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顺其自然?还是一刀了断?
我心中起了这样一种观点,为的是不想让他两人为难。
同桌还好说,她平日就是直来直去。重点是意齐,只要他看到我在场,任凭雨芬再怎么贴近,他也爱搭不理。
总这样不是办法,要找个机会好好跟他二人商量商量,我是这样想。
于是,在期终考试的前两天夜里,我去到意齐他们的宿舍。
这次我已做好打算,准备和他坦明自己的心思,最好让其不要再有顾虑,好好处着和雨芬的关系。
不过到了这,我却没发现他人。好奇问了问其他同学,他们却支支吾吾不敢言语。
算了,那我就等着吧。
此时另一个相处不错的朋友凑上前来,悄悄提议。
“他估计还得一会呢,要不你今儿还是先回去吧。”
“不着急,我找他是有事。”
“啊?啥事呀?你不会已经知道了吧。”
“你在说什么,啥知道不知道的,难道你们瞒了我什么?”
“没有没有,就咱们这关系,我们怎么可能有事瞒你呢。”
在这停顿了一下,我还没做出反应,他惶惶不安接着询问。
“那我多嘴问一句,你找他要干啥呀?”
“嘿!你咋这么八卦?啥都想知道。”
“兄弟好奇嘛,要是需要帮忙的事,跟我说还能给你出出主意。”
“麻烦不到你,也跟你没关系。不过我说,往常啥事你都不在乎,今儿可有点不一样啊。”
“哎呀,这话可见外了,兄弟之间不能这么客气。说嘛说嘛,我真想知道。”
“行了,不是什么大事,搞的不跟你说能缠我一晚上一样。”
随后我便把来意跟他讲明,顺势也询问了他的看法。
他大舒一口气,言语之间尽是欢喜。
“吓死我了,可真是有意思啊。你不知道,刚刚我想跟你说的也就是这个。”
“啥?你就不能说清楚点?”
“哈哈哈哈,别着急嘛,容我缓口气。”
他确实像是经历了大起大落,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好了,我本来想说的就是你俩中间的这些事。既然看你都知道,那就不藏着掖着了,意齐和殷雨芬他俩这会儿正在操场约会呢。”
“啊!进展这么快,那我是不是都不必再多此一举了?”
“你不知道?都连着好几天了。可别这样想,该说还是要说。”
“怎么?人都约上会了,我再说什么不都显得多余。”
“不能不能,你听我的。”
此时恰巧意齐走进屋里,看到我的一瞬间便慌张至极,而我们的那位共同朋友迎上前去。
“意齐,我俩可等你好久了。快坐下,如朴有事要说。”
“啊!对,我来就是为了跟你谈谈……”
话还没说完,意齐便急忙打断。
“如朴,其实我也有事憋在心里,要不还是我先讲吧。”
“这……那行,你先说吧。”
“嗯,先说好,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可千万不要生气。”
“放心,就凭咱俩的关系,怎么可能至于生气。而且我基本都能猜到你想说啥。”
“唉,你猜不到的,我想说的是我和你同桌刚刚断绝了关系。”
“啥?你是怎么想的,就这么草率地给断了? ”
他的眼眶湿润起来,即将落下几珠泪滴。
“那还能有啥,我只是不想让咱们之间那么难堪而已。”
“你呀你,我都不知道该咋说了好。你知不知道我来就是劝你要和她好好相处,千万不要因为我或者别的什么有顾虑。”
“什么?你真是这样想的?那我俩天天跟你眼前晃悠,怎么见你都是一副不想搭理我们的样子。”
“我什么时候没搭理你们了?你怕不是神经太敏感了吧?”
说话不能太多问句,意齐本就有些脆弱,被我一番操作下来激的有些委屈和怨气。
“怪我了?你敢说你没有变冷淡?我不念在咱们的交情,能忍心跟她断绝往来?”
事实是我一贯平淡看待这件事,主观上确实没有疏远他们,所以感觉意齐这是在无理取闹。
“明确告诉你,这事我一直没有任何意见。你俩只顾自己能相处好就行了,胡乱猜测别人的看法干什么。”
他好像钻进了牛角尖,仍固执己见。
“那是我多想了?不是为了你,难道我违背良心做的这一切都是多余?”
听到他还在纠结自己是否占理,我逐渐生出怒气。
“随便,反正我说过我没问题,想得再多那错也只会在你。”
他仍喋喋不休,这时我才意识到,原来他是在为自己来之前的决定撒气。
知道待着也解决不了问题,我准备离开等明天再来继续。
“行了,跟你讲不明白道理,把人好心好意当成驴肝肺。我先走了,顺便交代一句,别人不是你的出气筒,有能耐想想怎么挽救一下自己。”
凌寒的夜晚,意齐一个人在哭泣。旁边的那位兄弟在安慰他,我则满面愁容地径直离去。
唉,希望他能想得通,我还不想失去这位好朋友。
果然,第二天早上来到教室刚坐下,意齐便从身后递出一页便签。
“如朴,对不起!请原谅我昨天晚上没来由的发疯。我也想了很久,那事确实怪我自己。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咱俩还能做好兄弟。”
成熟的人办不成熟的事,能低头道歉还这么幼稚可不像他的风格。我觉得有些喜感,于是转头给他一个笑脸。
至于我俩之间的隔阂,那么便就此便消去。
男人就是如此玲珑,和好如初往往只在一瞬间。本来我想着放在女孩身上也是一样,可事情却没有那么简单。
殷雨芬早自习不来,我都已经司空见惯。毕竟困、累、烦等等都能被她当做理由去向当班主任的老爸求情。
然而她在上午的课堂同样未出现,倘若不是生病这就显得有些不正常。
意齐有些慌乱,问我该怎么办,我的回答很简单。
“等呗,能咋办。难不成你能跑她家里去找她?”
他不再言语,又等了一节课,更加忐忑不安。
“要不我去试试?”
“你胆子可真大,不过我没意见。”
“那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在那附近帮我望望风。”
看着他乞求的眼神,我感觉好生可怜。
“唉,行吧。不过要趁着课间,中午他爸要回去吃饭的。
“好,一会下课就走,咱们快去快回。”
按照大人们的正常观念,是无法想象到当今的少年们竟能将感情如此看重。哪怕冒着巨大的风险,他们也不会觉得有任何为难。
我自嘲,得此一友,意齐他又有何求。在其心中,怕是只剩雨芬能胜我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