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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邵多脚步虚浮地走到楼梯那里时,整个人顿时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定住了。

他的胸口开始猛烈地上下起伏,像是有一头小鹿在里面疯狂地撞击。他站立不稳,只能抬手扶着扶梯,好一会儿才稍稍松了口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说道:“你怎么在这坐着?”

嘉文把小巧的脑袋深深地埋在膝盖上,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般抱着腿蜷缩在阴暗的木楼梯间。听到声音后,她缓缓地抬起头,那原本清澈的眼眸此时有些红肿,大概是因为一晚没睡,她看着邵多,眼神里交织着委屈与倔强,道:“你不是再也不要见到我吗?我本来打算昨天晚上就走的,但是那扇门好像被上了锁,我怎么也打不开。”

邵多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冷冷地说道:“我决定了,不让你走,而是要你待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直到你认错的那天。在这期间,我也不会再来见你。”说着,他长腿一迈,跨步越过嘉文,头也不回地继续说道:“你好自为之吧。”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后,嘉文缓缓站起身来,她一步一步地走到那唯一透出一丝丝光线的地方。那光线是如此微弱,却又显得那么珍贵。她伸出纤细的手,感受着那温暖的光,眼睛呆呆地望着,心中有个问题如鬼魅般一直游荡在脑海,让她无法脱离,眼神中满是迷茫。

在另一处,警局。

三人围坐在一张古朴的桌子前,继续着昨日未完成的话题。

丰慵懒地撑着下巴,那模样就像一只晒着太阳的猫,一副懒洋洋的模样,说道:“鉴定报告出来没?”

麦芽龙挠了挠头,思索了一下说道:“这会应该出来了,不知道为啥还没通知呢。”丰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说道:“去拿一下,杏老师一定是忘记了。”

小龙应了一声:“好。”

小龙拿着资料走了回来,资料上显示:“名字;赵结缔、年龄四十、主业是 luogou 的底分员工、专门负责卫生部分、每月工资八千。无父无母,独自一人生活在每月五百块钱的出租屋里。”

小龙看着这叠资料,眉头皱了起来,对其中一行字疑惑不解,她道:“按理来说这些工资都够她用了呀,为什么住的这么低调,而且这还显示她在公司偷窃,被开除了。我觉得这也太扯淡了。”

丰拿起椅子上披着的外套,一边穿一边说道:“赵结缔死的前一天,就是被开除的那天。所以走吧,咱们先从这家公司开始盘查,听说这家公司是按分数高低来判断地位的哦,里面一定隐藏着不少秘密。”

“走吧。”张玉清和麦芽龙异口同声道。

他们来到 luogou 公司楼下后,一群胸前贴着数字牌的门卫如临大敌般将他们拦下。即便他们亮出了身份,门卫们依旧不为所动,不让他们进去。其中一个门卫抬手拦着,一边偏头对着对讲机快速地沟通着,声音很轻,语速却很快。

但丰和玉清却听的一清二楚,就跟有特异功能似的(这里用了比喻:顺风耳),只不过他们好像设置了暗语,只有自己人才听的懂。

丰猜测,他们好似在提醒公司的员工们,有紧急情况需要避险之类的话。

小龙见状,面露狠色,因为她身高比较矮,所以踮着脚,涨红着脸骂骂咧咧道:“我们在查案,阻挡我们是几个意思,信不信我把你们都抓起来!敢拦着,就代表你们心虚了,都有嫌疑!我打个电话,叫人来,把你们都带走,至少关个……”

她还没说完,张玉清便急忙捂住她的嘴,不让她继续闹腾,接着满脸歉意地说道:“抱歉,她年纪小,不懂事,有些不安分。”

丰则走上前,一脸阴沉,眼神中透着威严,似乎看透了这家公司的规律,说道:“区区一个十分的门卫,也敢拦我?”刚说完,张玉清便凑到丰的耳边,小声说道:“说错了,咱们是一个团队的,应该说我们。”丰不耐烦地一个胳膊肘击打在他胸口,“就你事多。”

就在这时,一个西装革履,梳着整齐背头的高分男人迈着自信的步伐走了过来。他走到他们面前,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礼貌且优雅地说道:“你们好,我是林诗栋。刚刚我有事,没注意看通知,实在不好意思。”说着,门卫们纷纷垂下了手。

