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他需要一个地方吸收煞气,修炼陌刀诀。
地宫上方的煞气像是一片海,取之不尽,霸道刚烈。
即使到了现在,楚尧还是很难想象这样海量纯正的煞气是如何因为一个人形成的,绝不是简单的境界上去就可以造出来。
石床上,楚尧开始修炼【灵晶力】,此前修炼出的灵晶早已在列车里消耗殆尽,刚刚修炼出的一片灵晶也被黑色怨灵侵蚀。
要闯宁古塔,必定要做好准备。
灵性物质涌动,丝丝缕缕围绕在楚尧周身,两个时辰后,第一片灵晶出现在楚尧面前,淡蓝色,散发着微光。
楚尧伸手将其托起,雪花状的灵晶缓缓旋转,淡蓝色的光芒映照在楚尧脸上,在猩红昏暗的洞窟里明灭不定。
楚尧一把收起,随后开始修炼第二片灵晶。
一鼓作气,楚尧共炼出三片灵晶,离修满还差一半。
在修炼第四片灵晶时,楚尧忽然睁开眼睛,围绕在他周身的灵性物质忽的溃散,回归到无序的空中。
三片灵晶共花费了他六个时辰,在洞窟里时间仿佛已经不存在,过去再久也是这样猩红昏暗,寂静的摄人。
六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楚尧开始思虑该如何离开渊界,即使进了宁古塔,他总不可能在那里呆上一辈子,总要出来,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但现在看来,即便他自诩恶魔的身份,坎利斯特也只会找各种理由将他困在渊界。
【血眼】处在换皮期,还未出来。
“他到底要干什么?”
楚尧自言自语,对方的恭维在他面前简直可笑,假心演出的尊敬,举手投足间都是另类的虚伪。
“真是不嫌麻烦,使用第二次机会,我帮你杀了它,多简单的事?”
恶魔出声,看不惯楚尧这样处心积虑,“你们人类总是这样,喜欢把事情搞复杂”
“你和它们没有区别,只是换了个法子要我的命。”楚尧冷冷出声。
恶魔反驳,“怎么没区别?它们是站在高处的虐杀,而我,可是把你放在了同等的地位,和你做最公平的交易,也只有我明白你有多么珍贵。”
“行了。”楚尧忽的起身,“对我就不要说这些有用没用的了。”
恶魔忽的一笑,像是被揭发意图的小偷,渐渐隐没下去。
恶魔总是说出些想让楚尧认可他的话语。
来到洞窟中央的楚尧,炼起三爷教给他的散手八式。
前面能够触摸的几四式楚尧都将其坚持到极致,全身湿透,血气翻涌。
平常楚尧少有时间能够像这样沉浸式修炼,三爷的散手八式也时常耽搁。
正好借此困在渊界将之前落下的进度修炼回来。
整整两个时辰,楚尧挥汗如雨,体力消耗殆尽,散手八式修炼起来一件极度折磨身体和意志的事情。
但每一次的坚持,都是在厮杀时“绵延不绝”的来源和依仗。
也不知修炼多久,再给自己两个小时休息后,楚尧呼唤坎利斯特的名字。
“大人,我在。”坎利斯特弯腰行礼,像是一个优雅的绅士。
“这么快?”楚尧狐疑,只是喊了声他的名字就瞬间出现在眼前?
坎利斯特迟疑片刻道:“大人的呼唤,我自然不敢耽搁。”
楚尧点点头,看向坎利斯特说道:“带我去宁古塔吧。”
坎利斯特直起腰,“好。”
猩红的地窟一转,变幻为昏暗的煞气世界。漫天的煞气怨灵乱窜,一层一层的浅黄纱幕飞舞。
此时并未有煞气风暴肆虐。
坎利斯特直接将楚尧带到了宁古塔的面前。
楚尧惊于坎利斯特的手段,或者说【血眼】的权限,却又被眼前宏伟的塔身吸引。
黄沙漫天,一层一层纱幕像是舞女,而宁古塔如同沙场的将军佁然不动,丝毫不感兴趣。
塔有九层,整体由黑红点缀,材料丰富,红木,黄铜,又或者是其他珍稀的金属。
每一层都挂满了黄铜制造的风铃,在风沙中急颤,交织出一首夺命的曲子。
楚尧抬起头,仰视这座宏伟的古塔,这座来自异界的产物,与老山的青铜古殿一样,充满了宏大的史诗感和历史感。
“前三层的内容分别是什么?”
楚尧问道。
坎利斯特说道:“我与另一位渊界使者对照过,宁古塔虽只有九层,但每一层的内容因人而异,尽不相同。我的第一层是剥皮,而另一个渊界使者则是剔骨。”
“剥皮剔骨?”楚尧眯起眼睛。
“嗯。”坎利斯特说道:“就是言语意义上的剥皮剔骨,不过对于我们而言弹指间即可恢复。”
“后来我们复盘,猜测是触发了什么,又或者是没有找到真正的答案,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我们本质上已经不是人类。”
楚尧沉默,青铜古殿里的试炼虽然也会死人,但至少还算正常,宁古塔里的剥皮剔骨是什么鬼?
但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知道了。”
说完,楚尧上前几步来到宁古塔第一层的门前。
坎利斯特灰色领域自动扩张,将楚尧笼罩在其中。
古老的猩红木门上刻满了古兽图案,张牙舞爪,对着楚尧怒目而视。
楚尧伸出双手,轻轻一推,“嘎吱”一声,沙石抖落。
一股阴风夹带阴湿腐朽的气息扑在楚尧脸上,望不到尽头的黑暗显露在眼中。
“大人。”
身后,传来坎利斯特的声音,“出来了记得呼唤我的名字。”
楚尧轻轻点头,随后一步跨入其中,木门自动关闭,灰尘抖落。
一瞬间,坎利斯特的表情巨变,他伸出右手捂住脸,嘴角咧开,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狂喜。
一旁,猩红闪现,出现异能为琉璃身的渊界使者。
“他进去了?”琉璃身问道。
“是啊。”坎利斯特放下右手,一张脸恢复含笑的模样,“得来全不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