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面色一白,瞪向岁岁,仿佛岁岁抢了她的位置似的。
岁岁无辜地眨了眨眼。
流月收起目光,柔声道:“三公子莫要乱说,岁岁这等出身,哪里配入你的院子?且这话让夫人知道了,岂不是又要被责备?”
萧若经皱眉,看了眼出言劝阻的流月。
他不傻。
岂会听不出来流月话里的意思?
她这是在用母亲压他。
萧若经正是叛逆的年岁,最讨厌谁在他面前来这一套,当下神色一冷,似开玩笑般问:“你是本公子的人,还是夫人的?”
流月自知失言,赶忙请罪:“奴自然是公子的人。”
萧若经不再看她,警告道:“既然是本公子的人,入了本公子的院子,就该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不然本公子脾气上来了,纵你是女子,本公子也照罚不误。”
流月吓得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奴有罪,还请公子责罚。”
萧若经不再说话,却也没发话让流月起来。
温孤雾白看着他们主仆上演的这一幕。
前世的他,一直在皇宫奔波,在众位皇子之间周旋,加之前朝事务繁忙,所以他对后院的事情从不上心。
可他对于流月跟萧若经的事听过一点。
秦氏掌控欲强,喜欢对身边的人,身边的事了如指掌,是以,秦氏会用些小手段,收买一些人,安插在自己孩子身边并不奇怪。
前世,流月也确实成了萧若经后院里的人。
这也是秦氏的刻意安排。
为的是让流月替她盯着萧若经,必要的时刻,流月还要站出来劝阻萧若经。
想到萧若经方才那一席要给岁岁许人家还要把岁岁收入院中的话,温孤雾白眸色转冷,说:“三弟,岁岁未来许不许人家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眼下你只需要负责你该负责的部分就好。”
至于其他的……轮不到萧若经操心。
萧若经本也就随口一说,听温孤雾白的语气有些冷时,也琢磨不明白缘由。
他也懒得花时间琢磨。
不要他负责更好。
他可不想在这等小事上浪费时间。
待岁岁额间的伤口被大夫用细布包扎好,鸟儿的翅膀也经过处理后,早膳也已送来。
萧若经玩了一早上,又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不出意外的饿了。
他见流月欲言又止,猜到她多半要劝自己回去,立即沉下脸,让流月出去站着,再吩咐下人多添一副碗筷:“三哥,不介意我留下来一道用早膳吧?”
温孤雾白过去坐下:“不介意。”
岁岁站在一边没动。
之前她都是跟世子一道用膳的,但那会儿没有别人在。
此时三公子在,她如果再去就是尊卑不分,坏了规矩。
岁岁不想被罚。
也不想别人说世子宠她宠过了头。
温孤雾白望着旁边的空位,见该坐在那里的人迟迟不来,只好将目光落在岁岁脸上:“过来。”
岁岁抬眼,神色间颇为犹豫,那双乌黑的眼睛看着温孤雾白时,仿佛在问:三公子在,奴过来真的没关系吗?