“哈哈哈哈,他的名字……”小龙没听清楚人家的名字,所以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见状,林诗栋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小龙顿时觉得后背一凉,才立马不好意思的止住了笑容,连连退到张玉清的身后,小声说道:“对不起。”

接着林诗栋云淡风轻地来了这么一句:“既然你们瞧不起低分的,那么就让我这个八十分的来接手吧。”

“跷,怎么我们还成坏人了呢。”丰对这个人很是反感,小声嘀咕道。

随后,他们三人和林诗栋坐上了同一座电梯,看着那渐渐往高处上升的显示屏,三人都愣住了,心里暗暗想着:“这么高,摔下去不就成肉酱了吗。”

电梯持续上升,那不断跳动变化的数字仿佛是时间的倒计时,每一次变化都令人莫名紧张,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揪着他们的心。终于,直到显示屏上那代表楼层的数字稳稳地显示为八十六层后,电梯才缓缓停了下来。

随着“叮”的一声轻响,电梯门徐徐打开,那场景如同拉开了一场奢华无比的大幕。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无比华丽且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场景,只见一群穿着华丽服饰的员工们有条不紊地站在那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自信而又灿烂的微笑。而他们胸前都佩戴着不同数字的牌子,在璀璨灯光的映照下,这些牌子闪烁着神秘的光泽,仿佛每一个数字背后都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似乎在暗示着这里的不同寻常。

见状,他们三人立刻意识到这里的不寻常,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光亮,同时也警惕了起来。

丰眉头微皱,满脸疑惑地问道:“今天是什么节日吗?”闻言,林诗栋礼貌地一笑,耐心地解释道:“哦,这是《晋升荣耀庆典》在为新的八十分庆祝,你们要是不介意的话,不如与我们一同庆祝,如何?”

三人听闻此言,心中自是决然要拒绝的。然而当下的状况却复杂棘手,林诗栋作为拥有八十分这般高分的人,在这特殊的环境里,就像是熠熠生辉的明珠,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周围的人对高分者往往有着一种天然的尊崇与好奇,这便导致他可能会不断地被那些渴望提升自己分数或者有求于他的人围堵,根本无暇抽出时间来回应此事。

若要将众人一个个召集过来审问,那无疑是一场浩大的工程,会引起极大的轰动,场面将会变得混乱不堪,而且这种兴师动众的行为极有可能会给被审问者带来沉重的心理压力,使得他们心生抵触,如此一来,反而不利于获取真实有效的信息。相较之下,倒不如选择融入其中,不动声色地展开调查。

于是,丰率先打破沉默,沉稳地答道:“好啊。”小龙和玉清听闻,顿时满脸诧异,那眼神中仿佛写满了对丰这一决定的不解与担忧,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丰会如此干脆地答应。

林诗栋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随意些吧,我还有事,就不能陪同了。”言罢,他微微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小龙抬手指了指周围,提议道:“那么,兵分三路?”这个提议在当下似乎是最为合适的选择,既能扩大调查范围,又能避免引起过多的注意。

张玉清独自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那冷峻的气质如同凛冽的寒风,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帅气逼人的外表更是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远处的女性们一眼便被他吸引住了,就像飞蛾扑火一般,纷纷朝着他围拢过来。这些女子皆是七十分左右的分数,在这个特殊的评价体系中,也算是有着一定的地位。

她们叽叽喳喳地围着玉清,七嘴八舌地问道:“你怎么没戴牌子啊?是不小心忘记了吗?又或者说,你是新来的呀?”其中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的女子眨着大眼睛,满脸好奇地追问。

“再不然,就是客人?客人也有分啊,你是多少分啊?”另一个女子也不甘示弱,声音清脆地询问着,眼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

“说说嘛,别害羞啊。”周围的女子纷纷附和着,你一言我一语,那场面仿佛要将张玉清淹没。玉清被夹在这群热情似火的女人中间,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就像一只误入花丛的小鹿,茫然地看着周围。这些女人就如同那些难缠的包租婆一般,一句接着一句,穷追不舍地追问着。在如此嘈杂拥挤的情况下,想要从她们口中问出关于赵结缔的信息,看来是难如登天了。

