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欣赏着哈利那张因为被戳穿了笑眯眯,所以变得涨红的脸。
“我不止一次,不止对一个人说过,我近些年来,做过最正确的一个决定,就是去往遥远的华国,邀请夏夏来霍格沃茨上学。”
“夏夏说,时代洪流将极个别人推到风口浪尖,可是,在极个别人之下的,更重要的是,坚实的地基……多么伟大,充满智慧的华国哲学啊。”
邓布利多像是陷入了陈旧的记忆之中,声音逐渐变得低沉,缓慢。
“原来……他并不完全是错的,我也不完全是对的……”
哈利没听清邓布利多的最后一句话,他试探着开口。
“抱歉,教授,您说什么?”
“没什么。”
邓布利多自然地回过神来,慈和地微笑着,说道。
“那么,我该从哪里开始讲给你听呢?”
哈利低着头仔细想了一会儿,指着自己的伤疤,问道:
“从它开始吧,教授,我觉得自从伏地魔复活之后,我变得非常不对劲儿,我开始频繁梦到奇怪的梦,好像是……伏地魔的视角,并且,我的情绪变得暴躁,甚至不受控制,我想知道真正的原因,您之前和我说过,是因为伏地魔的一部分留在我体内……我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一部分。”
邓布利多的腰微微弯曲着,手肘抵在桌面上,两只干枯苍老的手交叠在一起,撑在下巴下面。
“关于这一点,哈利,请原谅,我现在还是不能告诉你真相,并非我不相信你,这是一个巨大的秘密,这个秘密一旦泄露,甚至会逆转我们现在这来之不易的优势局面。”
哈利轻轻吐出一口气,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就恢复了平静,他认真地与邓布利多对视着。
“那么,我换个问法,教授,我的这些让人讨厌的变化,是不是都与伏地魔有关。”
邓布利多呵呵笑了起来,他挑了挑眉,打趣道:
“当然,哈利,我百分之百确定你是个好孩子,你的那些变化,都是因为受到了黑魔法的影响,当然……关于情绪暴躁那一部分,我个人觉得有一定的与夏夏的分离焦虑在里面。”
哈利的脸可疑的红了,他从很早之前就意识到,他们的这位老校长,极其喜欢八卦,甚至热衷于做红娘。
“关于这个秘密,如果放在四年前,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告诉你的,因为,那时的你,敏感,脆弱……我是说心理,别急着反驳,哈利。”
见哈利有些焦急的样子,邓布利多的手朝着天花板上轻轻一挥,一片璀璨的星空跃然而上。
“一个人,想要维持自己的内心秩序,靠的是他心中的支点,支点越多,这个人就越不容易崩溃,那时的你,心里的支点少得可怜,岌岌可危。”
邓布利多一边说着,一边点亮了其中几颗星星。
“现在,一切都不同了,你有爱你的亲人,师长,有值得信赖,可以托付后背的朋友,有你喜爱的魁地奇,甚至……还有了你想要追求的姑娘。”
邓布利多点亮了最中央那颗,金灿灿的星星。
“夏夏。”
哈利看着那颗如同李觉夏一般璀璨的星星,虽然羞涩,但还是坦然承认道。
“是的,哈利。”
邓布利多笑呵呵地说道。
“你现在拥有的,不比任何人少,甚至,更多,我相信,就算现在的你知道真相,也不会轻易崩溃,你有你的港湾,这些爱,既是保护你的盔甲,又是你砥砺前行的动力。”
“所以,想要知道你身上这个最大的秘密,只需要最后一步。”
“去找西弗勒斯,学会大脑封闭术。”
听到斯内普的名字,哈利本能地打了个激灵,并产生抵触情绪。
可是,当本能情绪退潮,哈利敏锐地捕捉到了“大脑封闭术”,他的脸一下子白了。
“您的意思是,我能看到伏地魔,伏地魔也能看到……我?”
邓布利多有些惊讶,他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很聪明嘛,哈利,夏夏一直很担心,你和你爸爸,还有小天狼星混在一起,会影响智力……抱歉,我没有诋毁他们的意思,不过,现在看来,夏夏的担心多余了。”
哈利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对于邓布利多略显苍白的找补,他觉得可信度并不是很高。
不过,他还是想挣扎一下的。
“可是,为什么一定是斯内普教授呢?”
邓布利多坦然地说道:
“首先,西弗勒斯是我认识的所有人之中,最擅长精神类魔法的巫师,其次,我知道,在上个学期,夏夏在她教父那里学到了基础的大脑封闭术和摄魂取念,你应该知道,那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
“您是对的,教授……”
哈利沮丧地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解释,他肩膀都塌下去了。
“是我太任性了,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还想着轻松,您说的对,如果斯内普教授都能对夏夏下得去手,那他一定也对我下得去手。”
邓布利多倒不这么觉得,他从自己珍藏的糖果罐子里,掏出一小把白兰地风味的蜂蜜糖,放到哈利手心里。
“事实上,对于你和夏夏,我无比高兴看到你们变得任性,这说明你们在这里找到了归属感和安全感,我很欣慰你们变得更像一个孩子。”
哈利羞赧地低下了头。
“谢谢您,教授。”
“是我们应该谢谢你,哈利。”
邓布利多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莫丽说得对,你只是个孩子,夏夏也只是个孩子,你们本不应该背负这些,谢谢你们愿意抛弃属于你们的童年时光,投身于这些黑暗的事情当中来,我代表所有善良的巫师,谢谢你们。”
哈利因为邓布利多的话,兴奋到脸颊微微泛红。
“那么,既然因为这个……”
哈利指了指自己的疤痕,说道。
“为了保密,很多事情都不能告诉我,那您单独叫我来,是为了什么呢?”
邓布利多很高兴看到哈利重新变得冷静起来了,于是,他放心地把几张报纸推到他面前。
“我找你来,是想跟你分享这件事情,关于,你是我狼狈为奸,别有用心的合作者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