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以吗？
要不要就试试吧！？
应该不会比现在更难。
沈忠文眸中多了一丝光亮，他感觉自己，若是错过这次机会的话，必定会悔恨终生。
不过想到家中需要赡养的父母，沈忠文对小天道问出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活人能当鬼差吗？薪资待遇如何？”
作为打工人，岂能不对薪资待遇感兴趣？
退一步讲，钟琉璃于他而言是救命恩人，他别的东西都可以不用，但是每月薪资必须能保证自己可以赡养老人的同时，不能真的让自己饿死。
他可以享用活着的最低标准，可他的父母不行，基本保障还是要有的。
听见这话，小天道拿着自己的印章对着沈忠文的脸照个相，紧接着神秘兮兮地划拉两下，调出对方的家庭情况。
确实有点苦啊！
天崩开局，眼瞎的爸，瘸腿的妈，从小被校园霸凌即将破碎的他。
不过，一切因果兰絮，前世因，今世果，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今生，他们的住所还是国家帮忙修建，每个月领点低保才能存活，这孩子也是个聪明伶俐的，从小脑子就好使。
知道自己唯有读书才能改变命运，就铆足了劲，不管怎么被折腾，都拼着一口气，拿着奖学金和贫困补助一路读到大学。
按理来说，要是今天没有遇上钟琉璃的话，他悲惨的命运，便会在今天停止。
而因为大人的命运，他逆天改命了。
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同情他还是羡慕他。
小天道把沈忠文的情况，简单跟他说清楚：“前世因，后世果，你前世罪大恶极，犯的可是叛国罪。”
“因为你的贪生怕死，喜好淫奢，出卖国人，给侵害花国的恶人当狗腿子，凌辱不少花国姑娘，还弄死了上万人花国百姓。”
“所以，你今生所遭遇的种种悲壮，都是前世的你，犯下的恶果，今世来偿还的。”
闻言，沈忠文一瞬激动几息后，听见自己前世是卖国贼，如此肮脏的语言竟然会用在自己身上，满脑怒气渐渐消退下来，随时而来的便是对自己的恶痛恨，恨他有这样恶心的前世。
从小到大被校园暴力，捶打得几近仅剩一口气的他没哭，因家境贫寒被同村人欺负辱骂，被亲朋瞧不起，疏远，这些他都没哭。
可当听见上辈子有上万国人在自己手中丧失性命，和惨遭凌辱的姑娘，他悲痛万分，哭得不能自已：“前世因，今世果，你身为天道，为什么还愿意给我转世投胎的机会？”
“为什么不直接把前世的我，挫骨扬灰，让前世的我灰飞烟灭？”
“连国家都被背刺，连国人的性命都能随意收割，连同胞姑娘都能随意凌辱，为什么这种人还能有投胎转世为人的机会？”
“为什么让今生毫不知情的我，承担前世潇洒的我种下种种恶果？为什么？”
“天道不公，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凭什么？”
“如今连我都被您口中所谓的琉璃大人看重，即将成为鬼差，这算是什么赎罪？这难道不是嘉奖吗？”
今生的他，接受到国家帮助的地方太多太多了，可以说他就是国家抚养长大的，他父母因身体原因，能力有限，想要把他健康抚养长大，并送上学，还是有困难的。
可就是因为国家政策，他上学的时候国家不收钱，还有补助，还有营养餐，社会好心人看见自己生活不易，也会给钱资助，捐物资给自己。
可是，有这样的前世，他凭什么去享受？
就连这个和平年代，都是前辈们用性命去搏得的，他更没有资格去享受，因果关系太大了，他承受不起，他就应该被打得灰飞烟灭，他就应该被踹进畜生道里，永生永世接受任人宰杀的命运，不可为人，享受人权。
崩溃大哭到最后，声带撕裂，情绪过于激动，直接怒火烧心吐血昏死过去。
看到这一幕，天道毫无波澜的眼眸，迅速闪过一丝怜惜，随即消失不见痕迹。
它把人抱在怀中，闪现回钟琉璃所在包间，把沈忠文放在沙发上，汇报自己同对方刚才发生事情全过程。
未了，天道想了想问道：“这样的人，大人还想让他当鬼差吗？或者说他够资格吗？”
虽然说，前世的他是饮过孟婆汤，才转世投胎，对前世做下的事情，毫无记忆，于今世而言，他就是一个全新的个体。
但是，天道总是要遵循规矩守恒，前世因，今世果。
钟琉璃瞥了一眼躺在沙发上，口溢鲜血昏死过去的沈忠文，抬手给他丢去一道清洁术，见他浑身上下干干净净的，顺眼不少。
收回目光，对小天道不答反问：“你觉得当鬼差能是什么好差事？”
不管是白天黑夜都有死人，鬼差个个忙得脚不沾地，他们风餐露宿，就吃点香火填饱肚子，连个休息日都很难有，除非人手充足，可她植物世界，就是一个新世界，能人手充足才怪。
而且，今生的沈忠文对花国充满感激之情，充满信任，充满爱戴，对于自己的国家，他甚至能豁出性命。
从他记忆得知，他本打算大学毕业之后，就去参军报国，三观正得发指。
再一个，她是想让沈忠文充当自己的眼睛，去看世界不平之处，解救更多遭受不公，求救无门的人，长期奔波，劳心费力，怎么就不算赎罪？
这话问的，小天道都沉默了，这确实不是一个好差事，报酬少到可以忽略不计，干活堪比人间生产队的驴，吃的比猫还少。
完不成业绩，还要被骂。
这样算来的话，确实是赎罪最好通道。
毕竟鬼差的待遇比畜生还要逊色，也就是能保持记忆，不用转世投胎，不用为饥饿受累，挺好的。
“事情已了，吾便先回去了，后续，大人有任何问题，随时找吾。”
这段时间，它也不敢闭死关，生怕钟琉璃找它的时候，没能及时回复。
“让你劳累了。”
钟琉璃掏了一筐，她们修炼界特产蟠桃送给小天道，看见这筐水灵灵的蟠桃，小天道上扬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后跟了：“多谢大人。”
本事无偿提供服务的，没成想，大人手指头有点宽，随便漏点，能让它甜好久的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