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有瑢愣住,拧住萧若经胳膊的手一时忘了收回。
在她手中的力道骤然松开时,萧若经趁机抽回胳膊,在被掐红的那处搓了搓。
这丫头,可真舍得下手。
他好歹是她哥呢。
萧有瑢瞪着岁岁看了会儿,指望岁岁能吱个声儿,劝一劝温孤雾白,结果发现岁岁不懂变通,只好在心底叹息一声,不得不出面缓和气氛:“二哥,这用不着吧,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奴婢而已。”
这世上焉有主子跟奴婢道歉的道理?
温孤雾白觉得这话刺耳,他不喜欢他们对岁岁的态度,讨厌他们嘴上挂着的轻视,冷笑了下,问:“奴婢怎么了?”
萧有瑢:“……”
众人:“……”
秦氏多看了两眼岁岁,明白温孤雾白这是要当众给岁岁出气,只是她想得多,总觉得温孤雾白此举不过是把岁岁推出来当挡箭牌。
他背后真正对准的——是他们。
这孩子是怎么了?
往日也没见他对府里的谁上心……
怕是借题发挥。
目的是借此机会打压萧若经,顺带让她这个宣国公夫人下不来脸,好让整个国公府的人都知晓她不过是一个继任的国公夫人,他的生母温孤氏才是府里的正经主子。
康姨娘神色微妙。
世子大病醒来,往日诸事不理的冷淡性情变锋利了些啊。
萧有瑜不敢说话,无声地请示康姨娘,想问问康姨娘她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康姨娘摇头,示意不要掺和。
神仙打架,她们母女看戏就好。
秦氏惯来忍得住,即便面子有损,依旧能做到一团和气:“若经,听你二哥的。”
萧若经这会儿也不硬气了,眼见这事儿不道歉没完,他走到岁岁面前,矮了身,眉梢一挑:“岁岁是吧?公子我适才举止有失,是本公子的错,本公子跟你道歉,成吗?”
岁岁转而望了眼温孤雾白。
萧若经也跟着望去,笑问:“二哥,你看我都跟你的宝贝丫鬟道歉了,这事儿是不是就算完了?”
温孤雾白转眸,迎上岁岁的目光,问她:“成吗?”
岁岁撞上他的清浅的目光,心中生暖。
世子是在顾忌她的感受吗?
因为顾忌她的感受,所以才会当众让三公子跟她道歉?
萧若经见她傻乎乎地盯着温孤雾白,忽略了自己还在时,心底窜起一股无名的火气。
他就不明白了,都是国公府的公子,凭什么温孤雾白就高人一等?
现在竟然连个丫鬟都敢无视他。
这股火气积在胸腔,越烧越旺,连带着萧若经好看的面孔都添了一丝阴沉,他忍住把岁岁拽过来骂上一顿的冲动,扬声再问:“本公子问你话呢?成不成?”
温孤雾白抬手,将凑近了些的萧若经以臂挡开。
他无视掉在场众人的目光,也不在意秦氏会怎么想他,会不会因此引来秦氏不满,招惹他人的非议,只想让萧若经为他轻视岁岁的行为道歉。
他知道的,岁岁虽然暂时不懂得如何表达自己的不满,但她一定不喜欢萧若经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