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依依同学对孙胖子竖起食指,语气犀利:“丧命肥猪,你去死!”
孙胖子岂会在唇舌交锋中败北,他狞笑道:“马同学,此言差矣,我已是死胖子,岂能再死?莫非你暗示欲共赴黄泉,同葬祖坟?”
马依依怒颜赤红:“我说的是你自己先死!”
孙胖子依旧笑容可掬:“你依旧暗示我先行一步,你随后就来?”
终于,马依依脸色惨白,不再搭理孙胖子,转头喘息。
见孙胖子笑容诡异,我似乎窥见端倪:“大圣,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
孙胖子惊慌失措:“胡说什么?我怎会看上这丫头?”
“大圣,我有话要说。”我注意他慌张的神情,缓缓开口。
“何事?”
“你的脸……红了……。”
不久,日头沉没。体育馆内,数十教师分发救援物资,如矿泉水、面包、三文治、罐头、饼干等,已将学校小超市一扫而空。
嚼面包、饮清水间,我无意目击熊万毅将肉罐头让与徐渺渺,仅换其半块干粮。熊氏素为食肉狂,昔日为排骨险起争斗,今日却轻易舍肉,令人费解。
目光所及,西门链与白安琪交换同品牌水,云飞扬与少女暗送秋波。此景令人惊异,身旁孙胖子与依依躲闪眼神,否认之情难掩。
尤甚者,吴仁荻周遭食物堆积如山,各式零食中以巧克力为多。吴仁荻依旧面瘫,稳坐体育馆中央,对旁人馈赠漠不关心,女学生们投去一眼即匆匆离去,疑似仅为睹吴师风采。
时间流逝,夜渐深。九点已过,早睡女孩眼皮渐沉,体育馆内渐有人睡去,哈欠传染,喧闹渐息,睡意侵袭。
至十点,体育馆内已半数入梦,余者亦在梦乡边缘。
吴仁荻依旧跷着二郎腿,姿态未变,稳坐女学生环绕的中心。不知何时,他手中多了一支清香,燃着微弱火星,却无烟无味, gym 内隐约散发着淡不可察的香气。
我在门口守候,无聊透顶,连打几个哈欠。孙胖子端来一杯咖啡,调侃道:“辣子,提提神,今晚注定通宵,喝一杯吧。”我挥挥手拒绝:“免了,已经两杯下肚,再喝手抖不止。大圣,我出去透气,你先盯着,回来换班。”
孙胖子哈哈一笑:“小心,外面狐狸精多,别被迷了去。”我一笑置之:“杨枭在那,他先受宠,不行还有你。”
不等孙胖子回应,我快步走出通道,迈向大门。
门槛外,我深吸新鲜空气,体育馆内人声鼎沸,空气质量堪忧。
“出来何事?”角落里,杨枭冷不丁一句问话令我一惊。他不知何时搬了张椅子,隐匿于暗处,我差点没察觉他的存在。
天眼如影随形,其消逝令我不禁迷失于旧时肉眼的陌生中。
“杨兄,汝之突然现身,实乃惊心动魄。”我夸张地抚胸,质问:“何须藏身幕后?”
我边说边取出烟盒,弹出两支烟,递与杨兄一支,另一支纳入自口。意外的是,杨兄接下了烟(素来我以为他不沾烟酒,赠烟仅是客气之举)。更奇的是,不需我点火,他深吸一口气,烟头便自燃起。
久在民调局,此类异象已司空见惯。我吸烟片刻后,淡然评述:“久未见兄抽烟,本以为兄与吴主任均不近烟酒。”
杨兄吐出一缕烟雾,回应:“唯有无聊至极之人,才会沉湎于烟,我与吴主任,恰好都属于此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