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学海也很高兴,他在这个年纪重新出发,做出这个决定实属不易。
幸运的是他碰到了赏识他的人愿意投资,更有一批对他敬仰信任的学生,他更加不能松懈,万万不能辜负了这些本应有更好选择的年轻人。
戚南风走出餐厅就把这件事跟官莫北说了,官莫北很支持她的决定,这位陈老师他见过,为人正派,颇有师德,他很放心戚南风跟着他做事,至于能不能赚钱根本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事情就这样突然敲定了,戚南风也开始忙起来,再也不能睡到自然醒,每天一醒来就跑去事务所忙着开业前的准备工作。
所幸各种文件审批都很顺利,没有在这种事上耗时间,办公室的软装和布置也已就位。
陈学海在京都律师圈子里颇有声望,又教书育人数十年,还是有不少人脉的,只是这些人脉以前他没机会用,现在要用的时候发现确实能给他们提供实打实的帮助,事务所的前期业务根本不用愁。
开业在即,戚南风很兴奋,看着事务所一点点成型,满满的成就感,每天像打鸡血一样不知道累,从早忙到晚。
官莫北已经习惯了每天下班先来事务所接她再一起回家,事务所的同事都对他免疫了,起初碍于官莫北那些狠戾的名声,都以为他很不好相处,实际上……也确实没那么好相处,但也没想象中那么凶,最起码对他们还算客气。
戚南风发现同事并不怕官莫北,心里更开心了,硬是拽着官莫北介绍给跟他们认识。
官莫北也都随着她,让他笑就笑,让他握手就握手,乖乖配合。
“官莫北,你真是越来越乖了,奖励一个。”官莫北搂着戚南风坐在车子后排,戚南风将他的脸往两边扯,很是搞怪,又捏着他的嘴巴嘟起来方便她一口吞下。
官莫北被她用劲咬了一口,痛得蹙眉,却还是在笑,“宝贝,这么开心,嗯?”
“开心。”戚南风扬起笑脸,“我喜欢跟他们一起工作。”
“那就好。”官莫北宠溺地刮刮她的鼻子,“只是别太累了,等事务所上了轨道,你也不能这样每天忙到这么晚,要好好享受生活,听到没?”
“我知道。”戚南风嘟囔了一句,就知道他要提意见,这些天他都憋着没说,这会儿终于忍不住了吧。
“就是有点奇怪,陈老师哪来这么多钱?他说有人投资,可没说是谁。”戚南风皱着眉,凝神回忆与陈老师的对话,表情严肃。
官莫北笑笑,“ 陈老师好歹是南大的副教授,这么多年也该有点积蓄吧,再说陈老师为人正派,名声不错,别人投资肯定也是考察好的,相信这家律所的前景,你也太小瞧你老师了。”
“不对。”戚南风摇头,“以前过节的时候我去过陈老师家,师母身体不好,需要常年吃药,生活虽不算捉襟见肘,但肯定不富裕。”
戚南风越想越不对劲,一下子坐直了,“他不会借了高利贷吧?这可不行!”
这些天她不是没想过直接去问,只是眼看着陈老师跟他们一样那么开心兴奋,期待事务所开业,那些扫兴的话她就怎么都问不出口。
官莫北揉揉她的头,把她的脑袋揉得一团糟,忍俊不禁道:“你在想什么呢小乖乖,什么高利贷,你可别脑补了,没有的事儿,老公都调查过了,陈老师身家清白,放心吧,啊。”
戚南风一听这话立马双手叉腰,嚷嚷道:“官莫北,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偷偷摸摸调查别人的毛病?我可告诉你,你别吓着陈老师,人老了可不经吓。”
官莫北搂着她哄道:“好好好,我以后注意。宝贝,你提到高利贷,倒是说到正点上了,不过不是陈老师。”
官莫北卖了个关子,就等戚南风受不了好奇心去磨他。
果然,戚南风开始缠着他问东问西。
官莫北很享受被戚南风像个八爪鱼一样趴在身上撒娇耍赖,内心很受用,脸上笑得像朵花。
“你不是让我查华丽珍的事?有消息了。”
戚南风猛地抬头,马上正经坐好,一副洗耳恭听的认真状。
官莫北也不再吊她胃口,怕她真的急了跟他生气,耐心地将查到的事娓娓道来。
原来华丽珍还有一个弟弟,华国富,此人五十来岁的年纪,却整日游手好闲,一事无成,不仅将家里祖宅败光,更是赌博成性,成日靠姐姐华丽珍接济过活。
华丽珍这个伏弟魔这些年不知为这个不成器的弟弟收拾了多少烂摊子。
既然要玩,那就玩大一点,有人做局,就有人入瓮。
华国富这次欠下的赌债可不止一套祖宅那么简单,就是十套祖宅卖了都还不起。更何况高利贷利滚利,几百万的债务变成几千万也只是月余的时间。再不还,利息能滚到多么可怕的地步,他想都不敢想。
华国富整日里东躲西藏,被高利贷的人抓到后威胁要剁手跺脚,他吓得眼泪鼻涕横流,可又能有什么好办法,不过又是像往常那样找姐姐擦屁股。
可是这次他实在欠得太多,华丽珍还没听完就晕了过去。
此时正在医院里躺着呢。
戚南风听完唏嘘不已,可又觉得痛快。
晚意受的委屈她可都看在眼里,忍到现在才复仇已经是便宜他们了。
官莫北看她表情越来越不对,脸上似有怒气挥散不去,便将她搂紧了些,轻声安慰,“宝贝,别着急,现在就等华丽珍狗急跳墙,你就乖乖等着看好戏,别为这种人动气,知道吗?”
戚南风刚才想到晚意的母亲蒋姨,暗暗替她感到不值,面上自然不好看,这会儿猛然收回思绪,才突然问道:“那个华国富去哪里赌博能输那么多?不会是被人坑了吧?”
说完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望着他。
官莫北做贼但是不心虚,理不直气也壮,大摇大摆,大大喇喇,坦诚得可怕。
“哼!他如果不想去谁还能按着他头逼他去?赌博瘾这么大,我不加以利用还当圣母玛利亚帮他戒赌啊?他来回出海的费用还是我出的呢!”
“呦呵,你好有理哦!”戚南风扑上去拧他的脸,“你这个狐狸,狡猾的狐狸,那种人渣落到你手里算他倒霉,可你也品行堪忧,要教育。”
戚南风手上用力,“让你不学好。”
官莫北连声呼痛,表情情真意切,戚南风看着不似作伪,赶紧松开手。
官莫北捂着面颊被拧红的地方,委委屈屈地望着她。
他什么话都没说,可那谴责的眼神,也让人受不了。
戚南风再一次败下阵来,用柔软的手指帮他揉了揉,讨好道:“不痛不痛,我吹吹哈。”
官莫北闭上眼睛,享受微风拂面,又侧过头,真诚问道:“老婆,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样做?”
官莫北学聪明了。戚南风想。
“那自然是绝不手软,能利用就利用呗,像你一样。”戚南风还算诚实,再过分的话就没说,给自己留点形象。
“那你还打我!合适吗你。”官莫北一跃而起,猛地压向戚南风,将她禁锢在身体与座椅之间,胸膛贴着胸膛,毫不避人。
戚南风嘻嘻笑着,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等你以后抓到我的错处也可以来打我哈。”
“你才是狐狸,坏狐狸。”官莫北在她嘴上狠亲一口,坏笑道:“我可舍不得打你,我只会亲你,亲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