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薄江的脸通红,耳垂也热得发烫。
姜二夏诧异:“哎呦,谢薄江,你脑子烧开啦!好烫啊!”
“别闹……”
他好歹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年轻!
帅气!
一米八!
最关键的是,身边坐着自己喜欢的姑娘,她还对自己动手动脚的。
这怎么忍得了?
“嘎!”面包车紧急刹车停下。
谢薄江抓住姜二夏手腕,整个人就贴过去:“二夏……”
他的呼吸灼热,一张脸红彤彤的,就好像姜二夏说的——脑袋都烧开了一样。
这样近的距离,气氛中都应该冒着粉红泡泡才对。
可是偏偏有姜二夏这么一个变数在。
她目光落在谢薄江的脸上,除了再一次感慨这个男人长得真好之外,姜二夏还发现谢薄江的皮肤也好好,光滑细腻洁白,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
诶,一个男人的皮肤这么好,怎么保养的啊?
姜二夏很好奇。
直接上手摸。
入手滑腻的触感让她羡慕死了。
一羡慕就起坏心思,她捏着谢薄江的脸,很认真地问:“你用什么护肤品?”
“……”
谢薄江好想死。
他垂头丧气坐回去,生无可恋地看着姜二夏。
哎,女朋友完全不解风情,怎么办?
姜二夏被他这副模样逗笑。
这一次,换她凑过去,盯着谢薄江:“谢薄江,你猜我今天做了什么?”
“嗯?你跟人打架了?”
“我是那种人吗?”姜二夏瞪他:“那绝对是我单方面的殴打别人好不好!”
“……”谢薄江沉默了片刻,一个大拇指送给她:“干得漂亮。”
“必须的!李永杨那小子还想回家找他哥告状呢,他哥我都敢砸,还怕他?”姜二夏一脸得意。
谢薄江稀罕死了。
这一次忍不住,抓住姜二夏的手,在她手背“叭”了一口。
声音老响了。
姜二夏脸上的笑容却瞬间消失,谢薄江吓了一跳,急忙松开她的手,结结巴巴想要道歉,却听见姜二夏道:“谢薄江,我今天从李永广的家里挖出来一个死人。”
“你去过李家了?”谢薄江瞬间紧张。
这是一种后怕的紧张。
那天李永广呵斥姜二夏的一幕又浮现在他的眼前,那个人,个子高,肌肉也发达,尤其是他身上所带的戾气,都证明他不是个善茬。
他当时还觉得,这种自己就是从女人胯下爬出来的人如此不尊重女人,迟早会遭到反噬。
却没有想到,他居然还会有人命官司在身上!
他简直不敢想,如果今天姜二夏碰见李家人,情况会怎样……
“二夏,我得对你坦白。”
“嗯?你也杀人了?”姜二夏坐回去,打量着他。
“没有!”
谢薄江服了,自家女朋友的脑子能不能别想太多奇怪的东西?
“我去医院找过李永广,他们一家子原本想报警,我警告了几句,他们就怂了。二夏,我这样做会不会连累到你?”
姜二夏思索了一下,摇头:“我觉得他们家的人不敢说出我来。”
如果她是李永广,就不会把自己手受伤的原因说出来。
否则的话,一调查,只会加一条罪名在身上——别忘了,李桂花的目的是算计她的婚事。
“谢薄江!”姜二夏突然一脸坏笑:“我大伯家还是太闲了,我想给他们找点事情做。”
谢薄江一脸期待:“你说。”
“李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觉得如果让李家父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大伯母引起的……他们会怎么样?”
谢薄江一脸戏谑:“哎呦呦呦,那不得火山爆发啊?”
“那还等什么?”
“走!”
谢薄江系好安全带,发动车。
很快就到了李家庄。
别的村子这个时间只有零星灯火两三点。
而李家庄今夜却灯火辉煌。
有女人哭天抢地的声音传来,刺破夜空,直达云霄。
谢薄江把车停在村口,跟姜二夏徒步到李家。
李家的院门口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还有几个妇女坐在地上哭嚎。
其中一个女人约莫四十来岁,那响彻天际的哭声就是她发出来的。
“我的女啊!我的个女啊!你死得好惨啊!!!丧天良的李家人还说你偷汉子跑了啊!我的女啊!哪里想到你死在他们家了呢啊!!!”
她痛彻心扉的哭声传来,人群围观的人中,有跟她同龄的女人,都忍不住擦眼泪。
“这李家人这么毒啊?杀了人家闺女还冤枉别人给他家戴绿帽子?”
谢薄江在人群中压低声音,掐着嗓子诧异问道。
“可不啊!那女子嫁过来的时候多乖一个人啊,见人都礼貌客气的打招呼,可是这个李永广不做人啊!打老婆,他原先还有个女朋友,都谈婚论嫁了,也是被打跑的。”
有人跑题:“所以说啊,没结婚之前住别人家做什么?”
“你这话不对,如果她不是先住过来,怎么知道李永广打人?又怎么跑得了?”
谢薄江:“哎呦,这有前科的啊?”
“可不,我早就说了的,李家以后没好结果的,你看,灵验了吧!我给你们说啊,今天我亲眼看见李永杨回来的,结果没一会儿,他家里就发出好大声。我跑过去一看,你们猜怎么着?”说这话的人,就是今天下午跟李永杨打招呼的那个。
有些村民才回家来,听见她这话,立刻追问:“怎么了?你看见什么了??”
这人哎呦一声:“那个李永杨啊!被人剥光了吊在房梁上,我给你们说呀,他的那个……这么小,比我三岁的孙子还要小!”
有人立刻了不得的喊:“李永杨不是都十九岁了吗?就这么点大?这是天阉啊?”
那人撇撇嘴:“可不么!这家人没一个好的,你们还记得几十年前不,李桂花还没嫁人的时候,就害死了咱们村一个闺女。
你们记得吧?她说别人偷她家东西,人家死活不认,她就把人衣服扒了……才十几岁的小姑娘,哪里受得了这个哦!一头就扎进河里没了。”
“就赵家那闺女是吧?”
“就是她,那闺女长得多好啊!比李桂花还高一点,我看啊,李桂花就是嫉妒那个闺女长得比她好,比她高!不然偷东西这个事情就算是真的,她扒别人衣服干嘛?”
谢薄江:“……”
他是真的佩服这些人的发散思维,不过也好,也免得他还费事把话题带到李桂花身上。
“那今天这事怎么了?那死了的人,怎么就被发现了?”谢薄江尖着嗓子把话题带回到李永广这边。
“我发现的啊!”那人有些得意:“我一看李永杨被人吊在房梁上,还以为他死了呢,结果才走到他家堂屋,就闻到一股臭味,跟死老鼠一样的臭味。我就好奇过去一看,我的天哪!什么死老鼠啊,就是个死人啊!就在李永广睡得屋子里呢。”
“真造孽啊!”
那人却又奇道:“不过说起来也奇怪,谁把李永杨吊起来的?又在李家挖了个坑?”
谢薄江一听这话题要往姜二夏那边引了,急忙道:“我看啊,说不定是有人知道李家做的歹毒事情,干脆联合李桂花把李永广骗出去,这才好行事呢!!”
李桂花三个字,被他说得重重的。
传到了在场的人耳朵里,也传到了李家人的耳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