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间，周祁还在厨房忙活，看她出来。
“你先去洗漱吧，我这里还有十分钟。”
温念嗅了嗅身上的味道，眉头一皱，钻进浴室。
等再出来时，周祁果然把食物弄好，香喷喷的让人食指大动。
温念吹着气，想了想，还是早早交代清楚。
“周祁，你知道林小玉的身份吗？”
周祁挑眉摇头，“不知道，她的信息我查不到。”
“查不到是对的，她，她是Zeus的人。”
听到陌生的名词，周祁放下碗筷，“嗯？”
“Zeus，是海外一个机构，专门非法研究一些生物还有一些特殊体质，包括实验。”
温念回忆着，“其中，他们还会和各国政要打通关系，收拢财商巨贾为己用，来达到他们的目的。”
周祁茫然了几秒，“所以，她靠近我，是想利用我来控制你？”
“她不只是冲着我来，应该说，她，还有原宥，都是Zeus的人，她差原宥半级，开始Zeus的目标确实是我，所以他们安排的是原宥。”
“后来......Zeus应该是盯上丹尼尔，我记得你说过，丹尼尔的家族势力不容小觑。”
周祁脸色凝重，点头，“是，他们家族，有钱，也有相当的影响力。”
“那就没错了，他应该是被迫加入，向Zeus推荐了你，所以原宥林小玉收到的指令，是把你我都争取过去。”
“我不明白，”周祁困惑，“他们要是有能力，争取我做什么？要是没能力，又怎么争取你？”
“而且，你缺什么？他们凭什么觉得你会听他们的？还有丹尼尔也是，他是有什么软肋被抓住了吗？”
温念静默了几秒，扬起的嘴角有些无奈。
“他们盯上的人，像丹尼尔一样，不会有拒绝的机会。”
“能威逼利诱的，就威逼利诱，但无论是不是自愿，都有个必经的过程。”
只是他们错估对方的耐心。
废弃郊区的厂房里，大熊看着狼狈逃窜回来的原宥，神情凝重。
派出去打探的手下回来，倒是没发现厂房周围有什么异动，但他还是不放心。
“你既然已经暴露，就不该选择这个时候回来，温念说放你就放你，你怎么断定她没派人跟踪？”
“还有，就算温念真的没有，那上面知道，你也难逃责难，到时候大家一起遭殃，你也不管不顾？”
原宥脸色铁青，没有说话。
大熊无奈，“豹子，你说句话，到底N1207号怎么样了？还有玉京子，她什么情况？去哪了她？”
“好了，能不能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够烦了！”
原宥突然暴起，他一把揪住大熊的衣领，“你以为我愿意回来吗？可是我除了这里，还能去哪？现在整个江城，还有桐城都在抓我！”
“温念能放我一次，未必能放我二次！”
他青筋暴起，“我知道温念不怀好意，但又怎么样？其他人死绝了，N1207号死了，林小玉死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大熊眼里除了震惊，还有错愕，“是，你是走投无路，可是这里谁不是？”
“当初是你自愿加入，这些弟兄也是跟着你一起，他们是信任你，把你当老大，所以才愿意过这种不人不鬼的生活，你就这么不在意他们的死活？”
原宥像是被定住，缓缓松开大熊，而后摇摇晃晃。
“是，我当初是自愿加入......我是后悔了，他们也可以后悔，人嘛，年轻的时候谁还没个眼瞎的时候。”
大熊没有说话，眼里却满满的失望。
他，原宥和玉京子，算是自愿加入的Zeus。
玉京子是个孤儿，跟着扒手的师傅，东躲西藏有一顿没一顿，甚至还要忍受师傅的凌辱，小小年纪的她早就不想忍耐，所以趁着扒手一次醉酒，一刀结束扒手的命。
后来正好遇到Zeus的人，看玉京子满脸是血，一脸惊慌，但胜在生的好看，于是就半哄半骗，把玉京子骗进Zeus。
玉京子加入的时候，他和原宥已经加入小半年。
和玉京子不一样，他和原宥其实有家人有朋友，只是私下里叛逆，又抽烟喝酒又是飙车打架，纠集了一班追随他们的小混混，还头脑一热加入Zeus。
事实上，大熊早就后悔，随着时日的推进，他们受制于人，成为别人手里的武器，助纣为虐，昔日追随他们的小弟，有些没有死于任务，反而是死在原宥手里。
大熊很失望，他失望的是，原宥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原宥，回不了头了。
但更让大熊崩溃的是，没等他们想办法，上面又传来消息。
这一次没有行动，而是采取面对面沟通，和温念周祁做谈判，让他们自愿加入。
以及，上面还附带林小玉的下落，她就在医院。
命令一传来，大熊简直绝望。
他回江城潜伏那么久，又对温念周祁调查熟悉，这两个人谈判不了一点，还加入？他们不直接把桌子掀了都算好。
这个任务，不是艰巨，而是无法完成。
原宥自然也是一样的想法，但他另有打算。
“大熊，由你出面去和他们谈，谈成什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拖住他们。”
大熊一听就警铃大作，“你想干什么？”
“N1207号已经是植物人，林小玉还活着，我得去封住她的口，要不然，下次组织清理门户就要清理到我头上了。”
原宥说着就要去准备工具，大熊呆呆看着他的背影，冷不丁冒出一句。
“你是不是不小心泄露了组织的消息？”
他试探性一问，原宥的背影却僵住，很快他就恢复如常。
没有回头，原宥只是语气平淡，“大熊，我们是兄弟，我希望一辈子都是。”
“......”
大熊心凉了半截，原宥确实不小心泄露了消息，所以他才这么迫不及待要去动手。
只要林小玉死了，还是死在温念安排的医院，那么原宥就能把泄露的消息，甩锅在林小玉头上，自己脱身。
而他看出端倪，原宥也毫不客气得威胁，他......果然已经不是当初的他。
大熊正难受，手机滴滴声响起。
他茫然点开一看，下一秒瞳孔放大，拼命揉着眼睛，目光呆滞。
传说中的黑鹰，联系他了。
***
下午茶时间结束，周祁收拾点心盒子，温念准备投入工作，明珠忽然快步冲进来，她甚至失态得忘了敲门。
“大小姐！”
温念抬头，还没说话眉头先皱起。
“出什么事了？”
“Zeus，他们来人了。”明珠喘着气，把一张纸条推到温念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