛觉得不太妙。
“你们只是普通的郎中怎么会有皇家死侍”段卡说的时候,屋里不断的往里面进人,再次将两人围起来。
“先等等,我确实是郎中这个没骗你们”孜辛说的时候还不忘咬一口自己手里的菜窝窝头,这动作弄得原本紧张的氛围都松弛了很多。
“我确实是王妃,但是吧你也知道我家王爷没啥实权,所以我们出来和普通郎中比也就多那么个名头罢了,是他们找来了吗”孜辛看着他们没有想动手的意思,重新坐回去还顺势轻轻拍了拍石挈的肩膀。
让他放松慢慢吃。
“如果你们愿意和我们说一下这里发生了什么,也许现状也能有些改变呢”孜辛终于把手里的菜窝窝头吃完了。
看着段卡提议道。
“好,那我就和你说,不过外面那些人你先写个东西让他们安静点儿”段卡挥挥手,让进来的人先都出去,然后让人送来了纸笔。
小七带着人找不到入口在外面叫嚣,只想着把她们逼出来。
醒了之后两个主子都不见了,又不能远走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进了镇子上。
但是他们怎么找都没能看到一点儿人的踪迹,显然已经是一座荒城。
但是人只能从这座诡异的城镇丢失的,所以他们没办法只能守在外面喊,半天也没人回应。
派过来的暗卫首领已经写了信发给皇上,派兵来处理这里的事情了。
但是他们不能等,要是等来的是两位主子的死讯,那他们也活不了多久。
好半天都没人理会,小七从怀中掏出信号弹来,放出一会儿的功夫,便出现了一批黑衣女子站在外围。
“搜,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找出王妃,王爷来”小七这一举动,让一直跟着的清浅都忍不住侧目。
皇上本就忌惮丞相,现在小七这举动,清浅反倒是犹豫起来要不要传。
就看着暗卫首领带着人回来松了口气。
行了这也用不着他犹豫了,就这女人没有传不到皇上耳朵里的消息。
“好”孜辛接过纸笔,只在上面写了放心便递给段卡,看着人拿着纸张出去。
“行了,现在可以说说了吧”孜辛实在是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好,那我就先从最开始和你们说起吧,我先讲讲为什么都躲在这里吧”段卡让人先退下各忙各的,自己则是坐在一边远离孜辛。
典型一副防备状态。
“好,你说我们听着”孜辛看着段卡,还不忘把石挈的手放在自己手里把玩着。
自从看到石挈之后,这心才将将落下来,现在就想着有点接触才有实感。
石挈没有动作,由着孜辛捏捏他的手,拨弄他的手指,只是脸上染上了些红晕。
进来之后他脸上也没了面纱,原本担心孜辛心神不安宁,吃的也不好脸色还有些苍白,现在都没了,红润的色泽看起来可爱极了。
只是微微低着头,谁的视线都和他对不上,显得存在感极低。
只不过随着段卡的叙述自孜辛脑海里仿佛也浮现了放当时的画面。
作为县令是掌管这一方小小天地的父母官,当她不再为百姓做事,只为着敛财鱼肉百姓,那么百姓最多就是过得清贫些。
但若是她的心思不知只是在钱财上,权利地位以及一些不可告人的趣味加上她的位置,那给百姓带来的就是无穷无尽的灾难。
地方官员看似只在这个位置最多待三年,但是没有杰出的功绩换了位置也不过还是差不多的地方。
三年看似不长,但是人命过于脆弱,小小的阴谋手段便可丧命。
三年对于承受者实在是太长了。
“最开始她们只是让所有成年男子到府上做伙计,每日还会有银钱送往各家,不多每日十几文,但这也够一家老小生活三四日的伙食费用了,大家便挣着抢着将家中的男人送过去,毕竟说的都是为了学习绣活便于可以将绣品卖出去”段卡说着语气里满是懊悔和不甘。
“当大家都有了稳定的收入,每家每户都有的时候,有些男人少的便将心思放到了自家未成年的男孩儿身上”段卡看着孜辛,语速不快像是不想回忆,又像是不敢回忆说起来的话缓慢且断断续续的出现了呜咽的声音。
“刚开始他们推脱,后来不知道谁家说自家儿子就差几天就这么一点点的放宽让大家放松了警惕,反倒是觉得不好进去,真送进去的都是满心的欢喜,被银钱砸混了头脑的哪里还能想起进去的男人一个都没出来过。”段卡她早早成年,与家中父亲七岁后碍于规矩便很少见面了。
至于后面所出生的弟弟,她忙于活计也是情感不深,同样随着他们七岁后便没了印象,所以最初他们不在家都没有察觉。
直到县令府不再给银钱,他们过了三五日没了供给才反应过来要人,毕竟男人只能做些杂活,平日里习惯了他们的侍奉每每回家都有口热饭吃,更何况对于百姓来说,他们的夫郎承担的工作一日没有他们便清细很多,但是哪怕是有力气的女人做苦力一日也得不到十多文的银钱的。
吃饭没人跪着布菜,没人烧水洗漱,生气没个发泄物得都是可以忍耐的。
但是更多的人都是有情感的,地位低不代表所有男人都没有亲人,有些百姓家中虽遵守着规矩,但自己的男人还是有感情的。
他们反应过来朝县令要人的时候,就被指着到了一座没怎么有人烟的荒地。
等到他们看到的就是让人触目惊心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