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刚才那一剑一定是意外。”
“他怎么可能勘破我的攻击呢?”
“一定是他运气比较好罢了。”
秦柯勉强从重心偏离的状态恢复,额头上已经渗满了汗珠。
刚才只差一点,他就从擂台的边缘滑下去了,还好及时调整重心,往侧边打了一个滚,撞到擂台四周的柱子上,才得以悬崖勒马。
即便他不愿承认,但此刻他的心绪已经乱成了一团。
刚才被洛墨那一剑击中后,秦柯的重心立即发生了偏移,身体顿时只剩下了惯性的作用。
正是他防备能力最差的时候。
洛墨明明有着无数机会朝他发起进攻。
可他愣是连手指都没有多动一下。
将秦柯的长剑打偏之后,洛墨便将武器背到了背后。
似乎完全不屑于趁人之危。
如果要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
装!
实在是太装了!
好似一个武学宗师在教导刚入门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那样。
完全不把秦柯放在眼里。
“不可能是真的,他才炼体境二重而已。”秦柯将身体站定后,稍稍稳定了一下心绪。
“真可惜啊,刚刚最好的机会就在你眼前,你却没能把握住。”秦柯突然开口嘲讽。
似乎只有通过这种方式,他才能勉强提振起信心。
“不过好运不会一直都眷顾你的,很快你就会为自己的骄狂而感到懊恼了。”说罢,秦柯脸上露出了笑容。
“不过是戳中了你的破绽罢了,再来一百次也是一样的。”洛墨耸耸肩,无所谓道,“不信你大可上来试试。”
“我可不会再上你的当了。”秦柯顿时轻哼一声。
是个武者都知道,一个人进攻的时候就是他破绽最大的时候。
想要激自己主动上去进攻,然后被对方抓住破绽,哪有那么容易。
“这就没胆量了吗?”洛墨嘴角顿时一挑,“没事,我来也是一样的。”
说罢,洛墨将青绿色的真气覆盖全身,身体顿时化作一股疾风,挺剑朝着秦柯的方向冲了过去。
“来了!”秦柯瞬间集中起精神。
现在轮到洛墨的进攻回合,就变成了他反过来抓洛墨破绽的时候了。
秦柯眼睛微眯,死死地盯着洛墨全身的动作,想要抓住可以一击必杀的机会。
他可不像洛墨那么傲气,只要给他留有一丝机会,他便能以最短的时间将对手击破。
等到洛墨距离他仅有三米,已经步入他的攻击半径时。
“在那里!”秦柯眼睛瞬间瞪大,目光死死锁定着洛墨身体一处微不可察的破绽。
瞬间,他的长剑便覆盖上真气,朝着那处漏洞直冲而去。
这一击,务必奏效!
秦柯身形瞬间暴起,手握长剑迅速朝着洛墨冲去。
妄图一击而中,将洛墨的身体戳个对穿。
看到秦柯主动出击,洛墨顿时嘴角一挑,他又如何不知道自己露了个破绽呢。
不设圈套,怎么诱猎物上钩呢?
“你只知道,进攻的时候是一定会露出破绽的。”洛墨轻声说道,“可你怎么忘了,反击也是进攻的一种。”
说话间,他速度不减,手中紧握的长剑忽地就调转了方向。
又是同样的角度,拍在了同样的位置。
秦柯好不容易提起的劲气再次一击而溃。
瞬间,他的身体便被长剑牵引得失去了控制,脚下步伐虚浮,摇摇晃晃地摔倒在了擂台中央。
而在他原本的位置,洛墨负剑而立,骄傲的头颅高高扬起,眼中充满了狂傲和不屑,看他的眼神宛如在打量一只卑贱的小丑。
如此轻蔑。
“地上不凉吗,怎么就睡上了?”洛墨轻飘飘地说出这句话,“还是明知打不过了,所以准备在地上撒泼打滚了?”
“可恶啊。”秦柯捏紧拳头用力一捶地面,瞬间从地上爬了起来。
此刻他的须发怒张,宛如一头被激怒到极致的狮子。
只想朝猎物倾泻自己的利爪和獠牙。
什么剑道,什么比赛的,秦柯已经全都顾不上了。
他只想用剑将眼前这具可恶的身体洞穿。
将他的每一寸肉体都撕碎!
让他为自己的挑衅而后悔。
让他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只有这样,才能将他那起了褶皱的剑心抚平,才能让他那被击碎得体无完肤的自尊心得到修复。
“啊啊啊啊啊啊啊!”秦柯大吼着朝着洛墨冲了过去。
炼体境巅峰的修为在此刻完全爆发开来,浓郁的真气将他周身牢牢覆盖。
此刻他宛如一个被激化了的狂兽人,只会将前方敢于阻挡的一切事物统统砸烂摧毁碾碎!
他的眼中只剩下了疯狂。
“终于变成无脑的蛮兽了吗?”洛墨无奈地摇了摇头。
就算不依赖剑意,他都能感受出。
失去了脑力支持的秦柯,此刻身上的每一处细胞。
都是破绽!
吭——
两柄长剑在空中迅速碰撞到一起。
短暂的交锋后,其中的一把便直接失去了掌握,被远远挑飞到了空中。
随后,另一柄长剑抵到了秦柯喉咙前一寸的地方,终止了他的继续移动。
秦柯最终还是没能完全丢掉理智,在洛墨的长剑前稳稳停了下来。
哐——
一颗打磨了数十年的珍贵剑心,此刻完全碎裂开来,化为细末的微尘,洒落满地。
秦柯面朝洛墨,双腿无力地跪坐在地上。
他的双目完全失去了神采,失去了对未来的期望。
“经确认,秦柯已完全失去抵抗能力。”
“本轮擂台赛的胜者为,洛墨!”主持人大声宣布着比赛的结果。
轰——
“洛墨,洛墨……”
短暂的沉寂后,擂台便忽然就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整齐欢呼声。
“不可能,怎么可能,你只是一个炼体境二重而已啊。”确认输掉比赛后,秦柯颓然地趴在地上,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怎么可能仅凭剑法就把我打败了呢?”
“你到底做了什么手脚?”他勉强把头抬起,仰视着强聚光灯照射下,洛墨那被掩盖得模糊不清的面庞,像是在瞻仰神明。
“哪有什么手脚,不过是你太弱了而已。”洛墨耸耸肩,一脸轻松地说道,“孩童使剑,能伤得了大人分毫吗?”
洛墨无奈地摇了摇头,将长剑轻轻朝着空中一扔,它便自动飞回到剑鞘里。
“这种垃圾签都让我遇上了,实在是太无聊了。”
“你比李展还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