而另一边,丰也很快地融入了人群之中。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人,发现周围大多是五十分左右的中年人。

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一种历经世事的沧桑感,其中有一个名叫良继的人尤为显眼。他身材微胖,那臃肿的体态仿佛在诉说着他生活的放纵,脸颊周围布满了黑漆漆的胡渣,显得有些邋遢。

良继的目光在丰的身上来回扫视,当他发现丰的身上没有牌子时,眼中顿时闪过一丝轻蔑,他趾高气昂地开口道:“你怎么没戴牌子,是分太低,没脸戴嘛?”那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仿佛他凭借着自己有牌子就高人一等。

丰微微皱眉,他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不屑,就像一把锐利的剑,直击良继的傲慢。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有没有牌子,和分数无关。倒是你,以貌取人,恰似那井里的蛤蟆,只能看见头顶那一方小小的天空,却还在这儿大言不惭,真是可笑至极。”

良继听到这话,脸色顿时一沉,那原本因傲慢而涨红的脸变得更加难看,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密布。周围的人听到丰如此犀利的回应,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似年轻的新人竟然如此硬气,竟敢公然顶撞良继。

良继恼羞成怒,他向前迈了一大步,那气势仿佛要将丰压倒,冷哼一声道:“哼,你个毛头小子,懂什么!在这儿,牌子就是身份的象征,没牌子就没地位,你最好放尊重点,别给自己找麻烦。”

丰冷笑一声,那笑容中充满了对良继的鄙夷,他大声说道:“地位?你所谓的地位,难道就是像你这样靠一块牌子狐假虎威得来的吗?真正有能耐的人,内心有着坚定的信念和实力,可不会把那玩意儿当回事儿。只有你这种内心空虚、毫无底气的家伙,才会把牌子当作自己的救命稻草,紧紧地揪着不放,以此来满足你那可怜的虚荣心。”

良继被气得满脸通红,他恶狠狠地贴脸瞪着丰,那眼神仿佛要将丰生吞活剥一般,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给我等着瞧!”说完,他故意用力地撞到丰的肩膀,然后气呼呼地离开了。

这突如其来的冲突,让原本还算融洽的氛围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其他人见丰被一个五十分的人针对,心中都有了顾虑,他们不敢再轻易和丰搭话,生怕自己也被卷入这场纷争之中。在这个看似和谐却又等级森严的环境里,如若再去找人聊天,定会被另眼相待,丰陷入了一种孤立的境地。

在这茫茫人海的大厅中,丰和张玉清的身影还能勉强瞧见,只是周围的人都有意无意地与他们保持着距离。然而,奇怪的是,却唯独没有小龙的身影,仿佛他已经消失在了这喧闹的人群之中。

时间就像潺潺的流水,一分一秒地悄然逝去……

终于,他们三人在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会合了。三人默契地围成一个圈,彼此对视一眼,然后一齐点了点头,那眼神交汇之间传达出的信息便是调查完毕。

就在这时,丰的眼球不经意地往张玉清的胸口一瞥,只见张玉清的领口开着一个深深的 V 字,那模样显得有些暧昧。丰顿时满脸不解,疑惑地问道:“你这是?”

玉清见状,顿时脸色一红,急忙用手遮上了领口,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

丰暗暗想:「有种,为了案子牺牲色相。」

……

回到警局后,三人就像被抽走了灵魂般,呆愣愣的坐着发呆。直到外卖小哥将食物送到后,三人的眼里才充满正能量。

他们边吃边聊道:“哥,这个口味的披萨好吃!”小龙满眼放光,指着新口味的披萨,激动地道。

丰瞪了她一眼,说道:“好吃个鬼,叫你聊些今天调查到的。”

小龙:“刚开始我有些尿急,然后去厕所,出来的时候,碰到了一个正在打扫的阿姨,我便顺口问了她。”

我说:“阿姨,您在这工作多长时间了?”她和蔼可亲的说:“十五年了。”

“得得得,说重点。”丰不耐烦道。

小龙那暴脾气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忽然抬高了音量道:“哥!能不能别老催我啊?您瞧瞧,我这不是正在讲呢嘛!”那语气里满是不恐吓,就像一只被激怒的小兽。

丰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震得眉头一皱,那模样活像受了天大委屈的孩童,眼睛水汪汪地委屈巴巴地看着她,半晌才嘟囔道:“你对师傅这般不礼貌,你就等着吧,小心我扣你工资。”

小龙一听,像是被什么恐怖的东西盯上了,浑身一个激灵,哭丧着脸:“呜!你这话让我瘆得慌。”

小龙收起玩笑,说道:“赵结缔的故事,那可真是如同一团迷雾般复杂。五年前,她还是 luogou 公司的一名员工,那时她的分数大概在五十左右。她一直都认真工作,对待同事也是和和气气的,就像春日里的微风,温暖而不张扬,从来没给公司惹过什么麻烦。照理说,她这样的表现,本可以晋升,分数有望提升到八十的。可命运却在此处拐了个弯,仅仅因为一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她的分数被硬生生地降了四十分。

这事儿的源头啊,是一个分数高达九十分的女生。那女生不知怎的,就是看不惯赵结缔那副和善的模样,觉得她是在做作假惺惺。于是,在一次评分的时候,那女生故意拉拢周围的朋友,给赵结缔打出了极低的分数。不过,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另一个同样看不惯九十分女生做派的人,在她们谈话的时候偷偷录了音,然后把这录音发在了公司的群里。

可奇怪的是,即便这件事被公之于众,那九十分的女生却毫发无损,依旧在公司好好地上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而赵结缔呢,却被分到了最低分,只能干起打扫卫生这种杂活。其实,按赵结缔的能力,就算她从这家公司辞职了,外面也有大把的大好工作在等着她,可她却选择继续留在这个让她受尽委屈的公司。

最后啊,她为了复仇,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偷了公司的重要文件。这一下,公司自然容不下她,所以被开除了。更让人觉得诡异的是,他们公司到处都安装着摄像头,按理说,不管她怎么掩饰自己的行踪,都会被发现的。可当警局的人去调取监控的时候,却发现监控内容都没了。公司给出的解释是内存不足自动更新,所以视频才消失了。这理由看似有理有据,可却更加让人怀疑其中有猫腻。”

“周围的监控呢?”张玉清淡淡道。

小龙一手拿着披萨,一手快速地翻阅着手中厚厚的档案,神色凝重,随后缓缓说道:“有监控,不过从始至终都未曾捕捉到赵结缔的身影。公司给出的说法是,赵结缔是从后门离开的。”

张玉清将视线从小龙身上移开,看向对面一直沉默不语的丰,开口道:“丰,你怎么看?”

丰微微皱眉,有条不紊地分析起来:“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整个公司上下,都被等级制度所束缚。分数越高之人,越易恃才傲物,当然,或许存在个别例外。刚刚提到的那位九十分的女人,必然参与了此次事件。这家公司的老董,满心满眼只有金钱,对于员工在工作中发生的任何纠纷,都置若罔闻。也正因如此,才将这一群……人,滋养得是非不分。”

说完,丰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成功吸引了对面张玉清的注意力。接着,他利落地翻开一旁的电脑,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哒哒哒哒”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回响,不一会儿,张玉清手机上的内容——那群七十分女生们的聊天界面,便完整地同步到了电脑上。

原来,那些女人之前添加了张玉清的联系方式,之后便将手机随意放在桌上不再理会。在此期间,张玉清佯装害羞,不动声色地挪到桌旁,而后看似不经意地拿走了手机。

小龙在一旁兴奋地竖起大拇指,满脸钦佩地称赞道:“哥,你可真厉害。”

张玉清神色严肃,按下语音条,聊天内容从设备中传了出来:“佳琪还真够恶心的,都五年过去了,还揪着不放,真看不惯她那张嘴脸。”

“我看啊,偷东西的不一定是赵结缔,很有可能是她干的,毕竟她人脉广啊,听说警察来调查的时候,说监控坏了,这谁信啊,要是真的坏了,一定是佳琪偷摸干的。”

“可不止佳琪一个人,还有那个八十分的,人面兽心啊,他俩简直是一丘之貉。”

“前几天来得早的都在传,说有几个人开着车子回来,而且车的边边角角都脏兮兮的,保不定现在还停在车库呢,说实话我真想提供一些信息给警方,佳琪又使唤我了,求警察快点查到,抓走她吧。”

听完,他们三人无奈的叹息,终止了语音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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